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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死
大祭司笑了笑,倒不急着温杯,先是把茶筒转开,缓缓地倒了些许茶叶在茶盒上,再揭开茶碗的盖儿放到茶垫沿边,然后提起水壶手法娴熟地倒了七分满,把茶滤置放在公道杯上,把盖碗儿略微开了个口儿,食指按着盖儿,带有扳指的大拇指和中指扶着碗沿,倒水入公道杯内,然后温品茗杯。再把温水一一倒掉。用茶拨轻轻划拉茶盒的茶叶三次,将茶叶划入盖碗儿内,提起水壶沿着盖碗儿转圈儿冲泡,再盖上碗盖儿,将水全部倒入废水池里。再次冲泡,略微静候时刻,分茶。
南宫离看了看茶席,滴水未沾。
“请。”大祭司先行请客品茶。
南宫离先赏茶,见杯中嫩芽直立,形状漂亮,满意点头:“大祭司若不嫌弃。我日日要来这讨茶喝。”
说着,品茶,茶味初觉苦涩,中觉恬淡,后觉一丝甘甜。
南宫离握杯,依旧在细细回味。
“如何?”
“自是极好。”
“我是痴于品茶之人,你的茶艺自是上乘,只比卫子明大人差点意境。”
大祭司淡淡笑了:“如何敢与卫大人相提并论。”
“不必自谦。”南宫离转了转品茗杯,“我喜欢直来直往。”
“那,修剑之事,你可答应?”
“我还想日日来祭神殿讨大祭司的茶来喝,不知大祭司可愿?”
“当然。”
屋外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
南宫离起身告辞。
祭神殿宏伟广阔,凡人在此行走须乘马车,若是要逛一整圈,怕是要费上一个时辰。何况此时夜深,守夜人都收拾铺盖睡下了,路上并无提着灯笼巡逻的士兵。照理说应该一片漆黑,可因为下雪的缘故,反而透出些亮色来。南宫离披上黑斗篷,拿着一盏灯踏进雪地里。
天地寂静,只有南宫离踏在雪地里的轻微的脚步声。
好久没有这么安静了。
他索性不用飞行阵,只用脚丈量着世间少有的宁静。
白天人声喧哗,人人戴上善恶不分的面具行走,揣测着别人的恶意,喋喋不休地向他人倾倒自己的思想,却对他人的思想嗤之以鼻。一旦意见不合,就非得争出个好歹。
好吵。
可是现在,所有大声说话的人都暂时地沉默。真理悲哀地被世人驱逐,只能在黑夜显露自己的真身。
他默默地想着,难道一切不是归于虚无吗?任世人如何评说,所有活的事物都会走向消亡,连同他们大声说的话语,消逝于白昼来临的郅暗。
不知走了多久,鞋子湿透,他无奈地从袖口掏出一支笔,画出飞行阵
阵成,闪现出耀眼的白光
他站在阵眼处,闭上眼睛。
感觉到一种熟悉的灵魂撕扯感,再次睁开眼,已然到了府里的卧房。
他正打算沐浴,门被敲响了。
“大人,大人!”
他不耐烦地打开门,管家一脸惊慌地说:“大人,芊盈小姐不见了!”
“什么?”他脸色一变,“什么时候?”
“傍晚小姐还在屋里画画,斥退了服侍的人。等到用晚膳时,奴才去扣门,小姐就不见了。”
他急忙赶到客房,屋内果然空无一人。
“芊盈的画在哪?”
边上芊盈带来的侍女禀告:“在内屋。大人随我来。”
......
这幅画很奇怪。
画中人很明显是芊盈自己,画中的她倒在血泊之中。
“不好!”南宫离立刻掷出一枚传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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