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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
此刻,乘风正站在酒楼门口,一脸凌乱。吹着秋风愣愣的发着呆。
人呢???
弄雪她人呢???
四周不见人影。不是说在门口等着她吗?怎么又不见了?
头痛…
乘风揉揉发胀的太阳穴,不过不能全怪弄雪,这里面也有她的责任。在前台结完账,明明可以很快出来的。不料却突然被两个陌生的客人拦下来,唠叨家长里短。
干着着急,但到底还是不习惯随便拒绝别人。只能听别人说时不停笑着点头,待讲完便跑了出来。
已经尽快了,可还是拖了不少时间。
等她出来时,哪里还能找得到弄雪的踪影?
唉…
乘风叹了口气,看看周围,打算绕几圈看了再说。
“乘风!乘风!这里! !”
正待离开,就听见了有人在喊着自己。
嗯?弄雪?
乘风转身,回头便看见弄雪再往她这边跑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
光影下,光洁的额头上尽是一粒粒晶莹的汗珠,原本梳的柔顺的发丝现在有些散乱的飘着。
“扑!”
张开手臂,一下子扑到乘风的怀里。
受到冲力,不由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弄雪的脑袋埋在她的怀里,怎么也不让她看见。
“怎么了?这么着急?”乘风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额头汗淋淋的。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抱一下你。”
方才的信息量有些大,还未没来得及消化完。
下了楼之后就看见乘风焦急的站在门口。想都没想就直接扑了上来。
啊,原因?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嗯…没有原因。
行随心动,想做也就做了。
“唔…”
在乘风怀里蹭了蹭,原本凌乱的头发现在就更乱了。
乘风不语,轻轻拍了拍弄雪的后背,没有再问,站着不动。
弄雪抱着她的腰肢紧了一分,深吸口气,这才抬了头。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语调轻松,扬起笑颜。手松开,提着糕点的手从乘风背后伸回来。
“好吃的?”
乘风挑了挑眉,接过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股清香还夹了几丝甜甜的味道。
“恩…是桂花糕?”
“嘻嘻~不止,你猜~”
乘风手托着上面的麻绳转了几圈,眼睛笑成那湖心上飘着的弯月牙儿。“猜不到了,你告诉我吧。”
“嘘。”弄雪把食指放在唇边,左右晃了晃,“不~说~”
乘风也再懒得猜了,“你方才就是去买这个了吗?”
“嗯。”
弄雪又想起了在群芳楼上发生的事情,事出突然,在还没理清之前…还是不要告诉乘风了吧?
不习惯说谎,对上她如水的眸子,只能含含糊糊的应了声,然后别扭的别过脸。
站在乘风旁边,继续思索起刚刚的事。
一路无言。
回到宅里,弄雪就直接回自己的房里了。乘风看着她的背影,穿过透苍穹的天井,“吱呀。”打开那雕花的老木门,踏进去。“啪。”关上了。
今晚自回来后弄雪就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想去问。
不过,还是让她一人先静静地待一会儿吧。
回房。
晚上秋露有点重,秋风萧瑟,温度跟着降了下来,虫鸣声明显也变弱了不少。
弄雪梳洗完,更了中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那张请柬,正静静地躺在床头,一动不动。
潋滟,汴梁当红无愧的花魁。她和乘风初来乍到,行事低调谨慎,为何会引起她的注意?
她是群芳楼的女子,她们是许家的后人。两方八竿子根本打不着关系,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茶楼?又恰巧随后就坐到自己身旁?
还有,她又是怎么识破她的伪装,知晓她是谁的呢?以前为了遇见变故逃生,两姝在府里也是下了一番苦功,模样神态模仿的惟妙惟肖。一般人是绝对看不出来。
另外,她上群芳楼时,房里的那些摆饰,女子抱着圆腹琵琶弹奏,怎么看都是像在等着有客来访啊?在她坐着的期间,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屏着呼吸,就戳了这么小一个洞,若专心弹奏,不可能就这么快发觉她的存在。来无影去无踪,弄雪自己都还没察觉到,女子就已经笑着打开窗让她进来了。
莫非……她就是在等着自己进来?
那个珐琅掐丝的茶壶,若是花茶楼的,怎么又出现在了群芳楼?每家风尘店为了标榜自己的特色,一般不会撞款。珐琅掐丝这么名贵,也不是哪哪都能有的东西。明晃晃的给她倒茶,就像是在刻意让她知晓这件事一样。
她坐在岸上,悠悠放着长线,就像是……在吊着自己这条大鱼…
怎么想怎么不对。
那般淡定,那般从容。
本开始呼的是公子,最后轻描淡写的又突然变成了姑娘。若不是弄雪仔细的听了,可能连她都没注意这个不对的地方。
愈发睡不着了。
坐起来,拿着请柬看了半天,也没从上面盯出个什么出来。
这个花魁,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啊。
不知她是不是故意泄露这些,但弄雪有个很强烈的预感,潋滟知道的,绝对不止她说出来的这么一些。
那要不要和乘风说呢?
弄雪神色严肃,留青梳受多方窥探,安然保护至今日离不开许家世代的小心守护。这一次,可能是遇见麻烦了。
明天晚上……去会会?
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个确切答案,睡不着了。
干脆起身下床。
坐到了椅子上,弄雪点了火烛,开始细细的看起那张请柬。
还是有些暗,弄雪把烛台移的近了些。淡黄的请柬上,就着灯光,“弄雪亲启”四字变得格外清晰。
现在就打开吧。
启开了火漆封碱,火封上“潋滟”的字样被她小心的收了起来。鹅黄的纸里,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彩纸,纸张透着淡淡的粉色,在豆大的烛光下,还闪着细细碎碎的金光。
应是洒金五色粉笺,纸张上,寥寥数语,运笔流畅,墨色分明。
明日亥时。
携好友,赏圆月。
莫问何去,芦海深处,恰逢时,自有家仆来接。
芦海深处?那是何地?
弄雪把纸翻了几翻,他处不再留有笔墨,不由有些诧异。
没了?
就这样?
请柬上只有这么几句话,那要不要告诉乘风听呢?
托着下巴,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桌面。
这潋滟,总觉得是不一般。若置之不理,心里就好似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放那硌得慌。
若她是早就知道了我的性别。那乘风…
! ! ! ! !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弄雪一惊。
还是去和乘风说说吧。
秉烛开了门,弄雪把请柬弄回原状,除了已经被打开的火漆,圆圆的印上了“潋滟”二字,被她牢牢攥在了手心。
也不知乘风现在睡了没。
弄雪探出头往那边望望,看见乘风的房已经熄了灯,一片漆黑。
迈出的脚顿了顿,收了回来。
算了,反正明晚的事,明天早上再说也不急。还是不打扰她睡觉了。
心里这般想着,就转身回屋。
只听“吱呀。”一声,对面的门开了。
乘风散着青丝,走了出来。
“还没睡呢。”
“嗯。”
一句关切,又像是一种问候。
“快进屋披件衣服,外边凉。”
“好。”弄雪打算回屋,转身之际,脚步顿了顿。“乘风,我等下…有件事要和你说。”
“我知道的。”
不出所料。
乘风对此并没有太多意外。定定的看着她的双瞳,语气平淡。
“正巧,我也有事,想要和你说。”
随意拿了件衣服穿上,弄雪房门没关,一往外看,就看见乘风独自站在天井旁边,抬头看天上的皓月,青丝被晚风吹的扬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孑然一身,遗世独立。
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就站在外边,像是不曾感受到晚风那阵阵的凉意。
乘风她真的…不冷的吗?
只叫她回屋多加件衣服保暖,怎么就没关心过自己?
真的是………
弄雪想到这个就觉得有些恼火。从自己柜里多拿了件衣服,再从桌上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乘风。
“啊,谢谢。”乘风有些意外,随后弄雪一件厚衣服就披到了她的身上。
“自己也多注意一点,不要老是只关注着我。”
“嗯…”
…………
简单的交流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明明刚刚,彼此都说要同对方讲话。
乘风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啜饮着,低着头,脸都埋在了蒸腾的热气里。弄雪看看这看看那。天井里铺设了几大块青石板,可经过老房多年雨水的冲刷,留下了许多凹凸不平的小洼。石板与石板的缝隙间,长出了生命力顽强的青苔。
顺着刚刚乘风的目光。弄雪抬头向上看。天上是轮满月,此刻正对天井其中。四方飞檐框出一块小天地。像是一幅裱起来了的画,把玉盘牢牢框在其间,高高挂上九天。
不似太阳般耀眼四射,逼得教人不敢直视。皓月的光则相较柔和了不少,黑夜为底,薄云为衬,彩色光晕散开,温柔了人的眼眸。
再看回乘风。
弄雪才刚看回来,乘风恰巧抬眼。
四目相对。
“你说。”
“你说。”
异口同声。两人一怔。
“不,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
怎么…
哭笑不得,两人瞥了对方一眼,都捂嘴乐开了花。
尴尬的气氛就这样破了。
笑完,弄雪正色,一本正经。
“乘风,你有想过和别人一同过中秋么?”打算从旁敲击,看看她是什么想法。
“不想,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想都没想,乘风果断拒绝,拒绝的格外干脆。
“…………”
“怎么?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了?今晚一直都是心事重重。就和这个问题有关么?”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古怪。弄雪今晚的状态,九成和这也脱不了干系。
弄雪见她格外严肃,显然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整理了下思绪。
“你还记得,我们前些日子看的中秋游街么?”
“记得。”
“那个花魁,名叫潋滟。”
“嗯,怎么?”乘风挑了下眉。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就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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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意思,很抱歉,来迟了。
从长沙回来之后就是重感冒,昏昏沉沉了三天。
大家一定要记得穿衣保暖哇。
不得不吐槽一下这几天的天气,广东怎么比长沙还冷???
老天瞎眼了吗???昨天是夏至啊!!!怎么比去年冬至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