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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澄清
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听晏君明一点点的和我叙说这三年的过往,我才知道他能坚持到今天,完全是多亏了张管家的支持和帮助。之前的几次逃家屡屡迅速被晏君清派人逮了回去,于是他又想到绝食的方法试图表示抗议,可晏君清的意思也很坚决,他坚持向晏君明灌输是我逃婚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而晏君明不能再让晏府失了更大的颜面,还去追讨逃婚的娘子,所以他要求晏君明无论如何必须接受改娶小姐和雪晴的决定,晏君明自然是坚持不肯。最后还是张管家看不过眼,忍不住偷偷告诉晏君明,不要和晏君清硬碰硬的对着来,而是用沉默并恢复常态让晏君清逐渐放松警惕,接着他再寻找适当的契机协助晏君明逃走,并且沿路一直悉心照料,才没让晏君明半路被寻回去。不巧的是几个月前他们路遇劫匪,两人被迫走散,毫无生活能力的晏君明也没有携带过多的银两,等最后一枚铜钱用完后,他只能在路边找些野果胡乱裹腹,最后终于虚弱的再也坚持不住,又遇到大雨,饥寒交迫陷入昏迷的他凑巧遇到了我,这才转危为安。
听完他的遭遇,我不禁心疼不已,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放弃荣华富贵,连安稳舒适的生活都不要,甘愿出来冒险吃苦,只为寻我,哪怕耗费这么长的时间仍无怨无悔,这样的执着深情,即使我再铁石心肠,都不得不被感动。
我倾身将他搂紧抱了抱,轻柔的告诉他:“既然上天让我们再次重逢,就注定了我们的缘分,我发誓,以后不管是谁要把我们分开,我都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怀疑。”
他似乎有些激动:“娘子说的,我都听见了,娘子绝对不能反悔。”
我噗哧一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你对我好,我为什么要反悔?放心吧,我既然承诺与你,就不会背弃誓言。”
他稍稍抽离身体看向我的眼睛,凝视片刻他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好了,”我经不住他这样深情的凝视,往下躺了点,“今天说的够久了,天色已晚,我们都休息吧,从明天开始,你要早些把病养好,我明天一大早也要早起开工。”
他有些抗议:“娘子忘了。”说罢他指了指唇。
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先欠着,你病着呢,这样容易传染病气,我要是没力气了,就真没能力照顾你了,咱们俩个再怎么说,都必须保证有一个健康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一听,乖乖的缩回被子里,又转过身面向里面:“那娘子快睡吧,我也睡。”
我躺下缓缓贴上他的背,胳膊轻轻揽住他,“恩,咱们都睡吧。”
也许是疲劳过后得到了彻底的休息,也许是这些年的心结终于解开,没有任何思想负担的我这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体力充沛。
我坐直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了一眼依然背对我的晏君明,笑了笑,起身穿鞋穿衣。
洗好脸后,我到厨房帮忙准备大伙的早餐,沈大娘特许我端着自己和晏君明那份回屋吃,等我端着吃食进房一看,晏君明已经披着外衣靠在床沿等我回来。
晏君明毕竟年轻,又或许是因为他本身有些武功底子,所以恢复的很快,没过几天就已经彻底康复。
完全复原的晏君明,再也不肯窝在房里每天等我下工回屋,而是执意要在看得见我的地方才行,我想了想,既然如此,也不应该让他在这里吃白食,不如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于是经过沈大娘同意,让他也和我一样,做酒楼打杂的伙计。
晏君明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平时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何时做过这些粗活?一开始不是摔破了碗筷,就是不小心把菜汤泼到了顾客身上,惹得沈大娘和我天天给顾客赔不是,尤其是在晏君明摔碎了贵重一些的物品时,别说沈大娘了,连我都一阵肉疼,大娘一直冷飕飕的朝我射着眼刀子,我扶额捂脸假装错过没看到,心里也一直犯嘀咕,真不明白昔日斗虎时晏君明把根树枝耍的八面威风滴水不漏的,怎么同样一双手做起再简单不过的杂活来却是笨手笨脚毫无优美可言?
不停的给他收拾烂摊子,我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教他应该怎么做才能把事情做好,等休息的空隙再去街上将摔破的东西补回,辛辛苦苦存起来的小金库,眼看着就快要见底了。
沈大娘虽然每天的脸色比包公还黑,脸拉的比马还长,但好歹晏君明还有一技之长,所以她权衡再三,还是容忍晏君明继续呆在大堂做个爱犯错误的伙计。
要问晏君明的一技之长是什么?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揽客。
当然不能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吸引顾客,可是尽管和大家一样穿粗布衣衫,成天不苟言笑,木讷不发一言的晏君明那谪仙气质还是无法被掩盖住光芒,愈来愈多的女性顾客喜欢来酒楼用餐,甚至很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闺秀也顾不上古代的家训未婚少女不得随意上街的规定,一个个排着队,羞滴滴的硬要跑来点些吃食,寻得酒楼大堂的角落一坐就是半晌,大部分时候则是和一起出来的闺蜜偷偷的研究干活的晏君明,偶尔还要窃窃私语几句。
小镇虽不大,但地处几座城的衔接地带,来自各处路过此地的商人颇多,因此很是热闹,而自从有了晏君明这个活招牌,悦来酒楼的生意额日渐看涨,眉开眼笑的沈大娘高兴之余,也就很少计较晏君明的偶尔出错了。
我见状,也能心安理得的让晏君明继续住我那里,可看着很多人在晏君明背后指指点点窃笑不已的样子,尤其那些姑娘们爱没事找事的找机会跟晏君明说话,虽然晏君明没做什么理会,但我心里还是很不爽。
已经习惯了和晏君明每晚的同床共枕,我在心里已经把自己当做他明媒正娶的娘子。虽然晏君明时不时要求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但对于更进一步的举动却仍懵懂无知,他虽身体对我有反应,却不得门而入,郁闷和烦躁无法纾解,我又因害羞不好主动教他这些东西,加上毕竟现在是借宿别人的住所,总觉得需要矜持,所以保持闷不做声得过且过,因此每晚激动的晏君明也只能紧紧搂着我喘气,然后提出更多的亲吻要求,却发现这样让自己更加激动烦躁,矛盾不已。
忙碌而甜蜜的小日子过的很快,原本我以为我们终将会这样一直过下去,殊不知平凡的生活让我放松了警惕,忽略了晏君明在小镇越来越打眼的事实。
这天来了几位商人,到酒楼歇脚,我招呼着点完菜后,由晏君明去为他们将做好的菜一道道的端上桌。
自晏君明一出现,这些人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直瞅着他看,待他上完菜去别桌继续干活时,他们又互相嘀咕着什么,边嘀咕边又将晏君明瞅上几眼。
虽然平时也有很多人对晏君明有这样的举动,但这几个人的行为还是有些怪异,这让我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接过晏君明准备继续端上去的菜,我决定自己送过去,笑着对他们客气的说道:“客官,你们的菜已上齐,请慢用,有什么需要记得吩咐一声。”
其中一人随意的点点头,然后就接着和其他人继续议论,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故意减缓离去的步子,竖起耳朵偷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一人道:“那人模样看起来好眼熟。”
另一人接话:“可不是嘛,我也总觉得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第三人压低声音道:“你们不觉得这个伙计很像失踪了很久的晏家二公子吗?”
我听到这里,心一惊,立刻假装招呼旁边桌台的客人,心思却依然放在他们的对话上。
那几人继续讨论道:“对对对!就是那晏家老二晏君明,之前我和晏家大公子晏君清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这二公子迎亲之日晏府还邀请我去观席,这才得以窥见平日深居简出的二公子真颜,当时就觉得和大公子一样虽样貌没有相似之处,却同样惊为天人,让人印象深刻,不过他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没听传闻吗?”
“什么传闻?”
“虽然晏家刻意将此事压了下来,但据说,二公子虽已娶妻,但至今没和妻子圆房,甚至闹失踪逃跑了。”
其余人惊的连声吸气:“怎么可能?!这晏君明娶亲当日并无任何异样,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出于强迫才娶妻的啊,这你情我愿的喜事为何到最后关头才选择逃婚?”
其中一人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不过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晏家二公子,人有些愚痴,会做出些反常的行为来也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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