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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秋凉如水,一间古朴淡雅的房间内,任盈盈正坐在床边的一把红木椅上,目光痴痴的看着尚在昏睡中的夏天,绝美的脸上愁云密布,时而轻声叹息,时而轻蹙黛眉。
“你究竟还要睡多久?”任盈盈喃喃自语道,“睡了这么些日子,难道你就不想起来四处走走吗?”
语声方歇,又是一声轻微的叹息声,瞧着躺在床上仿佛只是熟睡的夏天,任盈盈心中有着万分的焦急,千分的不安,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事情都被她搁置一旁,不闻不问,甚至也不再急着去营救自己的爹爹,而是没日没夜的守在夏天的身边,悉心照料,一心只盼着夏天能快些醒来。
任盈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替夏天掖了掖被角,嘴角现出一抹苦笑来,轻语道:“你不是说自己能解这毒的么,难不成你只是说说而已,都是为了安慰我?”说完,任盈盈的葱白玉手轻轻抚上夏天的面颊,唇角的那一抹苦涩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自眼角无声滑落的泪水。
站在窗外将这一切都瞧在眼里的向问天、绿竹翁二人,皆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绿竹翁摇了摇头,沉声道:“少侠一日不醒,姑姑就一日寸步不离守着他,哎!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啊。”
向问天叹息道:“难得盈盈如此痴情,只可惜-----到今日都还不曾寻到木高峰的踪迹,再如此下去,真不知如何是好!”为了帮夏天解毒,向问天、绿竹翁二人不辞劳苦,终日奔波在外,四处打探木高峰的消息,无奈,时至今日,仍然一无所获,那木高峰犹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绿竹翁沉吟道:“木高峰这人心狠手辣,小肚鸡肠,你若是得罪了他,他必定会千方百计寻你报仇------他若想置少侠于死地,大可用药性更猛的毒药------莫非他想以此相逼,胁迫少侠替他做些他做不到的事情?”
见绿竹翁默然不语,向问天问道:“竹翁兄,你在想些甚?”
绿竹翁闻言,抬眼瞧着向问天,说道:“我在想木高峰未必想置少侠于死地,他很可能会以解药来威胁少侠替他做事。”
向问天若有所思的点首道:“竹翁兄言之有理,只不过----这解药我们还是得想方设法的弄到手,万一木高峰那小子并非如竹翁兄所言,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绿竹翁微微颔首,透过窗户看向任盈盈,叹息道:“事不宜迟,依我看,咱们还是出去再打听打听木高峰的消息吧。”
向问天叹息道:“也只能如此了,走吧。”
待向问天、绿竹翁二人离去之后,任盈盈转首瞧了窗外一眼,心道:“这几日来也是难为他们了。”摇了摇头,正欲收回目光,突见一个人影自窗外一闪而过,迅疾如飞,任盈盈急忙起身,向窗外大声道:“谁?”语声刚落,只听传来“咚咚”几声敲门声,任盈盈心道:“此人既然知道敲门,想必并非歹人。”虽如是想着,却丝毫不敢大意,于是又大声问道:“你是何人?”
只听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声笑道:“我来瞧瞧我的乖徒儿,女娃娃,还不给开门?”
任盈盈心下诧异道:“夏天的师父?”心念刚动,又听那个声音大声说道:“乖徒儿,为师来了,你还不快快醒来?”
任盈盈微微一怔,急看向夏天,心道:“难道真是他的师父-----那他岂不有救了?”于是忙道:“这就来!”说着便快步走向门前,将门打开,只见一名须发皆白,一身白袍的道人立在门外,眯缝着眼睛正瞧向自己,任盈盈心道:“夏天师出武当派,眼前这道人生的慈眉善目,仙风道骨,想必确是他的师父无疑。”正待开口请他进来,忽听他笑道:“女娃娃好个相貌,难怪就连我那个一向清心寡欲的乖徒儿都被你给迷住了。”说完抚须大笑,又连连颔首,道:“好,好,好!”
任盈盈微红着脸,轻笑道:“前辈您请进。”
张三丰颔首笑道:“女娃娃,你应该叫贫道师父才是。”语声方落,任盈盈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再仔细瞧时,面前哪里还有张三丰的身影,不禁大喜,心道:“前辈轻功如此了得,夏天是有救了!”
任盈盈快步走到床前,轻声道:“前辈---”
张三丰摇了摇头,笑着打断道:“女娃娃,你又叫错了。”
任盈盈微怔,虽然心中羞涩,却还是改口道:“师父,夏天他的毒您能解吗?”
只见张三丰目光慈爱的瞧着夏天,答非所问道:“天儿,你受苦了,哎!”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道:“可惜为师不能久留此地,不然定要将那下毒之人擒住----”
任盈盈叹息道:“下毒的是木高峰,他号称塞北明驼,实乃一个奸邪之徒----师父,您快救救夏天吧,他----他已经昏睡了好几日。”
张三丰微微颔首,道:“女娃娃莫急,贫道自有办法。”说完便从长袖中拿出一个刻有香草花纹的白色小瓷瓶,打开瓷瓶的软木塞来,任盈盈只觉清香扑鼻,好闻得很,不禁问道:“这是何物?”
张三丰道:“此乃我武当派圣药,能解百毒。”说着便从瓶中倒出一粒白色药丸放入夏天口中,轻声道:“吃了这药,不出一个时辰,天儿就该醒来了。”
任盈盈大喜,忙道:“此话当真?”
张三丰呵呵笑道:“当真,贫道从不打诳语。”
任盈盈这才展颜一笑,躬身拜道:“多谢师父老人家救命之恩。”
张三丰忙将任盈盈扶起,笑道:“不必多理,快快起来。”
任盈盈起身看向夏天,长吁口气,柔声道:“一个时辰你若还不醒来,我可就要生气了,再也不愿理你。”
张三丰见任盈盈瞧向夏天的目光里满是深情,大为宽慰,心道:“天儿能得此女芳心,实乃幸事。”于是笑道:“放心,天儿很快就能醒来。”
任盈盈点首道:“嗯。”
张三丰的目光在夏天的面上转了转,又看向任盈盈,道:“女娃娃,好生照顾天儿,贫道在此不宜久留,先告辞了。”
任盈盈讶异道:“师父您要走?”
张三丰微微颔首道:“不过临去之前,贫道有数言相赠。”
任盈盈恭声道:“师父请说。”
张三丰的目光凝注于任盈盈那绝美的脸上,略一思索,沉声道:“天儿自小随我长大,这孩子的性情,贫道最为了解----”语声一顿,张三丰微微摇首,轻叹一声,才又接口道:“天儿瞧着生性洒脱,实则心思细腻,多愁善感-----这其中有好些隐情贫道不便明言,不过有朝一日天儿定会亲自向你言明,到那时,贫道只盼女娃娃你莫要冲动,一切都需三思而后行。”
闻听此言,任盈盈心道:“师父难不成说的是夏天要从我日月神教取回武当派宝物一事?看来他还不知道夏天已将此事告知与我。”一念转完,听得张三丰低语道:“有人,贫道告辞。”只见张三丰身形一闪,晃眼的工夫,便声影全无。
此时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听见向问天大声喊道:“盈盈,臭小子有救了!有救了!”
任盈盈轻笑不语,只见大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向问天便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笑呵呵的绿竹翁。人还未走到近前,就听向问天大声道:“盈盈,可算让我们给找到解药了。”
任盈盈笑道:“向伯伯,他已经服过解药了,不出一个时辰就会醒来。”
向问天收起面上得意之色,皱眉问道:“你说甚?臭小子已经解了毒啦?”
任盈盈微微颔首道:“是啊。”又见向问天面有狐疑之色,意似不信,任盈盈接口又道:“方才夏天的师父来过。”
向问天道:“臭小子的师父?”说着目光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又道:“人呢?”
任盈盈笑道:“刚走。”
向问天点首道:“也罢。”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来,拿在手中掂了掂,又道:“这解药我先收着,兴许以后还能用得上。”
绿竹翁见此时夏天面色已然有些红润,不似之前那般苍白,心道:“姑姑所言不假,看这般情形,少侠应当很快就能醒来,只是不知他师父是何方高人,竟有如此能耐---况且,他又是如何得知少侠中毒一事?”想及此,绿竹翁微微皱眉道:“姑姑,少侠的师父既然来此,为何不多留片刻?”
任盈盈微微一笑,心下明了绿竹翁的担心,说道:“我也不知,不过师父他老人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不但武功高深莫测,而且宅心仁厚,竹翁且宽心吧。”
绿竹翁颔首道:“如此甚好。”
向问天茫然不知任盈盈与绿竹翁所谈何事,插口道:“你们在说甚?”
任盈盈与绿竹翁相视一笑,道:“向伯伯,我和竹翁在说夏天师父的事。”
向问天皱眉道:“有甚好说的-----”突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又大声笑道:“瞧我这个记性,我得去接贵客了。”说着便疾步如飞,闪出门去 。
任盈盈摇了摇头,笑道:“竹翁,向伯伯所接贵客是何方神圣?”
绿竹翁呵呵笑道:“贵客说来姑姑也是认得的。”
任盈盈“哦?”了一声,绿竹翁又道:“就是向兄新认的义弟,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令狐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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