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晓得

作者:Feliscat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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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宋澄然最后还是妥协的跟着桂央参加部门聚餐。她一到现场就让同事拉走,桂央则坐到安排的主位。轻松的说几句话,介绍自己同时勉励所有人后,就让大家随意。宋澄然漫不经心的附和着同事,眼神胶着在她身上。发言时的桂央,自信的神采夺目耀眼,而非年轻居高位的盛气凌人。

      大学时的桂央总是有股傲气难以接近,现在却游刃有余的与所有人浅聊说笑,可想而知在国外求学和工作时期付出了多少,一定相当辛苦。而她们也只是稍微亲近的朋友。虽然断了这么多年的联络,也没必要这么生气…或许是真的忙的顾不上了。所以,还是原谅她吧宋澄然为自己和桂央找了台阶下。

      桂央走了一圈才到宋澄然这里,正要开口和她们说话,猝不及防得到宋澄然微笑。难得的笑容让她受宠若惊,借着外套的遮挡,悄悄的握住她的无名指与小指捏了捏。这是大学时期她们亲密的小动作之一。宋澄然一如过去,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几秒后放开。

      两人间的别扭,消弭于几个小动作。桂央客套的笑意也在面对学妹时多了真诚。

      聚餐结束后,桂央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和宋澄然一起离开。

      “我们顺路”半推半就地坐进出租车里,宋澄然挑眉疑问。

      “我和你住在同一栋公寓。”桂央关上车门后给了她解答。“不过还在装修,所以暂时住饭店…”望着宋澄然好一阵子才说。“也算顺路吧。”

      宋澄然瞧她一副还有话说的样子,大概猜出她想说什么。只是她整个心思都让桂央那双眼睛给占据。
      很奇怪。都过了这么久没见,为什么她的眼睛还能像以前一样明亮宋澄然从没告诉过任何人,每当桂央专注的只看着她时,她就会感觉到左胸膛中的心脏微微发酸的软成一片,跟着就忍不住答应对方所有要求。明显的偏爱连林书纾都时常抗议。

      再次被这样的目光望着,宋澄然心情愉悦。而且能住到同个栋公寓,她才不相信是巧合。对方明示暗示既害怕又期待的样子百年难得一见。这么一想,她大方的答应桂央没说出口的要求。“学姐要来我家暂住吗”收到对方诧异的眼神,她故意补上一句:“今天聚餐结束的也比较晚。你再回饭店我也担心,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这住一晚。”然而嘴角的笑意已出卖她的心思。

      看穿了她的小把戏,桂央但笑不语的牵住她柔软的右手,仔细的包裹在掌心中。自从宋澄然响应她的小动作后,这一整晚她都在克制自己亲近宋澄然的渴望,直到现在总算如愿,心满意足地抛出煞风景的回报:“我可以加班帮你审核报告。”

      宋澄然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没好气的哼了声。“本来今晚就是要加班,要不是看在桂经理诚恳邀请聚餐的份上,我现在已经做完工作在家休息了。”

      出租车宽敞的后排,两人颇有默契靠得很近。被宋澄然的温度与味道包围着,让桂央总算彻底放松,安稳的靠在椅背上。听着她不带陌生感的抱怨,桂央微微侧首,靠在宋澄然一向敏感的耳旁轻声说:“澄然,我好想你。”

      在异国他乡,暗自喜欢一个人这件事让孤独感被无限放大。两人间的时差、无法实时传递讯息,让学业繁重,压力极大的她感到痛苦。察觉自己状态不对,开始寻求心理咨询,最后她决定疏远和学妹的关系,沉淀自己。将她和宋澄然的关系定位在朋友上,她才终于能专注在学业上。

      后来几年她也和几个人交往过,都索然无味的不了了之。某次和楚侑蓝聊天才知道宋澄然在分公司工作的事,正好她所在的总公司开外派职缺,桂央立刻申请,顺理成章的调回。

      当时做出离开的决定,中间刻意断了这么多年的联系。即使从旁人口中能得知宋澄然的近况,在回来前她仍然相当惶恐。因为是她主动疏远宋澄然。

      可是在看见学妹第一眼,她就明白为什么对其他人都没感觉。只有在宋澄然身上,她才能找到那令她彻底放松的气息。而她以为早已消失的喜欢,又在重逢的那一刻,再度萌生。

      “那还不跟我联络”宋澄然语气冷淡,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探出手摸了摸对方头顶。以前在宋澄然宿舍里,每当桂央不顾形象的撒娇时,她都是这样安抚对方。

      亲密的举此一再重现,两人间的陌生与隔阂像被缓缓修复从而消失殆尽。被她的温柔给安抚的桂央,轻靠在她身上,低喃着总算又回到她身边了。

      “你和学妹和好了”楚侑蓝斜睨着她。

      桂央举着咖啡送到嘴边,本来还冷淡的模样再提起宋澄然时忍不住笑。

      见她笑的春心萌动的鬼样,楚侑蓝得到答案。“啧啧,我可怜的学妹。先是被你这负心渣女疏远,我还以为她终于逃出你魔爪了。没想到…”她摇摇头。“不行,我要去跟她说你在国外交过多少个男女朋友!”

      “你去啊。”桂央面色不改。

      楚侑蓝没好气地戳她蛋糕。“那你现在的打算当年你可是说出国就出国,当然我也是支持你。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了,你确定还喜欢她”

      “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想到会在看见她的时候,再次喜欢上。”桂央放下咖啡。“现在我很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有能力去做到这一切。所以这次,我没有顾虑了。”

      她转头正好瞧见窗外经过要走进的宋澄然与林书纾。在和宋澄然视线交错时,仗着对方听不见声音,也读不了唇语,桂央笑着说:“喜欢你。”

      一旁的楚侑蓝浑身鸡皮疙瘩。没想过桂央是个能够这么肉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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