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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3)
(三)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城市的边缘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也就是曼珠沙华。它的花香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人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
守护彼岸花的是两个妖精,一个是花妖叫曼珠,一个是叶妖叫沙华。
他们守候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因为花开的时候,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他们疯狂地想念着彼此,并被这种痛苦折磨着。
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违背神的规定偷偷地见一次面。
那一年的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被惹眼的绿色衬托着,开得格外妖冶美丽。
神怪罪下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曼珠和沙华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间受到磨难。
从那以后,蔓珠沙华又叫做彼岸花,意思是开放在天国的花,花的形状像一只只在向天堂祈祷的手掌,可是再也没有在城市出现过。
这种花是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转世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不分开,在下一世再跌入诅咒的轮回。
彼岸华的花语是哀伤的回忆……
(此段故事摘自网络转载,未见出处,请谅解)
“瞳,你明明知道你的图腾是蔓珠沙华,为什么还要犯这样的错误!”桑婆婆站在她面前,手里的骷髅魔杖狠狠在地上一跺,瞬时间,地动山摇,碧蓝的河水突然变成了黑色,巨浪翻滚,高高地抛向天空,又被魔法震碎,河水雨点般落在她的头发上,脸上,迷了她的眼睛。
瞳跪在地上,垂着头,身子伏得低低的,她的怀里,抱着早已失去体温的然。“蔓珠和沙华的故事,真动听,可是,这毕竟也只是一个传说不是吗?”瞳的眼神毫无焦距,嘴里喃喃自语。
“桑婆婆,瞳她,也许只是一时的糊涂——”眼看着桑婆婆的脸色又变了,桑斐心急地飞过来,拉着瞳,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可瞳却始终垂着头,身子像是被定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一时糊涂?你看她那样,根本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桑婆婆怒喝一声,伸出魔杖朝瞳指过来,红光一闪,瞳面前的土地被立时被劈出一个大坑,被瞳抱在怀里的然也被强大的魔法气流震开,从她怀里滚落进坑里。
瞳终于抬起头来,惊慌地朝他的尸体扑了过去,“然——”
“桑婆婆,您——”桑斐眼里的惊慌似乎更甚于瞳,他冲到瞳面前,伸长手臂拦住老婆婆,叫道,“您别责罚她,瞳她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桑斐殿下,请您回去!瞳犯了戒,理应受到惩罚,这是规矩!银月族的魔女,毕生只有两条路,一是为王传宗接代,二是成为守护魔界的祭司!她没有自己选择爱情的权利!”桑婆婆的声音虽仍旧暗哑,可语气却坚定不已,布满血丝的双眼里,闪烁着令所有恶魔都不敢不尊的幽冥之光。
桑斐不自觉地退后一步,还想再说什么,背后的瞳却一把扯开他,轻轻放下然,然后起身站到了桑婆婆面前,“瞳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但是,瞳不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桑婆婆,您杀了我吧!”
“杀了你,你就可去人界找他了吗?”桑婆婆严厉地吼出来,顷刻之间,阴风阵阵,天空立刻乌云压顶,河水也开始咆哮,这阴沉诡异的气势,与她那干瘦的身子及不搭调,她将魔杖指向瞳身后的然,“天界跟魔界是不一样的,瞳,你早该清楚这一点!天界祟尚光明和仁慈,所以他只是被剔除职位并被贬下人界,你以为,你也可以吗?”
“可是,然他为了保护我,受了很重的伤,天神收回了他的所有魔法,甚至斩断了他的翅膀,对于天使来说,翅膀就是他们的第二颗心脏,是他们灵,没有神灵护体,然现在的体质在人界根本活不下去,而婆婆,您刚才竟然又给了他最致命的一杖,您这不是想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么——”瞳急了,冲着桑婆婆大声喊出来。
“闭嘴!你竟敢指责我?如果他不阻止我带你走,也就不会受这一杖!”桑婆婆怒吼,红色的眼睛如两团燃烧的火焰。
“瞳不敢!瞳只希望婆婆能成全,让我跟他一起去人界——”
“不可能!”桑婆婆手杖一挥,“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你跟他——都不会有好结果,自古天界与魔界势不两立,不要再做无谓的梦了!”说着,手杖划过的地方,一片银白,接着,手杖划到瞳的身上,她的身子,便如水气一样,开始慢慢蒸发,慢慢变成一片虚无,再也看不见……
“瞳——”桑斐冲上前大喊,面色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如纸,碧蓝色的眼睛,再也盛不下更多的悲哀,以致于它们溢了出来,变成晶莹剔透的眼泪,一滴一嘀落到地上,变成莹蓝的宝石……
光耀神殿里,天神正坐在宝座上,手里托着水晶球,苍老的面孔无喜亦无悲,他看起来仍旧威严如昔,却也似乎在一时之间,老了几百岁。
“天父,您何必这么做呢?然是您最疼爱的孩子,这样亲手毁了他,您自己不是也很心痛吗?”一位看起来已有几千岁的女天使站在天神旁边,眼里满是痛惜。
天神摇头叹道,“然最初动凡心的时候,我就是因为不忍心,才没有阻止他,也没有揭穿他,我以为时间久了,他会迷途知返,岂料却越陷越深,水晶球记录了他最近的一切行踪,他以为我不知道。我一直等着他来亲口向我忏悔认错,谁知他来找我开口的时候,说的竟是要我答应他,让他带那魔女去人界的请求。”天神说到这里,终于有一丝动容,“他宁愿放弃天使位阶,放弃不老的生命,放弃这里的平安幸福,去做一个凡人!”
“所以,您就斩断了他的翅膀,让他在人界也活不下去吗?仁慈的天父,既然爱他,不是就就应该成全他吗?”女天使仍旧不能理解天神的做法。
“就算我容得他们,魔界也容不得他们。然爱上的那个魔女,是守护魔界的下一任女祭司,而然则是光明水晶球的守护者,他们俩,就是黑暗与光明的相恋,本就是个不应该的错误!”天神凝望着水晶球,无限慨叹。
听完天神的话,女天使终于似乎有所悟,她把视线转向人界的方向,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悲哀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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