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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我,玉郎不会做这样的事,你们要杀就杀我吧。”素色的衣服穿在袁小姐身上空荡荡地,犹如一幅行走的骨架,加上脸上的疤痕,乍一看,形如女鬼。
江澄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三毒剑垂在身侧,剑尖鲜血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注意到江澄的反应,袁小姐慌忙用头发遮住自己的左脸,“对不起,吓到你了。”看了眼胡离,她自惭形秽地低下头,但依然牢牢地护在狐妖身前。
狐妖瞪了江澄一眼,不顾自己的伤口抱起袁小姐,往房间走去。
江澄自知理亏,也没有阻拦,走回胡离身边,喃喃道,“真不怪我,突然冒出来,是个正常人都得吓一跳啊。”
胡离跟进房间,自顾自地在桌子旁坐下,看着狐妖将袁小姐抱上床,在她背后塞上软枕,让她靠地舒服些,被子拉到腰间细心地掖好。江澄站在胡离身侧,纠结着是先去给袁小姐道歉还是先捅死那狐妖。
“玉郎,够了,让两位客人笑话了。”袁小姐不好意思地对着两人微笑致歉,“此事因我而起,就由我结束吧,我求你们放过玉郎吧,他不会再害人了,我用我的命偿还那些人。”
“袁小姐,刚刚是我失礼了,对不起,但让我放过他,我做不到,你不用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人妖有别,你身边的这个人是妖,你清楚吗?”江澄硬邦邦地说道。
“我知道。”袁小姐握着狐妖的手点了点头又重复道,“我知道,但我不在乎,不管他是人是妖我都爱他,我也知道我的孩子是半妖,人的一辈子只有那么几十年,我想有个人可以替我长长久久的陪着他,是我执念了。一切皆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他。”
胡离看了一眼站在床头的狐妖,“你呢?没什么想说的?不惜逆天而行也要这么做,为了什么?”
“一个是爱的人,那些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仅此而已,反正我也打不过你,悉听尊便吧,这个孩子我会拿掉,但阿燕是人类,你们放过她吧,做这一切我都是瞒着她的,她不知情。”狐妖替袁小姐理了理乱掉的头发,“没了孩子,你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
“玉郎,不要,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袁小姐抓着狐妖的手泪流满面。
“袁小姐,你冷静一点,你若死了,你父母怎么办?身为人女你有为他们考虑过吗?”江澄简直要被这个袁小姐气死了,这都是什么委托啊,还不如狐妖作祟,一剑捅死了事容易呢。听着他们互相揽责求死,好像他才是棒打鸳鸯的坏人。
“够了。”胡离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击着,浑身散发着我很不开心地气息,狐妖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并示意袁小姐安静。
“孩子肯定不能留,至于你吸食的寿命,从哪拿的还哪去,这件事就算了,袁老爷和袁夫人那边,你们自己去解释,我们不掺和。你动手吧!”听了胡离的话,江澄一愣,居然还有这操作的。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狐妖施法拿掉了他的孩子,随着肚子瘪掉,袁小姐的脸色显而易见地红润起来,但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还需好好调养。
看着自己平坦地腹部,想到那个陪着自己几个月,却无缘见见这个世界的孩子,袁小姐悲从心来,忍不住捂脸哭泣。
胡离看着狐妖散功,点点星光自狐妖口中飘出,朝着他们原本的主人飘去,待所有光点散去,狐妖已维持不住人形,变回了狐狸,一身火红色的皮毛也显得黯淡无光。
江澄惊奇地瞪大眼,“他这是怎么了?”
“反噬,大概得维持个几年吧。”胡离淡淡地说道。
红狐跳上床,蹲在袁小姐的手边,袁小姐将红狐抱在怀中,爱怜地摸了摸它的背。“多谢两位,我们夫妻日后定会行善积德,再不会糊涂了。”
红狐对着胡离口吐人言,“就算你比我厉害又怎样,至少我爱的人也是真心待我的,你就不一定了。”你这么厉害,还不是只能幻化女相跟在一个人类身边,你敢让他知道你是公的,还是狐狸吗?后面的话是狐妖传音给胡离的,说到底他还是怂,不敢轻易招惹胡离。
“聒噪。”胡离抬眸扫了一眼红狐。
红狐的脖子好像被人掐住似的再也发不出声音,它使劲地往袁小姐的怀里缩了缩,为自己的一时嘴快懊悔。
“袁小姐,你父亲那边就由你解释了,我们先走了,晚吟,我们走吧。”胡离拉着江澄的手离开了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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