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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一）
经过几天的相处，莫尔放下了戒心。
维萨老师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并且对于占星术也有自己个人独特的见解。因为黑色一族的关系，莫尔对于占星术的理解非常唯心且随意，个人见解多过系统知识。而和维萨老师有过交流后才发现，人类之中的占星术士，对于占星术的理解则有更多理论上的建树。
“这些……”莫尔感觉整个人都被一种不真切的气氛包围着：“我都可以看吗？”
这些书架上的书籍，很大一部分上都是主人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收集起来的。其中不少维萨自己总结的手抄本——这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非常私人的物品了。
维萨看着那些被自己视为珍藏的宝贝书籍，点了点头：“是的。”
少年万分真诚地道谢，话语中满载着欣喜似乎快要溢出来：“谢谢维萨老师！！”
“没有关系。”维萨笑道：“你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学生。”
他转身走出了书房，把这块空间留给莫尔一个人：“我去天台上坐一会儿，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
莫尔点头。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莫尔已经在书房里坐了一下午。
他有些疲惫地把书签夹上，把刚刚正在看的手札放在一边，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
“能够暂存卡牌的装置……”
莫尔回忆着自己刚才在手札中看到的内容，心里涌上了许多想法。
这似乎是某位和占星术士长期合作的炼金术师提出的设想——通过特殊的装置，在有外源能量的提供下，对占星术士抽取的卡牌进行长久的保存，使其中的魔法粒子不会在失去精神力的束缚之后逸散。
手札中所述方法有理有据，对其中使用的魔纹猜想也有非常合理的解释。
如果这个装置实现了的话，对于普通的占星术士们应当是个非常大的福音。莫尔心想。
这样就可以把平常抽出的卡牌进行存留，然后到需要的时候再使用——如果这种装置易于携带的话就更好了。
不知道现在，这个装置现在实现了没有。
“什么？”学生的表情稍稍有些惊讶，有些吃惊对方居然问出这个问题：“能够暂存卡牌的装置？”
就连在一旁闭眼养神的维萨也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宾塞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用那么惊讶，他是黑色一族的。”维萨从躺椅上坐起来：“想抽什么抽什么的话，用不上暂留仪也正常。”
“想去看看吗？这种装置在瞭望塔内已经得到了普及。”
莫尔点头。
“跟我来吧。暂留仪在静室里。”他向莫尔示意：“我带你去看看。”
一旁的学生上前一步似乎想要说什么：“老师……”
维萨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莫尔不明就里地回头：“怎么了？”
学生垂下眼睑，避开他的目光：“没。”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通向地下静室的楼梯前。
莫尔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不要害怕听到真理的声音。”维萨背对着莫尔，脸上的表情在橘红的光芒之下有些晦暗不清：“你应当感恩真理对你的宠爱。”
他回头看向莫尔，魔晶石在老人的面部投下一层昏暗的阴影，莫尔恍惚间看到那是一种嫉妒的神情。
“来吧。”
莫尔强忍着别扭一步一步往下走，跟着老人来到了昏暗的静室。
空荡荡的静室里回荡着两个人交错的脚步声，与之一起的，还有来自心底那不可忽视的悄声低语。
这一次他们没有走到静室的正中间 ，而是来到了一面墙前。
维萨在绘制在墙上的魔纹上摸索着，一边喃喃地问道：“你有听到……真理的声音吗？”
“……有。”莫尔无法控制自己尾巴上炸起的毛，只能尽量让自己忽视那些毛毛碎碎的细微声响：“但是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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