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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事件
哀醒过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黑暗。伸不开脚,看来她是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地方里了。手也被绳子牢牢捆住。
她犹记得下午她和龙马走在回家的归途时,她隐约感觉到有人一直跟着他们,待她蹙起眉回头时,那人已经用□□浸湿的手巾将她弄晕了。
当时还有龙马…这么说,龙马也在她附近了?
哀静下来,聆听着四周的声音,一个平稳的呼吸声徜徉在她耳畔。她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安了心,哀将背在身后的手向下移动着,缓缓到了她坐着的那块地方,缓慢的移动着身体,尽量地不发出任何声音。两只手套成的一个圈终于到了腿部,算是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要将双脚从双臂间穿过就行了。
哀轻轻地继续着动作。对于这些逃生方面的知识,她并不缺乏,之前在组织的时候她就一直有训练。虽然过了那么长时间她也忘却了不少,身体也略为僵硬了。但三年前她到美国之后就与FBI的茱蒂他们联系上了,而之前在组织里学过的很多,又在那时复习了一遍。
被捆住的双手终于到了哀的面前,哀熟悉了四周的黑暗后,在有微光透露的地方,也看得清楚一些东西了,眯着眼看了看绳子的结法。
还真是简单。
哀用嘴咬住一个绳头,手往相反的方向拉去。哀终于解脱了绳子的束缚,呼了一口气。甩了甩手,然后摸索着将身旁龙马的绳子解开。
“咔——”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哀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寒冷,眼神兀地木讷起来。这个感觉是……
一旁的龙马终于醒来,发出一声轻微的呢喃,鼻尖传来一阵玫瑰香气,浅浅笑了笑。刚准备说话,却发现了身旁人的不对劲。
哀蜷缩在这不大的空间里的角落里哆嗦着,似乎是受了寒一般。
龙马愣住了。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宫野哀。那个勇敢、无畏、淡漠、冷静的宫野哀完全不见了踪影。
哀是知道的。
其实她并不勇敢,只不过是迫于生活。曾经的那片黑暗的世界让她不得不学会勇敢学会坚强。
这些她都是知道的,所以她一直都戴着一副冷淡的面具,拒人千里之外。
哀垂下头,埋首于两臂之间。她感觉到他们近了,更近了,一步一步,逐渐往她所在的地方迫近着。她颤抖地越发厉害了。
哀鼻尖捕捉到一缕属于雪茄的香气。从狭小空间的透气处传来,不消一会儿,这股味道便充盈了整个空间。
龙马也闻到了这个味道,他没说什么,只是蹙紧了眉。伸出手,在茫茫黑暗中准确地抓住了哀的手。
她的手,温度是刺骨般的冰凉。
哀得到了一个温暖源,不禁回握住。心骤然地静下来了不少。
龙马就这样紧紧地握住哀,没有任何言语。在这个逼仄的环境里,享受着只有他们俩的时光。
“我要的人呢?”外头一个声音响起倒显得突兀了。
“就在那里。”另一个人的声音倒是显得卑微了不少。
没有再说话了,此处又恢复了沉寂。
“嗒、嗒。”是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朝龙马和哀的方向走过来。
哀紧紧地拉住龙马,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了,伴着这个声音的靠近,朝黑暗中缩瑟了一下。
一道强烈的光投射进来,一时间不适应光亮的龙马和哀用另一只手挡住了光。待差不多的时候才将手放下。
哀迟久才将头抬起,看向来人。是一个极其妖艳的女人,一袭黑色长裙令哀止住了目光。眼神就在那女人的脸上停滞了。她不停的告诫自己,刚刚的感觉不过是幻觉罢了,别想多。
龙马看见哀的视线,同样也抬首去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她的眼含笑意,嘴角浅浅上扬,似笑非笑。这个笑容,好熟悉。
对啊,他曾经在哀身上见过,如此一般的笑容,那时哀的笑容深不见底,与面前这位让他们重见光明的女人此时的笑,如出一辙。
那女人只是斜睨了一眼龙马,视线的焦点便又转移到了哀身上。她微微俯身,在哀耳旁说了些什么。
龙马只感觉到那妩媚的女人在对哀说话时,哀心里的恐惧越发厉害了,身体僵硬着,眼神越发的空洞。
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才能让她恐惧如此之深。龙马很想知道。
说完之后,女人满意地看了眼哀的反应,含着笑转过身朝身后的人走去。“找错人了。”女人的口气冷冽。
那人很明显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女人再次点燃一支雪茄。“上头吩咐的是让我们找一位数学家的儿子,但他们一个是发明家的孙女,一个是前职业网球选手的儿子。”女人微微一笑,再次开口:“你知道的,做错了事会有什么后果。”
女人刚刚说完,她面前的人便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葬身于一把消了音的手枪之下。血花绽放。
哀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他们的办事方式,亦如很多年前般,一成不变。
龙马看见这幅景象,只是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拉起哀就跑了出去。
经过那女人的时候,哀只听见空气中飘来的一句话。“Sherry,后会有期。”
终于到了繁华的街道上,周围的人们熙熙攘攘的走动着,昏黄的灯光点缀着黑暗无暇的夜。龙马扶住了哀,她垂着头,手心里沁出的冷汗湿了龙马的手心。
龙马皱着眉,他不知道这一天已经为身旁的女子皱了多少次眉了。
“喂,你没事吧?”龙马终于不耐地问出口,他已经受够这样的宫野哀了,这根本不像她。
哀闻言,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眼龙马,口里缓缓吐出几个字:“他们,回来了。”然后便昏倒在了龙马的怀里。
是啊,他们回来了,对于此时的宫野哀来说,这个新闻无非是一个定时炸弹。
龙马看着哀晕倒的样子,心揪成一团。扶着哀转了个身,将她放在背上。往一个方向跑去。
越前宅。
龙马刚刚到家,还未来得及像里面的人问候一身,就背着哀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南次郎眼尖地捕捉到龙马背上的哀,嘴角泛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这小子……
龙马将哀放在他的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她,细心地为她掖了掖被角,拉着她的手。
一定会没事的!
“越前,快走!快走!快——!”哀歇斯底里地喊着,眼角不知不觉已经落下了泪珠。
龙马握住哀攥住被子的手,轻轻呵了口气,琥珀色的双眸突然透出了紧张的神色。
“不要——!”哀猛地直起身子,睁着冰蓝的双瞳,大口地喘着气,额前的细碎茶发早已被冷汗浸湿,胸口起伏不平。
似乎是感觉到了手心传来的温度,哀转过头,轻唤:“越前…”
龙马坐到哀的身旁,不作声,就这样静默的伴着她。
哀的眸突然明朗了不少,拿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喂。”那头的声音有些许不满,似乎是在埋怨在午夜十分扰人清梦的哀。
哀深吸一口气,握了握龙马的手,才说出口:“大侦探,他们,回来了。”那些犹如鬼魅般的家伙,回来了。
新一在电话这头,瞌睡一扫而光,不禁放大了声音:“灰原,你刚刚说什么?他们回来了?谁回来了?”新一有些不相信哀说的话。
哀沉下脸色,淡淡地说:“大侦探,你知道的。”说完,便掐断了电话。
新一还未来得及消化完哀所说的话,便听到手机里一串忙音。奋身坐起,赶忙穿好了衣服,在准备出门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现在出门能有什么用呢?连任何线索都没有。新一自嘲着,往回路走去。
月光如华,龙马的房间里的任何一物都被洁白的月光照映得一清二楚。淡淡的光晕勾勒出了哀美好的轮廓。
黑夜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龙马都没有过问,只是静静的陪伴着哀。
在这几个小时内,龙马第一次看见了真正的宫野哀,卸下了坚强面具下的那个脆弱的宫野哀。
哀松开了龙马的手,两人的手心瞬间一凉,透着月光,龙马看见了哀苍白的笑容,心蓦然地疼了起来。
命运啊,你真是爱捉弄人呐。
黑暗中,哀笑着,就快要哭了出来。她并不想要身边的任何一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任何一人都不要!
哀握紧了拳头,指节处因为哀的用力而泛白,脸色更是如覆了一层霜一般。
龙马轻轻拥住哀,在她耳边轻言:“呐,这可不像你呐。”
哀推开龙马,挣脱出他的怀抱,跃下床,眼神如冰霜。“越前,你不懂。”
龙马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宫野哀,浅浅挑眉,淡淡笑开了:“是啊,我不懂。我当然不懂你,因为我懂的是之前的那个宫野哀,并不是你。”龙马琥珀的眸在月光下闪了闪。
哀微微怔住,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一抹浅笑漾开。她啊,似乎是拥有了一份难得的珍宝呢。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伤害啊。
龙马再次将哀拉入自己的怀抱,这次她没有挣脱,任龙马温暖着她。
这夜,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入睡。
次日。
龙马在哀的带领下再次来到了工藤宅。
新一刚刚见到哀,便三步并作两步赶忙来到哀的面前,双手不觉地抓住了哀的双肩,似是要把自己的手指嵌进去般,新一一直加大着手上的力度。
哀面无表情地对上新一暖蓝的眸,启唇:“你弄疼我了。”
闻言,新一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松了手,然后忙不迭地开口:“抱歉。灰原,你昨晚说的‘他们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龙马眼中划过诧异,他唤她灰原。她不是宫野么?
哀挑眉,弯了弯嘴角:“大侦探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么?他们,就是那个组织的人,卷土重来了。”如鬼魅般,哀轻佻的嘴角让新一看到了八年前站在他面前刚从组织脱离,还未完全适应阳光的那个代号为“Sherry”的宫野志保,亦或是灰原哀。
“怎么可能?”新一有些不能相信的摇了摇头。“FBI都没有接收到任何消息。”
“啊啦,这么说大侦探怀疑我的双眼了?”哀挑了挑眉。“昨天,我可是亲眼看见了呢。”
新一一愣,然后又仿佛是自我安慰般开口:“那不会是你的错觉吧?”
哀垂了垂头,冰蓝的眼眸中再无任何波。“那如果我说,我已经和她接触了呢?况且,那种感觉,那种我到死都不会忘记的感觉,我会认错吗?工藤。”
听完哀的话,新一愣了,龙马也愣了。
原来,她的反常全来自于她口中的那个组织了吧。
三个人,各有所思。
是夜,龙马为照顾哀留在了她的公寓里,哀倚在阳台边,轻抿了口黑咖啡,一如既往,不加奶精不加糖。
抬首看向黑夜,连星辰都几乎看不见,哀轻笑出声。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似乎就像走马灯一样在她面前一闪而过。
黑暗,黑暗!那种对这个颜色深入骨髓的厌恶,翻涌而来。
眯着双眼,哀眼底的繁华景象让她此时的眼神看起来迷离至极。
龙马走过来,将哀手中的咖啡夺走,说:“不要喝太多咖啡。”命令般的语气,带着专属他的桀骜和温柔。
“呵。”哀突然笑了。“呐,越前,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不会忘了我?”梦呓般,哀的声音很小,似是说给自己听。
龙马捕捉到哀细弱蚊虫的声音,开口:“不会有这么一天的。”龙马扬起自信的笑容,眼中突然倾泻出片刻温柔:“因为,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怎么会让你轻易离开。更何况我已经等你三年了,怎么舍得再放下。
哀没有说话,看着前方的风景,抿着唇,不说话,眼神逐渐变得迷茫。保护啊,曾经是谁和自己这样说过,自己还不是离开了。而如今又怎能确保自己是否不会在离开呢?
越前不知道,如今哀问的这句话,竟成为他日后的一个梦魇,萦绕着他,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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