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助攻[无限流]

　　四人回到3301，朱雀打开房门马上跑到电视前，看着焕然一新的电视，高兴道：“我就知道它会刷新！”
　　楚鸢走到桌子旁，拆开启苑的信，边看边道：“风尘，你要看好他，不要让他再梦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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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白茗站在橱柜前开始一如既往的品尝，这一次厨房里有三个杯子。
　　楚鸢摘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走了过去：“有好喝的吗？”
　　白茗拿过一瓶淡蓝色的酒：“你尝尝这个，还可以。”
　　楚鸢扫一眼度数，倒了半杯，一股淡淡的甜瓜味儿。
　　另一边朱雀和风尘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风尘挑了一个玛丽苏电视剧，朱雀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做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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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只有海浪起伏的拍打声。

　　白茗躺在自己床上，彻底失眠了，任由自己翻来覆去，被子已经被踹得不像样子，他却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一直有东西在心里上串下跳，伸手去捉，却又消失殆尽。当你以为它消失，它又突然叫喧着自己的存在。
　　他只觉前方迷雾蒙蒙，自己在想些什么？想要什么结果？都模糊不清。
　　于是白茗就在这一晚认真认真、仔仔细细地撬开了自己的心。
　　他窥见迷雾前方有豆大的一点亮光，走近，再走近，原来在那里住着一个楚鸢。
　　良久，白茗安静睡去，熟睡的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神情有多么温柔。

　　第二日，大家吃完了早饭便开始共情。
　　朱雀读完启苑的信说道：“没想到解瑶还真是那只布鹿。”
　　风尘：“嘘……俯卧撑警告。”

　　早晨的空气有些凉，而眼前的景象更让白茗想打个哆嗦。
　　只见面前一只被捆绑的厉鬼。
　　徐令宗左右打量着它：“小唤，这是从哪里抓的？戾气竟如此之重。”
　　罗唤：“不远处的一个镇子。”
　　二人尝试着和它交流，但它出了低声呜咽，什么也说不出。
　　消灭掉它之后，徐令宗擦拭一把刻着符篆的刀说道：“走，去看看。”
　　二人来到镇子，这里街道上的行人很少，仅有的几个看待他们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一个身穿灰色麻布的小儿正在路边乞讨，看到罗唤二人立马跑开。
　　徐令宗疑惑道：“这里的人为什么这么少？”
　　二人在镇子里很快转了一圈，眼前的镇子鬼气浓郁，按道理说，活人在这里生活久了，一定会受到影响。
　　小则身体常年抱恙，重则惨死非命。
　　二人了解这里的布局之后便顺着鬼气，走到它最浓郁的地方。
　　眼前是一户挂着红色灯笼的大宅子，门上还贴着半个囍字。
　　罗唤上前敲门，没有人应。
　　但从门底下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有人。
　　对方只要不开门，他就一直站在这里敲。
　　许久，门被打开一条细小的缝隙，一只惊恐的眼睛透过门缝看着二人。
　　一个女人在门内，她的声音急促：“谁！”
　　徐令宗走上前，温和的道：“我们是道士，来除鬼。”
　　女人：“道士都死了，你走吧！”
　　徐令宗：“我们这不是还活着嘛！你只需要把门打开，我们负责除害。”
　　女人：“我没钱。”
　　徐令宗：“我们不要钱。”
　　门内停顿片刻，女人将门缓缓打开，只见她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妇人。

　　罗唤二人自从进入这户人家就感到了不对劲，这里面的温度比外面低了不少，明明艳阳高照，却让人莫名感到阴气森森。
　　整个宅子都是鬼气浓郁，根本分不清哪里更多一些。
　　小妇人倒了两杯水：“二位大师喝点水吧。”
　　罗唤和徐令宗没有接，这里的水，恐怕并不干净。
　　见两人拒绝，小妇人也不再说话，她坐到院里椅子上：“请便。”

　　徐令宗走到一旁的小屋，刚要伸手拉开门，看着门栏上的一条肉丝又把手收了回来。
　　罗唤正看见院里一个小拨浪鼓，转头看着那妇人：“你在这里住多久了？就你一个人？”
　　妇人：“去年新搬来的，家人命薄，就剩我一个了。”
　　在这样的地方居住，不用说一年，就是住上一个月，那人也不可能像她现在这样面色红润。
　　罗唤刚要走上前，后边徐令宗便拉住他：“打扰了，告辞。”
　　罗唤走出门，不解问道：“师父，那女人？”
　　徐令宗：“她早就死了。”
　　罗唤：“我们还没检查屋子。”
　　徐令宗：“屋子里全是她养的小鬼傀儡，打开门咱们就出不去了。”
　　二人脚步不停，身后已经有几双眼睛在偷偷看着。
　　徐令宗继续道：“那户人家是个阵眼，住在里面的是养小鬼的艳鬼，我们回去要准备准备再来。”
　　罗唤点头，这时他的裤腿不知被什么拽住，向下看去，是之前遇到的乞讨小儿。
　　乞讨小儿抬着头，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透过这双眼，罗唤好像看到儿时的自己，那段凄惨孤寂的日子从心底浮出。
　　乞讨小儿哭道：“行行好，给我点儿吃的吧。”
　　罗唤看向徐令宗，见师父点头道：“你一个人？”
　　小儿：“嗯……”
　　徐令宗走上前，一手抚摸着小儿的额头，另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背轻拍：“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三人来到之前的寺庙，徐令宗生活煮粥，罗唤拿出一张黄符放了进去。
　　粥熬好了，他递给小儿：“喝吧。”
　　小儿接过碗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喝，不出一会儿，就喝了个精光，他随意擦擦嘴。
　　罗唤：“给我们讲讲，你都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大家不知道怎么了，白天都不愿意出门，只有晚上才出来，他们互相推搡，有的还抓活鸡直接吃，全是血……”小儿的眼中越来越恐惧，说到最后身体也不由得发抖，罗唤上前将他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夜晚，小儿安睡后，二人走到庙外。
　　这个季节虫鸣声不止，扰得罗唤有些心烦。
　　罗唤：“它怎么办？”
　　徐令宗：“问问有什么愿望，然后超度吧。”
　　从徐令宗碰到小儿的额头就知道，他是一只缚地灵，只有被人带出去才能离开镇子，而且它的身上没有杀戮债，说明它没有伤害过性命。

　　第二日，罗唤开始准备符篆，徐令宗算好了时辰说道：“后日午时。”
　　后日午时，阳气最胜，他们将去大宅子除了那只艳鬼。
　　而那之后的第二天夜里则是超度小儿的好时辰。
　　工具准备得差不多了，罗唤走出寺庙，来到小儿身前蹲下：“你有什么很想做的事吗？”
　　小儿正在摆弄手里的一颗草，想了一会儿道：“阿娘最喜欢白色月季花，我想摘一些给她。”
　　罗唤：“你阿娘在哪？”
　　小儿：“她睡着了，我可以带你去。”

　　二人来到一处坟前，坟墓上立着一个破旧的木牌，上面隐约可以看见“张玲儿”几个字。
　　因为长时间无人打扫，坟墓上已经长满了杂草。
　　罗唤弯身把坟墓边的杂草拔走，随后坐在一块儿石头上：“我和你一样，很小的时候阿娘就不在了……”

　　罗唤：“你知道哪里有白月季吗？”
　　小儿：“知道，阿娘总带我采，我们卖了好些。”
　　小儿为罗唤指路，两人穿过片片草丛，终于在一处小坡后面找到白色月季花。
　　罗唤弯腰摘着月季，后面突然一扑，那小儿从后面将他搂住。
　　小儿一脸天真道：“唤哥哥，谢谢你帮我采月季。”
　　罗唤：“没什么。”

　　罗唤不知道，但楚鸢他们却看得清楚。
　　就在罗唤弯下腰摘花时，那小儿走到罗唤身后，脸色瞬间阴寒异常，张嘴露出一口参差的獠牙。
　　但罗唤本身是极阳体质，一般鬼在白日里无法伤害他，就在小儿扑到他的脖子上时，小儿瞬间恢复正常。

　　他们带着月季回到坟前，小儿将其中一朵递给罗唤：“昨晚阿娘来到我梦中，她说谢谢你，还说喜欢你，你也给阿娘一朵吧。”
　　罗唤接过月季花，放在墓前。
　　太阳快下山时，二人结伴走回寺庙。
　　就在他们转身后，白色月季花化作一捧骨灰，被风吹散。

　　白茗不懂，为什么好好的花会变成骨灰，楚鸢感应到他的情绪，解释道：“一种仪式。献花给艳鬼，就相当于有一半的阳气暂时由她保管。”
　　朱雀趁机接上一句：“对，现在的罗唤还不知道这些。”
　　风尘：“……”
　　真是把朱雀憋坏了。

　　第二日晚，罗唤正在熬粥，小儿手里拿着几棵野菜：“唤哥哥，这些野菜也放进粥里吧，可好喝了。”
　　罗唤接过看了一眼放进了粥里，徐老曾经教他识别药草，也挖过不少野菜，他自然认识，这是一种祛湿降火的野菜，没有毒性，但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楚鸢轻声道：“这是浮慧草，阴气盛。”
　　这样一来，罗唤的另一半阳气也打了折扣。

　　第三日午时，罗唤和徐令宗带上备好的符篆再次来到小镇。
　　这一次小镇的街道上彻底变空，一个人影也找不到，分明就是一座旧城。
　　二人来到红灯笼宅子前，门自动打开，小妇人仍然坐在树下，声音妩媚动听：“你们来了？”
　　徐令宗：“你可知道，残害这么多性命是要下地狱的。”
　　那妇人此刻也懒得再伪装：“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糟和尚。”
　　徐令宗摸摸自己的头，抬步走了进去，罗唤紧随其后。
　　宅子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小妇人也瞬间消失不见。
　　两边的房门被打开，里面的人一瞬间冲了出来，满满两屋子的人一齐朝向二人扑去。
　　罗唤早已准备好，将串好的符篆像鞭子一样甩了出去，符篆腾空自燃，接着那些人僵住不再动作。

　　徐令宗拿出一张符篆点燃，纸灰放在手心，轻轻一吹，纸灰反而朝向另一个方向飘去，二人顺着纸灰的方向走到一处衣柜。
　　徐令宗对准衣柜，又是一吹，纸灰全部了吹进去。
　　二人齐步后退，这时衣柜也缓缓化作一个女人的模样，正是那个小妇人。
　　小妇人笑吟吟道：“看来你们还有点儿本事。”
　　说着她的胳膊瞬间伸长，两只手分别朝二人抓去，徐令宗抽出一把刻着符篆的刀迎前而上，直接刺进她的掌心，另一边，罗唤也拿出刀刺向女鬼。
　　白茗一惊，那是游乐园一关的刀，但刀是刺进一个娃娃体内……，
　　会不会……？正如白茗预料的那样，变故发生了。

　　徐令宗喷出一口血，无力地跪在地上。
　　他的身后插了一把刀，回身看去，正是那个乞讨小儿。
　　只听小儿的声音混合着小妇人的声音道：“糟和尚……你不准伤害阿娘！”
　　小儿化作一缕黑血钻进徐令宗的身体，一阵阵蚁虫弑咬的钻心疼痛席卷全身，徐令宗痛苦地在地上抽搐，罗唤赶忙来到他身前，徐令宗拼出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罗唤的手：“他们相生！”

　　罗唤知道徐令宗的意思，相生，就是两只鬼只要有一个活着，另一只便不会死去，会借着另一只的力量慢慢复活。
　　之所以这个小儿身上没有杀戮债，也是因为相生，女鬼把杀戮债都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此刻小儿和徐令宗合为一体，杀了小儿，徐令宗也会死，不杀，徐令宗也会很快被它吞噬。
　　罗唤此刻手臂青筋暴起，拿着刀的手不住颤抖。
　　徐令宗大喝一声：“杀了我！”
　　“噗！”
　　一刀刺入心脏，怀里的人死得很快，不再有痛苦。
　　女鬼化作灰烬的一瞬，宅子的鬼气明显变淡，而外面的那些傀儡也变成一滩滩烂肉。
　　罗唤抱着徐令宗的身体，崩溃到极点，他感觉全身的筋都要抽在一起，绞得他万般生疼。

　　“这世间恶鬼横行，总有人要惩恶扬善。”
　　“你的身上，有他们的希望，有他们的寄托，就这样熄灭，可惜。”
　　徐令宗的话震在耳边，随着体温的流逝，这些话也渐渐弱不可闻……
　　罗唤抱着徐令宗的尸体一步步慢慢走出宅子，眼神尽是悲恸。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父，那个曾经救他出墓，给他生的希望，教他除鬼的师父。
　　他突然歪向一边倒去，黑眼仁不断扩大。
　　一个童声传来：“唤哥哥，我们一起活下去吧。”
　　罗唤自嘲一笑，举起刀刺进自己心脏。
　　童声也随之尖叫消失……
　　心头血流出，染红了怀里的布鹿，一只灵体在他身边成型。

　　楚鸢：“解瑶。”

　　“滴答……”
　　几人回到现实，朱雀坐在沙发上：“罗唤的人世应该结束了。”
　　风尘点头道：“下一次应该再见，应该就是身为死神的罗唤了。”
　　楚鸢：“传信给启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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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十一点，白茗带着枕头来到楚鸢房间：“睡不着……”
　　卧室外偶尔传来朱雀爽朗的笑声，白茗和楚鸢躺在床上。
　　“你喜欢看星星吗？”楚鸢躺在白茗身边道。
　　“还好吧，没怎么看过。”白茗转头看着楚鸢，他刚洗漱完，额边头发还湿着。
　　“我带你去看！”
　　“去哪？”
　　白茗的眼睛被他抬手盖上，睫毛轻轻刷过他的手心，楚鸢心尖儿一酥。
　　“好了。”
　　白茗睁开眼，此刻他们躺在偌大的草原上。
　　身下青草芬芳，头顶星河苍穹。
　　空气里全是楚鸢的味道，那冷香的气味无处不在。
　　白茗不由自主做了一个深呼吸。
　　白茗看着楚鸢的眼睛，风轻轻吹动他的银发：“这是哪？”
　　楚鸢平躺道：“冥界凡是修炼魂力的人，在心里都会开出一片空间，那是魂力汇聚的地方，叫做魂乡。我的魂乡是一片星河。”
　　这里很安静，他的话语轻柔沉稳，小心翼翼地拂过白茗的耳朵，在白茗的视野里画出淡淡的轮廓，
　　白茗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夜空，思绪飘飞，不知道驻足在了哪一颗光点上。

　　楚鸢：“你知道这里有几颗星星吗？”
　　白茗：“有多少？”
　　楚鸢：“五万亿。”
　　白茗笑道：“怎么知道？”
　　“我数过。”
　　白茗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真的？”
　　楚鸢枕着胳膊，一边默数天上的星一边：“执行任务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年头久了，它就开始磨心性。血腥的、残忍的、无奈的故事都见过了，更容易感觉到生活无趣。每次执行完任务，我就会进入这里数星星。”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还是一个普通鬼将的时候，这里只有七千颗星星。”
　　白茗转过头本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不觉便陷了进去，那一圈缓缓流动的颜色里装着这里所有最美的星星，它是璀璨万丈的光幕、是游龙不羁的牡丹、也是潇洒踏歌的绸缎。
　　他转回头，心想着，就这样安静的看星星也很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茗的手被轻轻覆盖，铭文戒的冰凉让他拇指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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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拿着遥控器，刚换到一个娱乐节目，看到沈未央出现立刻换电台，风尘：“你怎么不看了？”
　　朱雀：“再也不看他了，都怪他电视才坏的！”
　　风尘拿起一颗草莓，眼里带着笑意。
　　朱雀：“尘尘，你说他们俩在屋子里干什么呢？”
　　风尘：“俩个男人能干什么？”
　　朱雀：“我们也睡一间房吧……”
　　风尘刚要咬下草莓，此刻顿住：“你说什么？”
　　朱雀：“咳……没什么。”

　　时间已到午夜，二人关上电视各自回到屋子。
　　不多时，风尘的房门被敲响。
　　朱雀抱着一个枕头闭着眼走了进来。
　　风尘：“你？”
　　朱雀没有说话，仍是闭着眼睛，一副梦游的样子，直接躺到风尘的床上，还不忘砸吧一下嘴，表示睡得很熟。
　　在多次叫醒无效的情况下，风尘终于放弃，坐在床边纠结许久，最后起身拿着自己的枕头准备去另一个房间。
　　就在走过朱雀身边时，他的手被拉住了。
　　此时朱雀半起身，风尘相信，不论他去哪，朱雀都要跟到哪。
　　没办法只好重新躺下，很快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好像又觉着搂得不够紧，又向风尘靠了靠，语气朦胧道：“鸢老大说了，我梦游，你要看好我。”
　　风尘看着自己已经苏醒的某处，无奈笑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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