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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林舒语歇了响起身,闲来无事在走廊下,用鸟食逗着小喜子送来给他逗闷的那只八哥说话,正纳闷这八哥养了个把月怎不见说句话。
这边心里刚念叨,就听它喊到“贝勒爷吉祥,贝勒爷吉祥!”
林舒语吓了一跳,回身探了探,没见着人,把心放下后,才回醒过来,气得用逗鸟的竹条狠敲了笼子好几下骂道,“你这混蛋,讨厌鬼!”
林舒语刚训完那只还在上蹿下跳的鸟,就听身后传来行礼声……
“贝勒爷吉祥!”下人们纷纷行礼。
胤禛冷着脸也不见叫起,大步从院外进来径自进屋,路过廊下时,听到这林氏竟然胆敢乘机骂他,怒而刹住脚步……
原来之前还在随众人话音重复叫唤的八哥突然来了句“贝勒爷,混蛋,讨厌鬼……”
恍若平地猝然响起的一季惊雷,轰的一声,林舒语被炸得脑子一片空白,好一会回过神后,掩着内心的一丝慌乱,忙默不作声地悄然移步,企图用身子挡住鸟笼,一半心虚一半恼怒地低头想道,这只鸟莫不是老天派来收我的……
胤禛铁青着脸怒视着林氏,看她装得一脸无辜、懵懂无知的样就恨得咬牙切齿,刚迈步上前,就又听到林氏后方传来一句“混蛋,讨厌鬼,讨厌鬼……”
胤禛一把拨开林舒语,眯眼一看,方才被林氏掩在身后的那只八哥正上蹿下跳叫得正欢……好你个林氏,竟敢养只鸟来埋汰爷,真是好得很,“来人,将只鸟的毛拔了,让它醒醒神,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嗻。”苏培盛急忙躬身应是,肃着脸给身后立着的公公挥手示意。
“等一下,不许你们动它。”林舒语见他们一拥而上,急忙喊道。
那些公公们倒也机灵地很,纷纷敏捷地绕过急欲阻拦的林格格,还不忘狡猾地用身子将人格挡开来。
那领头的小贵子一边小声念叨着,“对不住了,林格格,您就别为难小的们了,咱家也是给主子爷办差,这事,您得去求主子爷……”一边利索地取下鸟笼,拎在手里,疾步走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林舒语气急大喊,见那小贵子不但不停下,还走得更快了,慌地追了几步,见追不上,又忙进了屋。
“贝勒爷,你何必跟一只鸟过不去,禽兽知道什么。”林舒语气急败坏地对坐在炕上漠然喝茶的胤禛劝阻道。
这话在胤禛听来怎么觉得意有所指,想起林氏惯来跟那只可恶的八哥一样说话不中听,冷冷道:“物肖其主,既然你不懂规矩,爷便替你教教它,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胆大妄为。”
“贝勒爷,你对我有气,又何必撒在一只鸟身上,既然都是我的错,你要罚罚我好了。”
“你说的对,我是该罚你,又怎么能漏了你这个罪魁祸首呢!”胤禛闻言放下茶碗,浸着满面寒霜,缓步徐行至林舒语面前站定,按耐着心中几尽喷涌而出的雷霆之怒,眯眼晦涩不明地盯了这可恶的女人半响,厉声讯问道:“林氏,你真是石女?”
“我……”林舒语心虚地低下头,内心犹疑不安,头脑一度混沌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你若为石女,林知府还敢将你送入皇家,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谓大逆不道,更是对皇家不忠不敬,用心险恶,其心当诛。”胤禛步步紧逼质问道。
“我,这与我义父无关,义父并不知情,义父治理一州一府之事,已是忙得不可开交,等闲小事怎可扰之,且闺阁之事教我又如何说得出口。况且我一度以为是自己幼时遭逢变故,于身有亏,才年逾十六还未来月事。我不确定,内心没底,时常忐忑不安,更是惶恐难当,却又不敢与人诉说。本不想委身于人,但义父之恩难以为报,进贝勒府绝非我本意,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但我真的无法承蒙恩泽,每次与贝勒爷,我都痛不欲生……”
“你……你可想好了,你若真是石女,爷便留不得你了。”胤禛咬牙切齿道。
“贝勒爷肯放我出府?”林舒语按捺不下心中不合时宜的窃喜,忐忑不安地追问道。
“出府!呵……林氏你到今时今日,你竟还没死心,简直痴心妄想、愚蠢可笑至极。你说,这般几次三番出言不逊,违逆冒犯主子,如此绞尽心机胡编乱造,可都是为了出府?”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怕,但我不能承受恩宠,亦不能孕育子嗣是真,再呆在贝勒府里,我实在羞愧难当。贝勒爷,求你休了我吧!”
胤禛平生最恨糊弄他,并一味敷衍了事、为不可告人的目的惺惺作态耍心眼、牙尖嘴利玩弄心术且誓不罢休的人,忍无可忍,恨极豁然出手,一路将挣扎不休的林舒语扯进内室,一把甩在床上,顺势使力压制住急欲起身的林舒语,迅然掀开她的旗袍下摆,将手伸了进去……
“住手!四贝勒,你这是干什么?”林舒语惊得心都漏跳了一拍,慌忙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扣住胤禛扒在裤头上的手。
“干什么,自然是验明你的正身。”胤禛沉着脸虎视眈眈地瞪着林舒语楚楚可怜、惊慌失措的眼眸。
“四贝勒,你……你简直欺人太甚!”林舒语恼羞成怒与惧怕战兢交织,气急败坏掩着心虚气短一度无力语塞,又不得不拼命硬撑。
“林氏,松手,不要让我叫嬷嬷进来。”胤禛压低声音威胁道。
“你!你明明都知道……你要真如此折辱于我,我就……不活了!”林舒语既惊且惧地趁胤禛分神之际,猛一翻身趴在床上哭嚎起来。
胤禛一时竟扒拉不动下死力扒着床头的林氏,气恼至极,愤然翻身下床,对着门口喝道:“给爷提进来!”
小贵子佝偻着身子,压低着脑袋,目不斜视地提着那只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后、一副生无可恋在鸟笼里躺尸、打蔫哀鸣的八哥进来,并将鸟笼呈给了贝勒爷。
胤禛一把扯过那鸟笼,并甩在林舒语身上,指着那只没了漂亮羽毛遮身,红通通,肉秃秃的鸟,厌弃道:“你如今在爷的心里,就犹如这只被拔光了毛的八哥一样丑陋不堪,令人憎恶!”
林舒语看了看那只带着斑斑血迹,赤/裸/裸只余一身红肉的八哥,一时羞愤难当,无意识地拢着鸟笼,不禁俯趴在枕头上大哭,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再难压抑心中气愤抬起头来,怒目圆睁瞪向那人吼道:“胤禛,你太过分了!”
胤禛听到林氏竟然胆敢直呼其名,猝然停下脚步,猛一回身用森冷至极的眼神剜着林氏,厉声叱道:“谁准你这贱人唤爷名字的,林氏,不要有下次,否则就拨了你那只鸟的皮。”
胤禛径自甩开门帘,大步离去,身后呜呜咽咽的哭声搅得他越发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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