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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今天是周末，希尧不用上学，但他不愿一个人留在家里，大早跟着江默去了璞天超市，超市的朴经理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对希尧已经十分熟悉了，一到周末他必定会跟着江默一块前来，礼貌地向各个叔叔阿姨问好，并免费得到许多的零食。
大家都知道江默有孩子的事情，刚开始看到希尧时都十分吃惊，虽然时代变了，政府鼓励百姓多生育，只要成了年有意向都可以申请，甚至没对象也给安排分配，但希尧是7岁的孩子，江默看上去也就最多25，那他结婚生孩子的年龄应该才刚成年甚至未成年？
除了吃惊于江默年纪轻轻成为了单亲爸爸以外，还有一些哀叹声，大部分来自于超市工作的年轻女员工，好不容易看到个年轻优秀单身男儿，他怎么就有孩子了呢？！
上午，江默接到经理发送的货物清单，带着希尧去南区进货，最近的生意并不太好，今天的工作量也不算多，只用了半天就完成了，货物搬到了仓库里，江默准备带希尧回家，正看到朴经理指挥着货台清点商品。
自从超市重新开业后，朴经理每次见到江默都躲躲闪闪，这次见到江默迎面走来，又打哈哈的想要逃到二楼，被江默堵个正着。
“为什么一直躲我？”江默的语气其实和平时差不多，温和内敛，但在朴经理耳中却变成了严厉的质问，经理吓得后退半步：“有话好好说江默！别动手！”然后双手护住脑门下蹲，
“我知道，你有两把刷子，我打不过你！我上次答应你升职加薪的事都是随口之言，现在生意那么冷清，店长也不会同意的！！我真没办法！！！”
“？？？”原来这就是一直躲着他的原因？江默毫无波澜地应了声“哦”，随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其实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施小茹的联系方式？”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经理尴尬一笑，抹了抹满头的汗，“施小茹啊，入职的时候是有填联系方式的，我给你找。”
经理翻箱倒柜了好一阵，找到表格后给江默单独抄了一份。
江默走到超市后门，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施小茹的号码，两声过后，手机里传来女孩悦耳的音色：“喂？您好。”
她清脆的声音马上被喧嚣的环境音覆盖，音乐，人声高呼，碰撞酒杯，江默的第一反应是担忧：“你在酒吧？”
施小茹听到熟悉的声音喜出望外：“江默哥！我正问承宁哥要你手机号码呢，没想到你就打过来了，好巧！啊，我在承宁哥常去的那个酒吧，我没事，我不喝酒。”
江默：“那就好……你原本找我什么事？”
施小茹：“今天是我生日！承宁哥要给我开party，我想邀请你来，晚上7点在东区躺星河度休闲会所，要来哦~”
江默：“好，我也有些事要跟你说，晚上再说吧。”
另一面，施小茹为了更好的与江默交谈走到酒吧门口，远离了喧闹，她刚挂了电话，刘承宁也走了出来，站在她身边，手中的香烟还剩一半，随手丢在地上用皮鞋踩灭，他道：“怎么样？”
施小茹缓缓点头，脸上既是兴奋又有一丝哀愁：“他答应了……江默哥特别好，除了爸爸妈妈以外，她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想要他成为我的家人……但是如果失败了……或许……我们和他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我这么做是值得的吗？”
刘承宁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顺从你的心，没关系，就算失败了，你还有你哥我呢。”
施小茹笑笑，像小猫一样往刘承宁身上蹭蹭，眉间忧虑散去了大半。
“嘟嘟——”刘承宁的手机响了，是社区消息，许柯奕发来的。
许柯奕：晚上有空么？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让你帮我查查。
我晚上去找你！
刘承宁舒展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施小茹看他神色凝重，问：“怎么了哥哥？”
刘承宁：“许柯奕晚上要见我。”
施小茹：“不能拒绝吗？”
刘承宁：“他知道我平时没什么事，我从来不拒绝他，更何况他说有重要的事……徐俭昌的案子是他查的，‘重要的事’恐怕与之有关，我怕他起疑心……”
施小茹：“那就让他一起来我的生日派对吧？他是许中尉，军方的人，多一个这样的人不是很好吗？”
刘承宁拿手机的手指紧了紧：“不，他那人性格我了解，强行转换很可能适得其反，他先留着，不急。”
施小茹撅撅嘴：“好吧，就听哥哥的~”
刘承宁平复了心情，在社区回复许柯奕：晚上7点躺星河见。
夜晚。
江默带着希尧打车到了躺星河休闲会所，深秋的夜晚寒凉，下了车后江默弯腰紧了紧希尧脖子上的毛衣领，接着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他今天穿的是灰色衬衫和米色针织外套，看上去温润优雅。
休闲会所的后面有一块出租的场地，露天草坪和水池，环境优美。草坪上摆放着一张白色长桌，围绕着长桌有10把座椅，桌上摆满了鲜花水果，草坪上还有户外自助烧烤炉，几个男男女女正围着烧烤炉忙着烤肉。
刘承宁在摆弄他的蓝牙音箱，直到它播放出音乐。
“承宁哥，江默哥来了！”身后的施小茹拍拍他的肩膀，刘承宁转过头时江默正朝他迎面走来，二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许柯奕调离皓城的那三个月里，江默与刘承宁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如果中间没了许柯奕，他们的生活几乎是没有交集的，几月不见，刘承宁并没有什么变化，头发好像长了些，扎着小辫，还是戴着一副银框眼镜。
孩子是最好的拉近关系的方式，刘承宁抱起希尧又揉又亲：“尧尧好久不见，好像又高了，给叔叔抱抱。”他抱起希尧想跟江默说些什么，发现江默看着蓝牙音箱出神，在仔细聆听那里播放的音乐。
“这首歌感觉怎么样？”刘承宁往江默靠近了一点，江默回神后，温和地笑笑：“很温柔的歌，如沐春风，是你写的么？”
“这都被你猜出来了？之前是你鼓励我创作的，我要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这是你自己的才华和天赋。”
施小茹是派对的主角，今天是她17岁生日，她身上还是熟悉的白裙子，江默看着她在人群之中轻松的谈笑，再也不是第一次见她时内向维诺的样子了，不知不觉间她的身边已经有这么多朋友，能分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她的生日会的，关系应当不一般吧。
“我给大家介绍。”施小茹说着，把江默拉人群中，“这位是江默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早已把他当作亲哥哥看待了，每次我陷入危险，他总能出现在我身边，我特别幸运能认识他。”
众人围了过来，逐个与江默握手介绍自己，江默仔细观察着这些聚集的朋友，除了几位与施小茹年纪相仿的女孩外，还有两个社会精英，一位带着小孩的老师，小孩与希尧一般大，其余一些人江默说不上来具体职业，只觉得这些人穿着谈吐各异，年龄参差不齐，看上去不像是可以走到一个圈子的人，他们聚集在一起为一个17岁的小女孩庆生，这情景着实有些怪异了。
众人交谈着，会所的经理到了，将一份豪华蛋糕放在长桌中间，蛋糕是双层的，第一层是草莓粉，圈层周围写着Happy Birthday，第二层上面用巧克力制作了画架，画架旁有猫和女孩，女孩脚下是天空的湛蓝色，“天空”中静谧地躺着几簇“云朵”，女孩很显然是根据施小茹制作的，非常用心诚意十足的精美蛋糕。
经理取出贺卡，整了整修身的西装，举止优雅地走到施小茹跟前，将贺卡交给她：“这是苏总送您的蛋糕，他今天有事不能到来，他祝您生日快乐。”
施小茹接过贺卡：“谢谢。”
“苏总没法来了，真是可惜。”
“他还是很疼爱我们小茹的，现在的蛋糕一块堪比金砖，中心区的人也没多少人能吃的上，这里的分量起码得十几万吧？”
江默看着那昂贵精美的蛋糕，陷入沉默，希尧扯了扯江默的针织袖，小嘴馋的口水都快下来了：“爸爸，我能吃蛋糕吗？”
希尧这孩子较为内向，人多了怕生，他询问江默的声音很小，施小茹却听见了：“当然能，尧尧吃多少都可以哦~”然后转身呼唤大家：“先把蛋糕分给孩子们吃吧，我们接着烤肉~”
施小茹许过了愿，蛋糕就被瓜分了，希尧跟着同龄的孩子在草坪上玩耍，吃得满嘴奶油，刘承宁开了一箱啤酒，端上烤肉以及传统的长寿面，拉着江默坐到了桌前唠嗑，不一会儿，长桌陆续坐满了人，经理送来了晚餐。
刘承宁开了瓶啤酒，给江默的空酒杯倒满，江默看着眼前满大杯的啤酒，想起了酒吧噩梦，连忙甩手表示拒绝。
刘承宁：“你这就没意思了，今天是小茹生日，难得开心，别这么扫兴。”
施小茹也坐在了旁边，给自己杯子倒上果汁，对江默道：“我不能喝酒，只能用果汁代替了，我想敬江默哥一杯，感谢你之前那么照顾我。”
二人左右围着江默，一人一句的劝酒，江默看施小茹渴望得到回应的眼神心就软了大半，犹豫间已经将酒杯拿起，与施小茹对碰：“希望你每天都能这么开心。”
一杯下肚感觉喉管火辣辣的，胃也在灼烧，江默察觉到异样，他喝的不是啤酒吗？这度数不对啊……
意识开始涣散，为了能集中精力，江默尝试与施小茹聊天：“小茹……今天参加你生日宴的人，之前都没见你提起过？”
施小茹：“他们都是我在社区认识的朋友，没提及也正常，因为你之前都不用手机嘛。”
江默：“社区……？网友……？”
施小茹：“说是网友也没错，但这个词总感觉浅薄了些，准确的说，我们都是因为孤独才聚集在一起的人……这样更准确吧……”
施小茹还在继续说着，她风铃般清脆的声音听在江默耳朵里，就像隔了好几道围墙，他的身体像被放进了熔炉，连骨头都要化开，熔炎不停的灼烧着，烧尽了他最后一丝意识。
江默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往桌面倾斜，为了不让他砸到酒杯，刘承宁环抱住他的手臂，将他的身体依靠在自己身上，江默的头靠着刘承宁的肩，他还微微睁着眼，神情迷蒙涣散，双颊像红透的苹果，鼻尖的呼吸灼热。
刘承宁有些心悸，江默的身体竟然散发出无比甜腻的气味，他第一次闻到这样的气味，像毒药一般溶解着他的意志，他有些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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