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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舍只在一念间1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仪德殿又炸开了锅。五公子别宫害婢女,这一听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可事实就在眼前,甚至连五公子自己都百口莫辩。
天女宫丫鬟秋月惨死在厢房,案发后李婕妤和一些宫女风风火火赶到现场,一见秋月鬓角凌乱,就怒喝道:“谁居然敢动我的丫鬟?”架势之大,让身后的丫鬟们惊舌,平日里不是她不待见秋月么?嫌秋月姿色太好,多少就给她脸色看,怎的人死了倒数她反应最大?
李婕妤一度是仪德帝宠爱的女子,但是最近来了一个叫露珠的女子,仪德帝的心都扑在她身上,总是李婕妤是千娇百媚使劲浑身解数也没用,仪德帝竟是心如明镜,不含沙滓。这下可好,天女宫里出了命案,偌大的宫里死一个丫鬟倒也什么紧张,可这死的丫鬟偏偏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李婕妤的人,而且又恰恰和五公子扯了关系,仪德帝不得不关注这件事情。
有人作证:五公子在案发当日来过天女宫。
死者的厢房地上有残缺不全的信件,可以辨别一些字迹是五公子的。李婕妤排除作案可能,当日她在霓贵妃处喝茶,有人为证。
一切似乎都清晰明了,但五公子矢口否认。
“我没有作案动机。”他站在大殿上默然道。
“可是有人见你去过天女宫,你没事儿到天女宫作什么?”
“我没有去过天女宫。”辞修沉寂的眼神。
“你没去过天女宫,难道这丫鬟眼睛长后背去了?连个人都看不清,留着你有什么用?”李婕妤贝齿轻咬嘴唇,宽袖中的手狠狠拧那丫鬟的胳膊,似乎是恼羞成怒。
“啊……”丫鬟轻叫,大殿之上哪有她抬头说话的份儿,她即是疼,也不敢大声叫出来。她倒是想哀求五公子大丈夫敢作敢当,可是一想起这是个冷酷的角儿,一个丫鬟的命不之前,她们这些人怎么会因为她而舍弃什么呢?她想着,眼泪悄悄掉下来。
“你确定你看见的人是我?”辞修走近跪在地上的丫鬟。
“是。”丫鬟泪眼婆娑的微抬眸子,她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里面充满了压制的愤怒和黑色的火焰。她心里一惊,人人都说五公子为人冷漠残忍,我这番既是侥幸活下来,也再别想安稳了。她的悲伤和委屈一下子覆盖了她的大脑,她的思绪甚至出现凝固和窒息。我再不想这样了,再不想了。她心里一急,“嚯”的一下站起来,直愣愣的朝那殿边的雕花柱撞去!
“你若死了,我便要被你冤枉一生了。”她只听见一个清淡的声音,音量很小,但是由于离的近,她听的很清楚。
五公子用胳膊挡在雕花柱上,她没有死。
“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人看见么?”辞修挪开一步,不屑的眼神用李婕妤脸上一直滑落到地上,这是不动声色的轻蔑。
“有……”刚才那个丫鬟适时跪在地上,声音开始颤抖,她或许是在心里悄悄感谢了一下五公子,感谢他刚刚的救助,但是她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她那天确实是看见五公子,这样俊秀清傲的男子,他的一个背影就能让人辨别出来啊!于是她补充道:“冬雪她们也看见了。”
是的,有三个丫鬟都看见了,随后她们还在一起开了玩笑,互相追着玩闹了一阵子,说五公子若是有天寂少爷的亲和,圣痕少爷的顽皮,那也是一个顶让人喜欢的角儿。
辞修大吃一惊!
他自是不信这丫头是迫于李婕妤的威胁,连命都不要了,还有必要说假话么?所以,她应是句句属实。
李婕妤冷笑一声,头上的流苏坠也跟着得意的晃动几下。
仪德帝的脸拉下来,像是成熟的冬瓜,他阅人无数的眼睛眯起来,从那一条小缝里露出精锐的光:“五公子,你说呢?”
辞修也冷笑,他腰际的佩饰跟着晃动:“我无话可说,但是不会承认。有些事情,放久了就会水落石出的。”
仪德帝手一招,两旁的侍卫过来将辞修带出大殿,那跪着的丫鬟也在李婕妤的指示下退出大殿。
“皇上……”李婕妤霎时间笑起来,细滑的脸上绽放出花儿般灿烂的媚笑,“臣妾这些天可想你了……”
仪德帝在李婕妤还没来得及走近时起身拂袖道:“朕累了,你回宫吧。”
“皇上!”李婕妤看着仪德帝的背影连声叫:“皇上,皇上……”可是那身影拐过大殿侧门就不见了。她知道他必是去了藏花阁,于是脸上花朵般的笑容立刻枯萎成花蒂:“狐狸精!”
李婕妤垂眉往天女宫方向去,想想大殿上的胜利,她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于是撩起眸子看看天空,在心里咬牙切齿道:跟我作对,没什么好下场,五公子,五公子……别以为你那点儿心思我不知道,我见的死人比你见的活人还多。你不是喜欢那狐狸精么?我让你喜欢个够……嘿嘿……
“哟,这不是李婕妤么?”一个声调较高的声音忽然响起,把想事儿的李婕妤吓了一跳,到底是经历是非多的人,脸上的不适一闪而过。
“哟,珠儿姑娘啊?”李婕妤轻理衣袖,下颚微扬,眼神里装满了高傲。你只配被人称为姑娘,连个名分都没有,跟我房里的粗使丫头有什么区别?!哼哼,李婕妤想着,眼神更是嚣张。
露珠笑,她将对方的一连串表情尽收眼底。
“李婕妤今日可有喜事?一脸春风呢!”她轻笑之余瞟一眼那女子装模作样的架势道,“莫非是有喜了?啊……是皇子还是公主呢?一定是个小皇子吧?”她这话说的流利婉转,配上她特有的音色,听上去竟是讽刺极了。
李婕妤原本装端庄的脸立时灰下来,孩子是她的痛啊!想当初那般受宠竟没有反应,这山河日下之时,又怎能怀上呢?狐狸精!她在心里恨恨的骂,面上却不好流露太多,只是用极其难看的表情道:“莫不是珠儿姑娘有喜了?”
露珠笑,清脆的声音像是水珠从宽大的荷叶上咕咕碌碌滚下来,还溅出清亮的小水花来。
她的笑容让李婕妤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于是借口道:“姑娘时间多,尽管乐呵,姐姐不奉陪了。”她擦身路过露珠,带着睥睨和厌恶。
“姐姐慢走……”露珠笑着颔首,又紧道,“姐姐走路看着点儿,仔细石头绊着。”
这般俗人竟敢跟我斗,眼神真是不够好。露珠看那身影远去,这才转身回去。
天气有些多变,出点儿阳光就感觉到温热,宫里的植物绿油油的,仿佛要滴出点儿水来。有端着糕点的宫女步履轻快的在楼宇间穿梭,淡青色的衣衫煞是好看。
公子府。
“什么?!”凉晨闻言吃惊道:“五公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儿呢?肯定是栽赃陷害啊!”
“是啊,我们都这么觉得,晨姐姐不在,我们都急死了,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若凌着急道。
“没事儿,啊?”凉晨静坐一会儿道,“各自忙去吧,这事儿我来处理。”她拂袖去了仪德殿,很显然吃了闭门羹。明着不行,你便是逼着我来暗的。凉晨清淡的眸子一瞥那苍劲的大字,随后回房歇着了。她需要知道结果,是,或者不是,她要听他亲口说才能相信。这样,她才能救他。
暮色轻垂。
凉晨一身夜行衣出现,看守的人不多,许是觉得宫里的地方比外面安全,劫人的事儿是没一点儿发生的可能性的。于是几人开始偷偷聊天,无外乎父母亲人和远方的心上姑娘。
“九赛,你最后一次见小雯是什么时候?”一个侍卫笑问道。
“最后一次啊,我想想……”一个年轻的侍卫静思片刻,想是在回忆一个很遥远的事情,许久,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都记不大请了呢,好像是年前,又好像年后也见过。”
“唉……”另一个侍卫长叹口气,他的头靠在墙上,无聊似的左晃右晃。
凉晨一袭夜行衣,她看看周围的路径,然后拉下面纱,猫着腰顺墙根前行。
“我娘说……”九塞一提起他娘亲,几个侍卫都聚上去听。
凉晨见状,加快脚步到关押五公子的闭门阁。她听听周边动静,翻身一跃上矮围墙,然后点足落在屋顶上。她来迟了,已有一黑衣人蹲在屋顶轻掀瓦片。会是谁呢?她摒住呼吸走过去。
正聚精会神掀瓦片的黑衣人忽觉有股莫名的压力袭来,她猛回头,一把利剑已然撂在她脖颈上。
“是谁?”凉晨用念力问。
对方不说话。
“想干什么?”
对方仍不说话。
凉晨手腕儿一翻,剑尖直向对方帽沿垂下的黑纱刺去,对方已有察觉,扬起手中的瓦片挡去,碎瓦摔在屋顶上发出拨乱瓦片的声响。
两人一怔,没有立即再动手。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一个侍卫问。
“听见了。”另一个回答。
“别管它,就是野猫,这会儿正发情呢,拨拉瓦片发泄发泄。”
“唔,对了,九塞,你娘做的黄金饼可好吃呢……”
“那是……”
屋顶上两人见下面侍卫没有怀疑,继续剑拔弩张。
“你想伤害他么?”凉晨又道。
对方不言语,只是快步向屋檐的另一边掠去。
凉晨疾步追上。其实她觉得没追的必要,但是又止不住想知道她是谁。于是腾身一翻,轻巧巧落在那人身前,只见剑尖一闪,直指其眉心。对方后仰,就势滑出一丈开外,她五指如刀削,将手里残留的瓦片削出柳叶般厚薄,片片都像长了眼似的朝凉晨掠来。凉晨躲闪中,眸子一瞥,见那人疾速向远处飞走,她目光一冽,拔下簪子使之带力袭人。
夜,黑色绸缎似的润滑,掬起一捧,它又不动声色的溜走。只有一声清脆的“铛”,像是在绸缎上划破了一个口子。
凉晨俯身捡起被瓦片缝隙留住的簪子,她在食指上擦拭一下,有淡淡的血色。再抬眸,夜如次宁静,仿佛刚刚就没有人来过。
凉晨再次回到闭门阁,屋顶的瓦片被掀起两三片,看样子那人也没来多久。再揭起一片来,屋里的光线丝丝缕缕露出,凉晨俯身细看,从那小孔里看见五公子趴在雕花圆桌上画画。至于画的什么,她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没一会儿,屋顶露出一个稍大的洞,凉晨缩身进去,落在辞修身前。
她道:“五公子,怎的这般晚还不歇着?”
辞修倒不惊讶,也不因屋顶忽然跳下来一个人而惊慌失措,他没有抬眸,一心一意蘸了胭脂红点那画上的唇,半晌他道:“刚再外面跟人交手了?”
“是,看见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凉晨道。
“不知是谁?”
“不知。”凉晨道,“只知是女子,应该还会傀儡术的。”
“伤着她了?”
“伤着了,算偷袭。”凉晨坦言。
“唔。”辞修应一声,再不言语,又专心画起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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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 !!~
相当不好意思哈!
我最近对电脑手绘很有兴趣
哪位亲会,不妨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