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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说,”沈驹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你知道那人是谁么?”
沈驹早上是被冻醒的,南疆这边虽说不像北域那么冷,但是入秋后天气渐凉,霜露深重,在树上将就,又没带厚衣服,还是挺冷的。
虽说以前出任务经常在树上睡一晚,他睡眠一向很浅。但昨晚除了有些冷,他睡得还挺安稳,可能是有信任的人在身边吧。
“我又没见过。”温祈醒得比他还早,或者是说温祈担心沈驹蛊毒发作,没怎么睡着。
沈驹有些无奈地将手放在头上,颇为头疼:“那么温大人,现在我们要去哪儿找那人?”
“洛芩给了张地图,顺着找就行。”温祈示意他快点走。
“这是南疆,毒虫沼气遍地,小心点。”沈驹提醒温祈,跟了上去。
两人顺着洛芩给的那张简易地图走,但南疆是蛊虫之乡,看着平平无奇的花草指不定就是致命的毒物,可爱的小虫子可能就是蛊虫之王,土地一脚踩上去都不知道踩到的是不是泥沼,会不会陷下去。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南疆人,别说在南疆生活了,就是出门随便走几步,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
整个大梁分为四快领域:东擎,专属皇家的领土,整个大梁最繁盛的地方,京城就是在那。西沅,各大世家的领地,以咸阳沈氏为首的世家日益壮大。北域,极寒之地,精通阵法。南疆,巫蛊之乡,毒气致命。
“那人,到底在哪?”沈驹也跟着温祈绕了大半天了,别说人影,连个活物都没见着,鸟都不往这飞,这南疆不是毒草就是毒虫的。
“看这地图,”温祈沉思了一下,往一个洞穴指了一下:“应当是穿过这里就能看到了。”
“那行。”沈驹应了一句,率先往前走:“你小心这些藤条,可能有毒。”
温祈有些失神,看着往前走去的沈驹,这人……是在帮他探路么?
身体都这样了,还……
“温祈!”沈驹的声音从洞穴里传来。
温祈一抬头便看到了沈驹在朝他挥手,有藤条当着,看不大清,“来了。”
“这洞有点黑。”沈驹沉声道:“要不要拉着我的手啊?”
看着沈驹伸过来的那只手,感觉很可靠啊。温祈看着,差一点就要把手放上去了,最后还是忍住了,“好好看路。”
“成。”沈驹略有失望,但还是收回了手:“都听温大人的。”
温祈摸摸自己的脸,有点发烫,好在这里几乎是漆黑一片,前面那人看不到。好像……越来越喜欢和沈驹一起了,和这人斗嘴好像还挺有趣的。
沈驹回头偷看了温祈一眼,不大看得清,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温祈摸脸的这个小动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和温祈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俩身上的生气才算是“活”过来了。
沈驹没遇到温祈前,是一把武器,没有灵魂,没有灵性,没有生命的那种。而温祈遇到沈驹之前,甚至忘了喜乐,忘了活着的感觉。
很快就看到了微弱的光线,沈驹和温祈都挺欣喜的,朝着那光亮的地方走了过去。
可根本没见着什么房屋之类的住所,只见到了一朵一人高的蛊虫花。
蛊虫花,以蛊虫饲养的花,血红色,一朵花有七片花瓣,散发迷人的香味,明艳得不可方物,很有攻击性。这种花是南疆特有,却在南疆都很少见,一日要百蛊饲养,很少有人愿意花费这个心思。
沈驹先出来,那花便伸出了翠绿却布满刺的枝条向沈驹,他当年为解身上的腾骕巫蛊,背着父亲看了不少关于南疆这边的书籍,自然是有看到这蛊虫花,全身都带毒,被刺一下倒是没什么,可毒液会通过刺到人的体内,不出一刻钟,便会毒发身亡。被这种花毒死的人,额头上都会带有一个暗红七瓣花的图案。
沈驹侧身躲过,大喊:“小心!”
温祈没撂倒有这茬,刺就快到他脸上了他才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躲了。
此时,一柄暗红的剑飞了过来,砍断蛊虫花的枝条。
是蛊义。
受到了攻击,蛊虫花全身的毒刺都露了出来,也不在管温祈了,朝着沈驹攻了过去。
虽说有蛊义在手,但是沈驹也不敢轻敌。
沈驹精神集中,蛊义红光大绽,分出了两把剑身,对付蛊虫花,两把就足够了。蛊义即使分成了两把,威力也一点没减少,反而是一把的两倍。
剑身在空中舞着,“唰唰”几下,就将那些枝条全部砍断。
正当沈驹松开一块气时,温祈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总感觉,这蛊虫花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似的。
果然,枝条才断了没多久,蛊虫花就发疯似的整个身形变大了三倍,如果说是刚刚的蛊虫花比沈驹略矮一些的话,那么现在这蛊虫花比沈驹还高两倍。
枝条也重新长出来了,不是翠绿,而是深紫色,无比诡异。甚至还有不少蛊虫从花心里爬出,密密麻麻的虫子,让人头皮发麻。
沈驹看到这样的场景,丝毫不敢懈怠了,蛊义分做四把,他急速施展轻功,直接翻上了一个土丘,站在高处,四把剑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往变异了的蛊虫砍去。砍断了又重新长出来,砍断了又重新长出来。
这蛊虫花的枝条本来如钢铁一般坚硬,普通刀剑根本无法伤到它,才会有不少人命丧于此。可是蛊义和长啸是江湖五剑中的两把,自然能将它斩断。枝条被斩断后蛊虫花就会变得更加可怕,体形增大几倍,毒液也更加致命,若是中招,当场丧命。
蛊虫花伤不到沈驹,可蛊义也无法将它彻底斩断。沈驹深知,这蛊虫花怪异得很,能不断长出枝条,长出新枝条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要是这样僵持下去,时间久了,占下风的定是自己。而且也有越来越多的虫子往他这边爬了,只不过越靠近沈驹,这些虫子的速度就越来越慢,最后离沈驹还有二十步时,所有的虫子都不动了。
对于蛊虫这一点,其实沈驹不太担心。毕竟他中的巫蛊可是在南疆号称第一蛊王的腾骕巫蛊,这样的蛊虫根本近不得身,就算真有蛊虫咬了他也不碍事,腾骕巫蛊会将其吞噬。
只是温祈那边,要是被蛊虫入身怎么办?
想着,沈驹分神朝着温祈方向看了一眼,温祈此刻长啸飞舞在身边,却没有朝蛊虫花砍去,只是作保护状,而蛊虫,受腾骕巫蛊的吸引,全都往沈驹身边爬,在距离他二十步的地方又全都止步,不能再动一步。
看到温祈没事,沈驹也回过神来,好好对付蛊虫花。
温祈在观察这蛊虫花,蛊义速度自然是快,而且有四把剑再跟蛊虫花僵持,可蛊虫花分裂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到底要击中哪里,才能让这怪花毙命。
好像所有多分裂出来的枝条,都是从花心长出来的,蛊虫也是往那爬出来的。
可是现在蛊虫花太过于巨大,温祈站的这个地势,根本击不中花心。而且蛊虫,枝条密布。
可没办法了,唯有击中花心,才能解救沈驹。
温祈一跃,踏着一块高大的岩石,借力升高了许多,长啸自此飞出。
沈驹也发现了倪端,看出温祈要做什么,不废话,又分出一把剑身,横扫围着花心的那些枝条,蛊虫直接被剑气掀飞出去。
看着花心旁边的枝条还未长出来之际,长啸从空中而降,一剑往花心刺去。
“嘭!”一声巨响,蛊虫花整个的炸开了。红色的毒液全部飞溅四周。
沈驹和温祈连忙退后躲闪,没有被溅到。
而被这奇怪毒液溅到的花花草草全都在一瞬间枯萎了。
蛊虫花毒液喷完掉后也就死了,直接消散在空中,不见半点踪迹。
沈驹和温祈面面相觑,但总归是解决了诡异无比的蛊虫花。
蛊虫花消散后,居然露出一座草屋。沈驹皱眉,难不成,这屋子的主人设了阵,而这阵眼就是蛊虫花?待蛊虫花死去,阵法消失,屋子自然也就露了出来。
可……阵法是北域那边的人所精通的吧?将南疆毒物与北域阵法完美融合,洛芩的这位朋友到底是怎样的人,越来越好奇了。
沈驹和温祈朝着屋子走去,还没等他们敲门,屋门就打开了。
站着一个黑袍年轻男子,看着跟沈驹差不多年纪。这人面容白皙,鼻梁高挺,眼睛是罕见的绿色,眼神十分清澈,左手腕和左脚腕上分别系着一个金色铃铛,结合他南疆人的身份,多半是驱使蛊虫用的。
沈驹有些警惕,绿色的眼眸……同样是北域那边的人具有的特征吧。
“二位,到的这么早么?”那人笑意盈盈地说道。
沈驹眼神凌厉:“你早知道我们会来?”
“是呀。”那人的声音十分好听,清澈空灵:“洛芩给我传书了。”
“就你这个地方,洛芩是怎么通知到你的?”温祈问他。
“这个嘛。”那人手上飞来一只红色的鸽子:“血鸽,我特地留给洛芩的,方便联系。”
沈驹盯着那鸽子。鸽子,常见的通信之物,连父亲都时常给他飞鸽传书,可是……血色的鸽子,毛色异常,且能在洛芩那个戒备森严的鬼地方和南疆这等毒气密布的地方来去自如,应该是眼前这人精心培养的。
面对这样一个诡异的人,沈驹不敢松懈半分,“在下沈驹,我旁边这位公子是温祈,请问阁下是何人?”
黑袍男子浅笑一声,铃铛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叮铃,叮铃”响起,轻快动听,半晌,开口道:“在下禾枷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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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陈二,这章我写的。
我说一下,禾枷是一个姓氏,差不多苗疆那边那种,度娘告诉我的,嗯。
地名啥的别管它,临时编出来的四个领域,剧情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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