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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两人被夏日里强烈的阳光照射着,几乎同时醒来。
宋冬阳还以为是个平常的一天。等大脑里的信号慢慢运转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确定了什么。
“喜欢…”这个词一直萦绕在脑中。
更何况少年正在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像梦里的小狮子一样的眼神。
青年像受到蛊惑般,低下头亲上了柔软的嘴唇。一开始只是像小孩子的触碰轻轻点了一下,反应过来的少年双手扣住青年想要逃走的脑袋,辗转反侧。
那强势得想要占有的态度让青年有种自作自受的错觉。
过了三分钟或者五分钟,狂暴的小狮子渐渐平息下来。双手仍然抱着他的头,眼睛里有隐隐的期待和疑惑。
“这样也是可以的吗?两个男生,也可以这样吗?”
少年的脸上有因缺氧而显出的潮红,也有明显的疑惑。
宋冬阳很想诚实,却又想欺骗。两种心情在脸上交错。最终以“应该可以”结束。
“嗯,你看时医生和华容不也是两个男人吗?给人的感觉就很奇怪…”少年也开始为自己找理由。“所以,我们这样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可以帮你…”
少年说着掀开被子,宋冬阳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他不好意思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才反应过来少年说的帮忙是什么意思。
被人握住,完全和自己不一样的触感,让青年轻轻叫出声。在看到少年专注认真的侧脸和颤抖的睫毛后,青年激动得抓住了他的头发。
……
青年喘息了良久,那一刻感觉自己置身在了云端上。
接着就看到少年平静地舔了一下手指:“都是你的味道。”
宋冬阳的心跳立刻漏了几拍。感觉自己的耳朵和脸颊发烫发热。眼睛也模模糊糊看不太清了。然后自己被拥进一个灼热的怀里。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听到少年在他耳边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自己的腰部被他紧紧抱着,仿佛一松手就会消失一般。
青年听到那三个字身体剧烈颤抖着。一直害怕自己是单恋得不到回应,此刻听到少年的呓语有种精神恍惚的感觉。胸口那里更加膨胀,像有岩浆流出,火山爆发一般,反应过来之后才明白那是巨大狂热的欢喜。
还有什么是比两个人互相喜欢更美好的事呢?
身体被抱着,才没有被狂喜冲击跌倒的青年,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回应。
他想起这个少年才十六岁,还未成年,以后如果他接触到更多的人,说不定会遇到喜欢的女孩子…
而自己,只是比她们更早遇见了而已。更何况,自己还是他的老师,禁忌的称呼让青年灼热狂乱的心像泼了冷水般渐渐变凉。
少年久久得不到回应,抬起头又吻上他的嘴唇,压制住他想反抗的手不断亲吻。青年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缝隙:“夏夏,你听我说,你…太小了,还分不清什么是喜欢…”
“我能,我喜欢看着你睡着,喜欢看着你醒来,有女人追你我会很嫉妒,这还不算喜欢什么才是喜欢?”
“那只是…因为你,你还没有接触过其他人,从开始到现在只接触过我自己…以后,你长大了会有自己的生活,也会遇到更多的人,那时你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
宋冬阳还想解释,少年撅着草莓颜色的嘴唇,狠狠瞪了他几秒钟,又继续吻他。
“我要吻到你说喜欢我为止…”
“不要…你…”
接下来的话都被吞进了亲吻中。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倔强的少年始终都没有停止亲吻。两个人的嘴唇变成了又红又肿的香肠嘴。
是华容打来的,问他们什么时候到,自己好去迎接。
被手机打断的少年明显很不满意,即使他的嘴唇已经很麻,可是仍然没有等到宋冬阳肯定的回答。
“下次,我会继续努力的。”
少年握着拳头说道。
正在挂电话的青年身体抖了几下。身体上还残留着动情的余韵。看了时间已经九点多,收拾好行李之后,两人退了房,在外面简单吃了点东西去,就搭乘出租车去了华容乡下的老家。
要一个小时的路程。
车上,少年开始打瞌睡,枕着宋冬阳的胳膊呼呼睡着。看着他还红肿的嘴唇,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宋冬阳心里既甜蜜又矛盾。
华容的家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里。虽然离市区很远,交通很好,一座座小楼房建得整整齐齐。
下车的时候,宋冬阳把夏运星轻轻摇醒,少年揉着眼睛被带到华容的家里。
小院被打扫得很干净。种着一些花草,绳子上晾晒着时介甫的西装。
简陋的院落里忽然起了一阵邪风,似乎在嘲笑那身本该挂在洗衣店里价值不菲的西装,竟然被挂在了这里。被风吹得皱皱巴巴的布料袖口翻飞,放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而高冷尊贵的时医生,此时,穿着背心短裤,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
刚从屋子里露出头,看到两人立马想往回走。无奈宋冬阳的招呼声早已传进他的耳朵里。
别扭的男人只好磨磨蹭蹭地挪到院子里。之前被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毫无精神地铺在头上,胡子也没刮,一下子从一个精英贵族沦落为沧桑大叔。
宋冬阳和夏运星苦苦撑着腮帮子,想笑又感觉男人的冷气仍在,生生快要憋出内伤。
“有剃须刀吗?”时医生冷冷地问道。明明是有求与人,语气里却没有一分恳求。
华容在一旁解释:“回来的太急,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男人心安理得从宋冬阳手中接过剃须刀,嘴里挤出“谢谢”两个字。
等他刮了胡子,又洗了头,才感觉都市精英的形象回来了一点。
华容家的房子是两层的楼房,当初是自己辛辛苦苦打了六年的工挣来的钱盖的,只是刚结婚两年,老婆就和别人跑了。
房间里收拾得也很干净。物品虽然不多,却被归置得很整齐。华容连忙给他们倒了茶,茶叶还是很久之前的,凑合着还能喝。
乡下的气氛很好,鸟儿啾啾喳喳地在枝头鸣叫。
只是此时空气突然变得有些潮湿。天空中堆满乌云,看着好像要下雨的感觉。
华容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抬腿跑了出去。半个小时后,手里掂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回来了。
是长在稻田里的野生鱼,很肥。
华容干净利落地拍晕了鱼,取内脏刮鱼鳞,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三人呆呆的。
宋冬阳走上去,问要不要帮忙。脸上还粘着一片鱼鳞的男人冲他摆摆手。
感觉不能白吃白喝的青年只好自己找事做。看他清理鱼,自己就去切葱姜,准备配料。
另外打死也不进厨房的两人很默契地退到客厅,一个看手机,一个用手托着下巴发呆。
华容家的是土灶,宋冬阳帮着主人烧火,很快流了满身的汗。华容不好意思地冲他一笑。
不得不说,华容的厨艺还是很好的。即使没有多余的调料,做出来的鱼光闻着就好香。因为是铁锅,他最后还在锅子周围贴了七八个饼子。这下足够他们吃饱了。
刚把鱼端进屋,豆子大的暴雨就噼里啪啦下了起来。几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头顶上是个老式的旧风扇,吱嘎吱嘎转着,好在还能带来几丝凉风。
每个人都有点饿了,也不顾形象地吃起来,加上味道的确好。夏运星一直吃了两张饼子。华容拿来几瓶啤酒,在宋冬阳的监视下,夏运星只喝了半杯。
吃完饭,刷碗的人自然是华容。宋冬阳想帮忙却被拒绝。
因为家里只有一台空调,所以,最后他们决定,四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床上两个人,地上铺上凉席被子也可以睡两个人。
时医生自然不能委屈自己,先占了床上一个角落,宋冬阳也不想委屈夏运星,让他在床上睡,自己和华容在地上。
分配好了床铺,开始睡觉。外面的雨还在继续,倒豆子的的声音变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吃饱喝足的几人满意地睡去。只是床上的两人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浑身都散发着“离我远点”的气息。
刚才宋冬阳喝了一瓶啤酒,微醉的状态加上外面的雨声,很快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床上两人的争吵声惊醒。
两个相差十几岁的人分别扯着被子的一角,互不相让:“大叔,我好歹是个小孩,该让着我点知道吗?”
被叫作大叔的人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怒气:“臭小孩,尊老不知道吗”说着又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扯了扯,像个赌气的孩子,哪里还有时医生半点尊贵冷酷的样子。
华容也醒了过来,揉揉眼睛,看着床上置气的俩人。与宋冬阳对视了一眼,后者给他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眼看着战况越来越激烈。
“你这个臭大叔!”
“你这个死小孩!”
在两人即将扭打起来时,床下的两人才反应过来,一个跳到床上抱着发狂的小狮子,一个被拉到床下,被细声安抚着。
十分钟后,大叔和小孩相互狠狠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在各自的男人怀里钻了钻,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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