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之阳光沐浴流年

作者: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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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须别


      入夜时分,甲板上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惬意地吹着海风,试图扫去之前的霉运和抑郁。如水月色轻轻柔柔地向船上铺展下来,给船只蒙上了一层光晕,仿佛融入了梦幻世界。夜倒也算得上安静,偶尔传来絮絮的谈话声,却也是低低的,不足以打破这份暂时的宁静。
      而我正在自己的船舱内给渐渐昏黄下来的油灯换着灯芯,艾俄洛斯总算答应助我去圣域,心里悬了好些天的石头此刻也总算放了下来,加上虽然有所保留,但好歹还是把自己半年多来的遭遇向人倾吐了一番,身心竟也忽然舒畅了许多。
      “桑奈,什么事这么开心?”梵雅见我眉眼之间皆是笑意,也不由的舒眉微笑。
      我轻轻将玻璃灯罩盖上,用手弹去落在桌角的灯灰,笑而不语。
      梵雅见我不答倒也不再多问,抖开了被子笑叹道:“不说也罢,无论怎样,开心总是没错的。”
      我随手解开原本扎在一起的长发,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却异常的舒服,像是挣开了某种束缚似的。正想搭话,却被一声震响惊住。
      “桑奈,给老子出来!”来人踹开了木门,门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打破了一夜的宁静,像是在漆黑的布条上猛地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借着灯光,我看清了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
      蓝色的短发不知是被风吹乱的还是跑得过急的缘故,此时凌乱不堪。狭长的眼里满是怒意与杀气。大约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只穿着贴身的单衣,上头还布满了皱痕。
      我又惊又疑,忙上前一步,强自吼道:“迪斯马斯克,你干什么?”
      迪斯马斯克二话没说,一步冲了上来,狠狠拉了我的手就往外拽,我的手腕想要撕裂一般,剧痛从手传至全身。梵雅急急将我抱住试图拖住我,奈何两边力量太过悬殊,我与梵雅被一同向外挪去。
      我以为我的手会就这样断裂,却听到一声喝斥:“迪斯,快松手!”然后迪斯马斯克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到,吃痛一声就立即松开。我与梵雅失去了重心,眼见就要向后摔去,斜刺里,忽然有人将我和梵雅双双拉住,把我们护在身后。
      “别胡闹,迪斯。”艾俄洛斯站在我们前面,向迪斯马斯克低低训斥。
      “胡闹?”迪斯眼锋犀利的盯着我,冷笑地反问:“究竟是谁胡闹?”
      我与梵雅对视一眼,不明所以,艾俄洛斯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相信她不是。”
      “事关‘那个地方’的安危,就凭你一句‘我相信’?”迪斯马斯克满脸杀气,右手已经紧握成拳,似乎随时就会朝我们挥过来。
      “更多的不方便说,总之桑奈不是坏人。”艾俄洛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口气却异常坚定。
      我浑身猛地一颤,然后恍然大悟,迪斯马斯克有如此大的怒气,大约是听说了我要和他们一起去圣域的缘故。
      我看了眼迪斯马斯克,又看了眼艾俄洛斯,看来艾俄洛斯并没有把我和他说的讲给迪斯马斯克听,原来他心里明镜也似,明白我不想将那些事让更多的人知道。
      心里对他一番感激,我缓缓走至艾俄洛斯身旁,轻轻道了句“谢谢”,不等他回答又转向梵雅,微笑着说:“梵雅,我有些饿了,能帮我去拿一个苹果吗?”
      梵雅担忧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艾俄洛斯和迪斯马斯克,犹豫着。
      “能帮我拿个苹果吗?”我又重复地问了一遍,眼神却是祈求的,梵雅,这里不安全,请你快些离开。
      对视了半晌,梵雅终于拗不过我,走至门口时又不放心地回头看来了我一眼,开了开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化为一声叹息,轻轻带上了房门离开。
      我深深吸了口气,算是给自己壮胆,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满身凌厉的迪斯马斯克面前,劝说道:“迪斯,请相信我,我去‘那个地方’,只是为了寻一个人。”
      “一个人?”迪斯马斯克碍于艾俄洛斯在一旁,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杀意,此刻冷嘲道:“哼,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神’?”
      “一个‘人’。”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镇定而坦然:“一个和你们一样的好人。”
      迪斯马斯克一愣,继而冷笑又布上了他的脸:“‘好人’?哼,艾俄洛斯是,我可不是。”
      “你是。”我忙道:“我要找的那个人跟我提起过你,虽然你总是用死者的脸做面具,但他们许多,都是与这个世界为敌的人。虽然偶尔会有误杀,但事后你也会非常的自责和愧疚。所以你的本心,是善的,不是吗?”
      众人都不再说话,船舱内只剩下许久的沉默。我叹了口气,不再看向迪斯马斯克,眼睛只是没有焦距的盯着木质地板。终究还是说了谎话啊,米罗根本从来没有向我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即便扯了谎,却是字字句句发自我的肺腑,迪斯马斯克,或许永远只是充当着“恶”,但“充当”只是“充当”,抛却他“恶”的表象与皮囊,我始终相信,作为一名圣斗士,他的本性,是善的。
      此时的我不知道迪斯马斯克在想些什么,我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他给我的答案。
      良久,迪斯马斯克终于开口,却是对着艾俄洛斯说,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是副教皇,你要带她去圣域,我管不了。但万一出什么事,我会亲自将她结果。”
      艾俄洛斯也是无比坚定和决绝:“若有万一,无需你动手,我定会第一个将她了结。”
      迪斯马斯克不再多言,转身离开。昏黄的船舱内就只剩下我和艾俄洛斯二人。
      “谢谢你,艾俄洛斯。”我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向艾俄洛斯道谢。
      艾俄洛斯似乎也是舒了口气,微笑着说:“方才已经说过‘谢谢’了。”
      我摇了摇头,不想多做解释,只道:“那不一样。”
      艾俄洛斯不再追问,似是明了的点点头,有道:“时候不早了,休息吧,我去唤梵雅回来。”又玩笑:“不知道她有没有把你的苹果带回来。”
      我笑笑:“这么一折腾,还真有些饿了呢,不过还是不吃了,减肥,哈哈。”
      “都瘦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减肥,还是多吃些好。”艾俄洛斯担忧地说。
      我捋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一怔,才没几个月,居然变得这么瘦了,以前总想着自己要很瘦很瘦,如今看着自己那么细的手臂,竟莫名的神伤起来
      “好吧。”我揉了揉酸酸的鼻子,抬头回以艾俄洛斯大大的微笑:“那你一会去找梵雅,让她给我带两个苹果来。”
      艾俄洛斯愣了愣,终究笑答:“好。”

      当时的我只是一心想在最后几天的时间里尽量让自己变回从前的样子,不教米罗担心,然而时间总是匆匆,来不及多给我些时间,就让我们抵达了朝思暮想了许久的雅典。
      刚刚踏上陆地的时候,我的头莫名其妙的眩晕起来,双脚终于结结实实的踏在了坚实的土地上,一个多月的海上的漂泊让我结识了很多这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人,也让我经历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痛。
      与梵雅分别的时候,我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久久不愿放开,等到艾俄洛斯和迪斯马斯克将他们的船收拾妥当,我知道,我不得不上路了,我与梵雅注定将会分别,我没有问她将去哪里,她亦没有问我。只因彼此深知,若真有缘,即便各自天涯,我们也总会再次相遇。
      就这样,我们缓缓松开彼此的手,各自一声“珍重”,结束了相互扶助的漫漫旅程,也开始了各自找寻的,更为漫长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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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终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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