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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顾涵牵着顾凝恬的手,带着她从校门口进去。顺港大学作为国内的顶级学府,平日有非常多的游客来这里打卡,校内外来人络绎不绝,走在路上,顾涵能明显感受到大家纷纷侧目。
顾凝恬对这些目光感到不自在,往顾涵的身旁缩了缩,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在看她。顾涵伸长胳膊搂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别紧张,是因为他们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所以才盯着你看。”
喔——哇!顾凝恬微笑着拉起顾涵的手,主人说她是好看的女孩子。
两人继续在校园里走着,顾涵顺带给猫猫科普周围的建筑和风景:“这是图书馆,里面有很多书;这是教学楼,学生们在这里上课;这是操场,大家在这里运动……”
顾凝恬认真地听着,顾涵每说一句她就点一点头,抱着他的手臂,好奇地张望周边的一切,她敏锐的猫猫耳朵听到了每一个路过她身边的人所说的话。
“我的老天奶,这真是人?长太漂亮了吧!”
“你说,她那头白发是染的还是带了头套?”
“这是COS哪个角色啊,日漫还是国乙的,我怎么没见过?”
“感觉她身上像是会很香的样子。”
“她旁边那个是谁啊,哥哥吗?”
“抱这么紧,看起来像是男朋友多一点。”
顾凝恬晃了晃头,被这些纷乱的话语弄迷茫了,她揉了揉耳朵根,沿着林荫道漫步,这里可以看到一片片修剪整齐的草坪,绿意盎然,像是柔软的绿色地毯,草坪上零星点缀着几棵紫花风铃木,一些学生在树底下摆摊,像是在搞社团活动。
“恬恬。”顾涵带着顾凝恬在对面的凉亭坐下,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子:“我有正事要做,需要离开一会,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顾凝恬缺乏生活常识,交给别人照顾顾涵不放心,所以他不管去哪都把她带着,一步都不敢离开。他拿出顾凝恬的手机,给她弄了个短视频软件:“无聊的话就看看这些,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回来。”
顾凝恬看着他:“好。”又眯眯眼笑着,挑着眉,当着顾涵的面拨通他的号码,坐在椅子上晃腿:“好玩。”
顾涵无奈一笑,把顾凝恬的来电挂断后,顺势输入备注:猫猫公主。
“嗯,我走了,等我回来。”顾涵俯身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仔细端详她几眼之后,才转身离开。
顾凝恬注视着那道高大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后才回过神,有些许低落地垂着脑袋。
主人好像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
虽然不理解他在干什么,但她会听话不会给他惹麻烦的。她拿着手机在上面点点点,屏幕上是两个小人在说话,说着说着就抱成一团,开始亲嘴。
“啊!”
猫猫被这一幕恍然一吓,伸长胳膊把手机拿远了点,两秒过后,又忍不住睁开一条眼缝。
这、这、这……人类都是这样表达自己的喜欢的吗?直接就亲嘴了,她平时都只是亲主人的脖子,而且他还说,女孩子不可以随便亲人。
可这里面的人为什么就可以随便亲亲呢?
那她可以亲主人的嘴巴吗?
主人的嘴巴看起来红红的软软的,应该跟她的一样,她无意识地抬手在自己的嘴唇戳了戳,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脑海快速闪过顾涵清隽的脸庞,彷佛他尚未离开,气息依然停留在她的身旁。
啊!
顾凝恬双手抓住自己的两侧头发,低头无声呐喊,怎么办,她满脑子都是亲主人的画面,好想亲好想亲,主人的嘴巴她还没亲过呢!
“美女,你好?你好?”
身侧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顾凝恬防备性十足地瞪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是两个女孩子,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没什么恶意。
顾凝恬稍稍放下了心,坐直了腰,咽了咽唾沫,绞尽脑汁地挤出两个字:“好、好……”
“是这样的。”女孩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摊,说:“今天是顺港大学的艺术开放日,我们是岩彩画艺术团的成员,师承美术学院岩彩画研究所所长叶蔓叶老师,不知道你有兴趣来试试吗?”
画画?顾凝恬紧张地攥紧拳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两个女孩打交道,她还不懂说很多人话,又担心自己会说多错多,于是双肩内扣地靠在墙根坐着,像是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躲进角落里。
两个女孩看出了她的紧张,其中一个微笑着蹲下身,语气温和:“别害怕,我们只是想邀请你一起画画,很有趣的。”
“对呀。”另一个女孩则补充说:“其实我们刚才在那边偷偷观察你很久了,你是和男朋友来的是吗?你长得太好看了,我们社团成员都想认识你,想问问你头发是在哪里染的,平时我们出COS根本染不好白毛。”
唔……顾凝恬乖巧眨眼,两女孩友善的态度让她放下了戒心,她看向刚才她们所说的摊位,上面摆放着许多颜料、画架和纸张,还有展示画。画面色彩浓郁而富有质感,从深邃的靛蓝到炽热的朱红,从沉稳的赭石到明亮的金黄,色彩层次丰富,仿佛将大自然的精华浓缩在了画布上。
“来嘛来嘛,我们一起玩,等会你男朋友回来了再叫他接你。”女孩主动牵起顾凝恬的手,热络地拉着她起身。
这是顾凝恬成人以来第一次接触除顾涵以外的其他人类,她惺忪着,鬼使神差地跟上了对方的步伐。
顾涵站在办公室门前,抬眼看了看上面的门牌,崔教授的助手跟他说教授出去了,请他稍微等一会。顾涵点点头,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布置得简洁而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学术奖状和合影照片,书架上摆满了厚厚的专业书籍和期刊。座位上方挂着一副山水气势磅礴的风景画,看画风,应该是出自他熟悉的叶蔓手笔。
顾涵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翻,里面的内容是志怪民俗,详细记录了西南地区的某个村庄,在几十年前遭遇变故的事。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村里几十人一夜之间身中剧毒,当场毒发身亡,所幸当夜有几个村民到邻村打麻将躲过了这一劫,事后这些人全都不约而同地说是蛇妖作祟,说自己亲眼看到一条黑蛇幻化成了人,潜入村庄,从自己的毒牙上将毒液投入井中。
顾涵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的边缘。书中的描述详细而生动,仿佛将那个恐怖的夜晚重现眼前。
他继续往下读,发现书中还记载了村民们为了驱邪,请来了一位道士。道士在村中设坛作法,最终将“蛇妖”封印在了一口古井中,并用巨石封住井口,立下石碑警示后人。
“黑蛇……幻化成人?”顾涵低声自语,心中涌过几缕慌张。顾凝恬也是猫猫变的,如果被那些道士知道的话,那她会不会被……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顾涵的思绪被打断,崔季同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唐装,年纪看上去五十岁上下,头发有一半都是白的,手里拿着一本教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抱歉,让你久等了。”
顾涵转过身,礼貌颔首,向他致意:“崔教授,您好,我是顾涵。”
崔季同走上前,与他握了握手:“顾先生,久仰大名。请坐。”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崔教授的助手端来两杯茶,轻轻放在茶几上。崔教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顾先生,您在建筑设计行业声名远扬,没想到对民俗文化也感兴趣。”
顾涵微微一笑,语气谦逊:“崔教授过奖了。建筑设计与民俗文化其实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叶蔓老师也经常以她的岩彩画为我的设计增添风采,我也是得益于她的引荐,才得以有机会向您请教。”
崔季同听到叶蔓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原来你和叶蔓是朋友。她的岩彩画确实独树一帜,尤其是她对传统民俗元素的运用,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是啊。”顾涵微微垂眉,原本在来之前,他的心中已有盘算怎么套崔季同的嘴风,现在他打算换种说法。
顾涵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随意:“崔教授,叶老师之前跟我提到过,您在民俗研究方面涉猎很广,尤其是对一些……超自然现象的研究,比如民间传说中的动物化形。”
崔季同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有些兴味地看着他:“哦?叶蔓连这个都跟你提过?”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顾先生对这些传说也感兴趣?”
顾涵笑了笑,语气轻松:“算是吧。毕竟建筑设计也需要灵感,而这些传说往往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我最近在做一个关于传统村落保护的项目,听说西南地区有不少关于动物化形的传说,比如蛇妖、狐仙之类的。不知道崔教授对这些有没有研究?”
崔季同露出严谨的神态,说:“确实,在西南地区的民俗传说中,动物化形是一个常见的主题。尤其是蛇妖和狐仙的传说,几乎每个村落都有不同的版本。”
“这些传说往往反映了当地人对自然的敬畏和对未知力量的想象。”
顾涵故作好奇地问道:“那崔教授觉得,这些传说有没有可能是基于某种真实事件?比如,动物真的有可能化形成人吗?”
崔季同双手抱胸,意味不明地笑笑:“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动物化形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从民俗学的角度来看,这些传说往往有着深刻的文化背景。比如,蛇妖的传说可能源于古代对蛇的崇拜,而狐仙的传说则可能与早期的图腾信仰有关,只不过……民间传闻大多都缺乏实证。顾先生怎么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
意识到崔季同的语气隐隐携带了几分试探,顾涵柔和一笑,温文尔雅的姿态令人不由自主对他放松下来:“实不相瞒,方才在等您的时候,我翻了翻书架上的那本《西南异事》,被上面记载的蛇妖杀人之事吸引住了,所以才想多了解一点。”
“原来是这样。”崔季同从沙发起身,把《西南异事》从书架上取下来,眼神灰暗地看了眼封面:“其实我刚才跟你聊的那些,都是在我那些学生的想法上整理的,他们大多认为这些传说只是民间故事,没有什么实际依据。”
崔季同的语气平静,但眼神却有些飘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他轻轻摩挲着书的封面,指尖在“西南异事”四个字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收回手。
顾涵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情中的异样,心中一动,但面上不显:“崔教授,听您的语气,似乎对这些传说有不同的看法?”
崔季同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窗外,仿佛透过层层树影看到了什么遥远的景象。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顾先生,有些事情……科学解释不了,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顾涵的心跳微微加快,但他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崔教授的意思是,您也相信动物化形的传说?”
崔季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走到书架旁,从最上层的角落里抽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他轻轻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尘,语气带着复杂的情绪:“这是我年轻时在西南地区做田野调查时记录的笔记。里面有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
顾涵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还有一些手绘的插图和照片。他的目光被其中一张照片吸引住了——照片上是一条黑色的蛇,它长长的蛇身盘踞在一块古老的石碑上,蛇眼泛着诡异的光芒,还吐着黑色信子,非常可怖。
崔季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我在西南一个偏远村落拍到的。当时村里的人都信誓旦旦地说,这蛇能化成人形。我一开始不信,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去到了终南山修练,在那里,我才算弄明白了动物之所以能变成人的缘由。”
顾涵猛地抬眼,差点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强忍着内心的兴奋,让自己的声线平稳一点:“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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