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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时间切回至之前的反击战中。
爆炸的余热还未散去,势不可挡的三人已经成功吸引了所有幕府兵士的注意力。
面对如此赤果果的挑衅,幕府武士们愤怒了。而当指挥官发现事情不对,准备组织撤退时,却发现他已经完全无法指挥那些双目赤红的的战士们。
无论是在人群中如豹子灵活移动的高杉晋助,还是如坦克一般的单方碾压的坂田银时,亦或是稳扎稳打的桂小太郎,这都不是他们可匹敌的对手。之前散开的攘夷兵士正在源源不断赶来形成夹击之势。
还是走为上策。领队随即招呼着周围的几个亲卫兵,趁乱向山门逃去。
“嚯呀!”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影子,一个空翻带起的刀势如同海潮一般袭来,而这个身影本身就如同一个精准的炮弹一样落在了幕府领队的面前。无丝毫分差的袈裟斩直接将刀劈断沿着对方的衣领劈了下去。
完全没有救回的可能性,领队武士身体左侧锁骨连带数根肋骨一起斩断。
“啊哈哈哈,终于轮到我上场了!”带着头盔的坂本辰马是这么单纯的笑着,但在其他人看起来,心中增加的只有莫名的寒意。
“跑了可不好哦!”
……
持续了很长时间的胶着状态在短短一小时反击战中结束了。攘夷志士胜利后,剩下的幕府军队谨慎地撤回了原来的防线,战局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黑子野提着刀在丛林里慢慢走着,
触目可及的是三三两两的兵士坐在树旁小憩。
之前银时和高杉抢先离开就为了半路偷偷折回来在小庙里布下炸弹。虽然银时不擅长布兵谋略,但是他新奇的想法配合高杉的战术效果却非常的出色。
这.........大概自己最后一次在背后自豪地注视他们吧。
他在一棵树前停下了脚步。无论在哪里,银色的头发和白色的战袍都是最显眼的存在。
黑子野不止一次思考为什么他的队长要穿这么显眼的衣服上战场,这只会徒劳的增加危险。只是每次在战场上,无论情况有多么混乱,只要看见人群里那个白色的身影,所有人都会安下心来,并肩前进。
而眼下,那个白衣男子似乎正在打瞌睡,额前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眸。
“银时!”
“……...”半响没有回答.,只听的见风掠过的回音。
“本打算临走前跟你告个别的。”黑子野无奈地笑了一下,“竟然用这种方式告别……真的一点也不像我。”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啊,做任何事都很平庸,毫无存在感,这样的我只能跟在大家后面做些细致的工作协助大家。”
回想起和银时共同战斗的一幕幕,看着眼前他一直依存的耀眼光芒,太多的情绪积在心底,难以诉说。
.......................
“其实啊,我一直都认为能成为大家的影子,能与大家并肩作战,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所以,这一切我都不会忘记”许久的沉默,黑子野转过身,慢慢地迈开步子,朝着相反的方向,“可是啊,大家似乎已经把我忘了。”
话语轻吐的瞬间,这个平日温和的男子也难掩语气中的落寞和莫名的哀伤。“作为一个影子,我在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静静地看着这场战争。虽然我也身处其中。但是有时候啊,就会觉得无比迷茫。
我不是像你们那样伟大的人,我跟很平凡甚至卑微。
所以当我看到无辜的生命在战场消逝,我会难过,手会颤抖。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在思考,可是,我还是没有思考出这场战争的意义。所以,我想,我是时候退出了。但是——”,黑发的男子的脚步停滞了一瞬。
“银时大人,我明白的。你和桂大人,高杉大人的坚持我一直都明白的。正因为如此,我一直都知道,在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默默协助你.....”男子的语气仍然落寞,但更多的却是自豪,“那正是……作为影子的骄傲啊!”
能向友人释然说出这最后一番话,哪怕对方或许听不到,他依然觉得很欣慰。可是没想到最后,那个意想不到的声音还是开口了。
“影子…….不管多么微不足道,要是没有阳光,就不会映射在地面上!”
“哪怕只有一个人,”银发的青年只是微微动了下脑袋,眼睛仍旧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出神色,“也会有人记得你的。”
黑子野停下了脚步。
“所以,今后再有事的时候,请还要来帮助我们啊,黑子野。”
“嗯……”
听着这近乎“无赖”的要求,黑子野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默默地笑了。
放心地迈步离开,虽然只留下一个背影,却没有任何遗憾。
银时大人,
影子不管何时。
都与你们同在。
硝烟过后,离别过后,这场战争终于还是结束了。
他们胜利了,不是吗?可是为何,却没有任何欢喜的感觉。
是啊,乱世岂会被一场战争左右。
平静只有一瞬,血与火在不久之后又会被点燃,将这个世界,将执剑的男子席卷其中,永堕轮回。
这是多么悲伤,又多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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