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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旷工回归的一天
容逸从成为社畜开始,有很多次陪领导喝酒的经历。
但是!
从来保持清醒的是他,送领导回家的是他,第二天依旧精神奕奕上班的还是他!
从来没有过喝醉酒,被领导搬回家的经历。
更别提第二天还因为宿醉起不来床。
容逸发现自己又一次躺在了偏殿的床上,盯着床顶一脸茫然。
他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昨天他明明是在兰春楼,想去接近赵家炳的,后面怎么会被皇帝老板逮住了?
逮住也就算了。
他怎么会毫无顾忌地喝醉,还被带回了宫里?
容逸发现他想不通,越想越头疼。
他起身的时候,有小太监进来送洗漱用品和一碗醒酒汤。
容逸看着外面天光大亮,狠狠吸了口气,不死心的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太监回了。
容逸心一沉,彻底死心。
按照以往经验,这个点都可以下朝了。
他居然因为醉酒旷掉了早会?!
这觉得是他职业生涯的污点!
从小太监的角度看,容逸整个表情都变得空白了,像是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似的。
想起陛下的叮嘱,小太监紧张地询问:“小王爷,您没事儿吧?奴才去请张院正来给您看看?”
“不必了。”容逸长出了口气,“我还是去御书房等陛下回来吧。”
迟到总比旷工强。
徐清远下了朝,就问起容逸。
“人醒了吗?”
张荃当然掌握了第一手的消息。
“醒了,已经在御书房等候陛下。”
徐清远身上的冷意消退了一些,唇角甚至向上扬了扬,脚下的步子都快了一些。
走进御书房,徐清远步子一顿。
年轻的臣子一手提笔,一手按在铺开的纸上,神情认真而专注,正在写着什么,时而抿唇思考,时而奋笔疾书。
因为低头的动作,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柔光中仿佛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
徐清远的眼神不知不觉间柔和了下来。
容逸正在写对自己最近的行为的反思。
这是他工作习惯,职场中每天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反思和思考以后的解决方案,他都会写一份心得总结。
这次的是反思。
为自己居然在皇帝老板面前喝醉反思。
他的目的是解决问题,阻止皇帝老板黑化暴走,但目前……
容逸狠狠皱眉。
他还不如躺平算了。
大不了一死。
说不定就这么回现代去了。
容逸自暴自弃的想。
“爱卿在写什么?”
徐清远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容逸一个激灵。
动作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把桌上的纸一收,抬头看到徐清远挑眉意外的神情。
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动作有多欲盖弥彰。
“咳!”容逸轻咳了一声,起身行礼,“陛下,臣没写什么,就是在反思自己。”
“哦?反思?”徐清远饶有兴味,“反思什么?爱卿觉得自己最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
容逸硬着头皮回答:“每日三省吾身。臣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需要反思自己。”
希望徐清远能放过自己。
可惜容逸的祈祷没有成功。
徐清远又问:“爱卿不必妄自菲薄。唔,那爱卿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说出来,朕来给爱卿评评理。”
容逸:“……”
容逸缓缓抬起头,忍了忍,没忍住,“我能不说吗?”
徐清远扬了扬眉,脸上的神情只表达了一个意思。
你说呢?
好吧。
容逸叹了口气,看来是不能避免的了。
“臣正在反思不该在陛下面前喝醉,还醉得不省人事。陛下,下次要是臣再喝醉,您直接把我交给来福就行。他知道怎么安置臣。”
徐清远眉眼一沉。
“朕想把你带回宫。而且,你在朕面前喝醉,不算有错。不用反省。”
容逸没想到徐清远会这么回答,瞪着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啊?”
刚刚因为喝了醒酒汤缓解的头疼,这一时刻好像又疼了起来。
徐清远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说:“爱卿以后就住在宫中吧。身为中书舍人,爱卿的职责就是贴身跟着朕,为朕出谋划策,传达朕的旨意等等。爱卿住在宫中省去了回府的时间,还更能为朕分忧。”
容逸没来得及提出意义,徐清远就让张荃去把偏殿收拾出来。
张荃领命,屁颠屁颠就去收拾偏殿了。
偏殿其实不用怎么收拾,里面的物品一应俱全,容逸只要拎包入住就可以了。
容逸对住在领导隔壁这种事情,内心还是抵触的。
可是徐清远都已经下旨了,他们这些臣子哪有拒绝的道理?只能搬进宫,住到了徐清远的隔壁,直接成了邻居。
好处是不用天不亮就起来赶早朝了。
坏处是,时时刻刻见到领导,心里总是拘谨,不敢做一些事情。
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月。
容逸接到了沈燕平的消息,他找到了容栩,可是容栩伤势严重,不容乐观,长途奔波回来是不可能的。容逸如果想见容栩最后一面,最好尽快动身。
看到这个消息,容逸可以说是晴天霹雳。
他一直以为容栩就算身受重伤也不可能到快死的地步。因为按照小说的进度,容栩明年就该回来了。
怎么会突然伤势重的不能挪动,还得容逸跑去见最后一面的地步了。
容逸匆匆找徐清远请假。
“沈燕平已经将兄长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兄长因为伤势过重,实在无法挪动了。臣想去见兄长一面,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带回来!”
徐清远虽然很不想容逸去,但是容栩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才伤重的,他没有立场阻止容逸,只能点头答应。
容逸出发前去太医院找张述要了很多伤药,都是最好的,治疗内伤、外伤的都有。
回府后,清点了几个护卫和他一起走,第二天就出发了。
徐清远看着容逸离开的马车,心里莫名的不安。
总觉得容逸这一去,归期寥寥无期。
徐清远万万没想到,这个预感会成真。
容逸去找容栩后,带着容栩去求医。
有了张述的伤药,容栩的命吊住了。
容逸带着容栩四处求医,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医谷,经过一番来来回回,终于被医谷接收了,然后,就没有出来。
一直到一年后……
容逸接到了武安侯吕康的一封信。
吕蒙等着他回去救命?
容逸不得不先回京,让容栩继续留在医谷中。
回京后,容逸都没有回府,直奔武安侯府。
武安侯像是专门等着他,一看到他,都没让他进府门,直接拖着他上了侯府的马车。
“快走!”
容逸被塞进马车后,还晕头转向,“侯爷,我们去哪儿?”
武安侯说:“进宫。”
“进宫?”容逸不解,“进宫做什么?”
“陛下要杀吕蒙。”武安侯沉着脸说,“其他人也算了,但是吕蒙必须救。”
容逸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还想再问,就听武安侯叹了口气,说:“你离开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别问了,先救人要紧,救了人,你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接下来,无论容逸再说什么,武安侯都不再开口。
容逸知道他离开后不久,徐清远就根据赵家炳这个漏勺漏的消息,把赵家给抄了,还得到了足够的钱充盈国库。
按理说一切都很顺利,怎么会突然想杀吕蒙呢?
吕蒙不是被他提拔了吗?
马车一路进宫,直接到达御书房门口。
侍卫一看到武安侯的马车,立马进去通报。
容逸跟着武安侯下车,一路往里走。
他发现宫里和一年前大不相同,每个侍卫都是黑衣冷面,一身肃杀之气甚重。
容逸心里不好的预感加深了。
他记得书里的描写。
徐清远后期性情暴戾乖张,杀人如麻,全国上下从官员到百姓都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哪里惹了这位祖宗不高兴。
轻的就是被打一顿,重的,那可是不得好死。
在徐清远性情大变之后,他身边的侍卫都是统一的黑衣冷面。
可是,明明一年前还很顺利,都是很正常的锦衣卫呀。
武安侯带着容逸在御书房门口等着,不一会儿,侍卫就出来了。
侍卫道:“侯爷,陛下有请。”
武安侯点点头,回头对容逸说:“你进去吧,尽力而为就行。”
容逸脸上是大写的问号:“我?侯爷不一起吗?”心里不好的预感快变成实质了。
武安侯摇摇头,语气有些沉重,“陛下要见的人,是你。”
容逸满心疑惑,点点头,走进御书房。
虽然脑子里一片云雾缭绕,可是还记得目的,救人。
容逸心里叹息,既然回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顺着侍卫的指引走进去,看到案几前一名男子正伏案奋笔疾书。
男子一身黑袍,袖口绣着金色的腾云,面容俊逸,头上竖着金冠,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凌厉的剑,随时准备出鞘。
一年时间,徐清远好像更加气势逼人,深不可测了,也更像一位皇帝了。
他拱手行礼,“参见陛下!”
写字的人,手狠狠一顿,一滴浓墨瞬间在纸上晕开,写了许久的东西就这样报废了。
他却毫不在意,抬头看向站在下面的人,微眯起眼。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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