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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误会
打完针后我东张西望寻找一位缘分路过的护士,罗枢看破我的意图,起身拿起我的手,帮我把针拔掉了。
刚工作三个月的时候我睡眠时间严重压缩,不出意外的把自己搞病了。即便头昏脑胀我仍然坚持做完一天的工作,在晚上九点钟去医院打针。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尝试把调节器的滚轮滑到上面去,不出半分钟我就开始恶心头晕,没办法只能让他缓慢的一滴滴落下,拖拖拉拉输液过了零点。
权浩宇发现我结束工作后没有回家,打电话确认我位置后来找我,他坐在我旁边一言不发,中途离开几次买了热牛奶和水果沙拉给我。
但是我手不方便,只好借口自己胃不舒服,他把牛奶递到我嘴边,劝我:“稍微喝一点,是热的。”
结束输液后是我想自己拆掉输液针,他拦住我的动作叫来了护士,让我不要自己瞎搞会流很多血。
我笑了一下,罗枢问我:“你哭什么?”
“我哪里有哭?”
“是没哭,但是快哭了。”他盯着我的眼睛让我无处遁形,“你眼圈红了。”
罗枢带我去吃饭,开车将近一个小时,最终在一家装修简洁的餐厅吃饺子。明明停车场出口就正对着一家饺子连锁店,但我知道罗枢是不会去吃的。
我来到权浩宇家之后认识的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去看起来生意很好的店吃东西,尤其热衷一个安静的场合。
我说:“嗯…不好吃。”
罗枢哈哈大笑,让厨师给我换了一碗汤圆,咬开一怔,居然是肉馅的。但是没好意思再挑剔。
吃饺子喝酒很奇怪,我们一同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来一点白酒,侍应生开了瓶白酒分别给我们倒了一小杯,他喝了一小口,我没有喝。
我给他讲我刚工作时候的事情,整个人忙乱又强撑,人前冷静点头,人后躲在楼梯间抓乱自己的头发,但好在我还是熬过来了,并且没有出过什么明显的岔子。
那时候我经常生病,甚至一度过劳肥。等朝夕相处的权浩宇我变成了一只小胖子时,是他在接文件时忍不住按了一下我水肿的手背,然后肉陷下去,足足一秒钟才回弹复原。
他惊呆了,抬头打量我半天:“你怎么了?”
我仍然冷静的强撑,死要面子活受罪道:“我只是吃胖了。”
罗枢已经在让侍应生帮他倒第二杯酒,对我说:“权浩宇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你那点食量根本不会吃胖。”
他点了点我的碗边儿,汤圆吃了一颗,饺子吃了一只。侍应生又帮我上了一盘撒着焦色豆粉的糕点,我用筷子在里面拨出一片糯叽叽的糕,这个好吃。
“原来你喜欢吃甜的。”罗枢已经添了第三杯酒,没有我拇指高的小杯子虽然能盛的酒不多,但光是白酒这种酒类就让我望而生畏。
我端起来喝了一小口,然后憋着气没说话,连忙夹了只汤圆往下压一压。
在我一口一口煞有介事的品着除了辛辣外没有唤醒我其他沉睡味觉的时候,着实有点受不了罗枢揶揄的目光,他的眼神就像是在说:我看你能装到时候。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徒有其名厨师愚弄的上流食客,如果罗枢说出:我骗你的,这其实是泡了辣椒的猫尿。讽刺的戏剧则在此刻推上高-潮,或许还得响起一串背景音烘托气氛。
恍惚间我真的听到了一串简单且熟悉的节奏,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机在响。
权浩宇专制的语气通过电话传来:“你在哪里?”
“在喝酒。“
“我找你有事。”权浩宇略微停顿了一下,微妙的气息带着点电子噪音传进我的耳朵,他说:“不管你在干什么,立刻回来。”
“凭什么?”我算是明白了酒壮怂人胆这句话,我的心酸和委屈找到了这处并不合适的发泄口:“我不回去,现在不是上班时间。”
权浩宇又沉默了几秒,想来是被我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了,“你在和谁喝酒?”
“你管我。”
罗枢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拿出了一支烟咬在牙齿上,然后拍兜翻找打火机,侍应生适时的递上来一个金属外壳的打火机,亮着火递过去帮他点。
我看见了一旁no smoking的烫金提示牌,对此见怪不怪。就算罗枢心血来潮想在餐厅跳段秧歌也不会有人阻止他,但如果是我的话,工作人员只会微笑着劝阻我:这位男士,我们餐厅不让跳大神。
权浩宇语气徒然加快:“你在跟谁喝酒?”
罗枢挑眉拿起筷子夹豆粉糕吃,我说:“跟罗总。”
“什么罗总卜总的,你是我的助理你现在就给我回来,我要是半个小时见不到你就等着吧!”
我闭了闭眼睛冷静情绪,平静的告诉他:“那你等着吧。”然后挂断电话手机关机,低头吃冷掉的肉馅汤圆。
罗枢又笑了笑:“你这是要辞职?”
我一瞬间停滞表情看向他,说实话这件事我还没有具体想过。
“那你冲老板发脾气?”罗枢又笑了笑:“筠引,这不符合我对你的了解呀。”
我匆匆把几颗汤圆吃完,然后去洗手间狂吐,在醒来的时候我在自己刚租不久的公寓地板上,迷茫的在地上做了一会儿,想不通自己怎么回来的。
如果是罗枢送我回来,按照他的绅士品格可不会把我放在地上就离开。而且他压根不知道我现在住在哪里,要是送我也该送到权浩宇家。
我在外套里翻找手机,只翻出来了医院缴费单。
回想昨天的事,一幕幕无比清晰,我揉了揉太阳穴,或许我该把我的所作所为推到耍酒疯上,但我清楚的记得做那些事的心理状态,不得不承认,我是清醒状态下那样对待权浩宇的。
所以,我大概是傻了。
借酒闹事实在不符我的原则,如果一个人需要我去冒犯他,那也只会是理智的选择。
所以我,只是太委屈了。而权浩宇不该在那个时候向我展示他的巨婴,凭什么我要随叫随到,我又感到一阵尴尬,我是他助理我赚的就是这份钱,一直以来我都是随叫随到的,所以昨晚有什么问题?
电子表的时间显示早晨七点钟,我快速洗澡换衣服,在八点二十赶到公司。权浩宇也还没有来公司,我把东西收拾好搬到总裁办位置最不隐蔽的办公桌上。
Daniel诧异的看着我收拾东西,问我:“许总你怎么搬到这儿来了?”
“我本来就该在这儿。”我拿着保温杯去茶水间接咖啡,回来的时候刚好撞到权浩宇进来,身后跟着抱了两个甜品硬塑料箱的司机。
司机看到我后打了个招呼,权浩宇瞪了我一眼走了。
司机开始给所有人发甜品,过了一会儿又抱了两箱上来发,我去找权浩宇送东西,发现他办公室外面那张原本我在用的办公桌上也放了两盒。
我把两盒甜品拿到我的新办公桌上,再出来的权浩宇正站在那张桌子旁边,看到我来了又瞪我:“你上班不带电脑?桌子上连张纸都没有,你怎么上班?”
我说:“我搬走了。”
“啊?”
“这里人来人往影响我工作。”我指了指总裁办的区域:“我现在在那边。”
被我指到的玻璃门里的同事纷纷低头表示在忙,以防止权浩宇顺着我所指看过去,跟总裁对视上对于打工人来说是件可以但没必要的事。
权浩宇又开始生气:“你搬过去你舒服了,那我呢?”
“不远的权总。”我说:“也就多出来十几步路,再说你一个电话一条消息,只会是我来找您,不需要您跑腿,对您没有任何影响。”
权浩宇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你跟我进来。”
我跟他进了办公室,他越过我把门锁上,“昨天我电话给你不接,今早打给你你也不接,那些蛋糕是我亲自跑店里买的,这些事本该你来做,许总,要不换我给您打工?”
“我手机丢了。”
权浩宇哽住,一副要跟我决一死战结果我说我今天没带剑的表情。
我怕他这个笨蛋想不到骂我的理由,主动给他提供机会:“而且,就算是我来做打个电话订一下就好了,不用亲自去搬。”
权浩宇没有抓住骂我的机会,很显然又噎住了。我强忍住一拍脑门的冲动,又忘了权浩宇是个莫名其妙的大笨蛋。
“我错了。”我干脆认错。
权浩宇才来了脾气:“你前天刚给我亲完,紧接着就去跟别的男人喝酒?”
“权总。”我平静的打断他:“也许您说一不二惯了没人会逆着你,我是说了我喜欢你,但主语在我,我没怎么着过你,说到底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权浩宇又露出那副看不懂数学题的表情,但没能踩到我提供的台阶是他自己笨,现在是我slay的时刻。
“我知道你要钱有钱要长相有长相,跟你在一起工作这几年我知道喜欢你的人比整个浩瀚宇析的员工还要多。但我不知道那些跟你表白的人是否默认任你处置,接吻或者上-床,也不知道你怎么定义他们。我没有计较你忽然亲我咬我,就当做我冒然表白的代价,我认了,也懒得计较。”
权浩宇憋着气随时要发的表情转变成了震惊,我不知道他要怎么理解这段话。
我耸耸肩:“以后该怎样怎样,至于我跟谁喝酒,跟'我喜欢你'这件事的共同点在于,那都是我自己的事。”
我退后半步,手背过身去开锁,“权总您有事叫我。”
我开门出去,权浩宇在后边说:“等下,我觉得这件事我们有误会。”
Daniel带着投资部的人上来,我冲他们点个头让开位置,我看着他们透明资料袋里有万星系三个字,兴许是跟郭蕴有关的东西。
我可以接受权浩宇拒绝我,但绝不接受成为他随意对待的什么人。我想跟他在一起,不想被拉过来亲一口,然后他若无其事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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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姐妹问为啥少爷跑了,在评论区里详细解释的话可能会被还没看到第24章的读者看到,所以在作话解释一下。
大权和筠引之间误解很深,大权从小到大要啥有啥,毕业进自家公司,年轻帅气又有钱,buff一叠,他最不缺的就是恭维和示好,所以他人设是有点巨婴的,除了感情之外就没受过搓。他不仅想象不到筠引会喜欢他,甚至连小权在喜欢筠引都看不出来。所以从他的视角看就是:筠引学生时代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大学分开了也不跟他联系,工作了还隐约对他表达出点不屑。他不觉得筠引喜欢他,所以才有了郭蕴一系列试探行为。筠引突然跟他表白,他第一感想是害怕,类似于:天呐!我以前做了什么?!我要怎么解释郭蕴的事!(发出尖锐爆鸣)先找个地方冷静一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