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陌呢喃

　　来到与柏贤住的公寓门前，予然有踟蹰。但还是毅然的按下门铃。好久，没有人来开门，予然只好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打开门，室内一片漆黑。迎面扑来的是刺鼻的酒味混杂着呛人的烟草味。予然下意识的捂住鼻子。打开了灯，换下鞋子往正室走去。

　　刺目的白光刺得横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眼睛直疼。他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眼睛。口里吐着浓烈的酒气。

　　茶几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酒瓶，灰色的烟灰缸里横着长短不一的烟头。予然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这般颓唐的样子，心里揪痛。慢慢提脚走了过去。

　　察觉到有人靠近，柏贤缓缓移开遮住双眼的手臂，睨了站着看他的予然一眼。眼里的疑虑一闪而过。鼻里哼气冷笑：“你还回来了。”予然听得出他话语里的诘难。心里有莫名的委屈，闷气不回他，蹲下身子去收拾一片狼藉的茶几。

　　她的手突然被他抓住，紧紧的，很用力。箍得她很疼。她被他一把带起，拉着她不容置啄的往卧室走去。她不知道他要干嘛，任他拉着进了卧室。

　　柏贤将她拉过来，一把甩向偌大的双人床上。予然还没从那震动的昏晕里缓过神来。他那沉重健硕的身躯就已压了下来。吐着粗气的在她耳边审问：“他是从哪开始的”

　　“这里？”他狠狠的在她的脖子处咬了一口。“还是这里？”予然的手腕被他狠狠的捏住，柏贤狠重的力道箍疼得让予然红润的脸浮起一层惨白。

　　这样的柏贤，予然从没见过，狰狞可怖，凶狠蛮横。她所认识的柏贤，温柔忒贴，而且，绝不会这样对她。

　　“柏贤，别这样——”她想唤回他。可是他却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亲哥哥抱在一起，相拥相、吻。而那样温顺柔情的萧予然，柏贤，从没见过。他是爱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他怎么可能不嫉妒，不生气呢？所以，他就以这样没理气的方式来惩罚她，十年来，所有的难受，柏贤自己一人承担，可是，对于哥哥柏晋玄那份，他再也无法承担。他疼，萧予然却从没看见，她的目光，永远只停在柏晋玄身上，十年前是，十年后的现在也一样没改变。

　　“懦夫——”

　　“柏贤，你就是个懦夫——”她一字一顿的重复。果然，柏贤停止了动作，萧予然的话太刺耳，太有穿刺力，直击他的心脏。

　　柏贤一只手撑起身体，并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凶红的眼里褪为暗沉，定定的看着她说：“是，我是懦夫。”柏贤将予然的手推着举至头顶，按在床上。脸逼近她的。“就因为懦弱，哪怕知道你心里爱着他，也不肯放你离开。”

　　她神色愠恕“我说的不是这个——”她怒目登对他的质问：“十年前，为什么不说，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都不说。”柏贤没看她，迅速的从她身上退开，他不想面对，他想逃避。“都过去了——”他的回答只是对于自己的自我安慰。

　　“都过去了？”怎么可能过去，柏贤，你看得就那么简单，就那麽轻松？予然不依不饶，爬起去拉住他“你说啊！当初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出我把柏晋玄认错成你的事——”她开始提高声音，让他不再忽视。

　　“我说了，是你不信”他不想和她再继续这个陈旧得让他们可以吵得天翻地覆的话题。

　　“你说的是，如果。”她声音凌厉的辩驳。萧予然没忘，还清楚的记得，那时他给她说起过这件事，不过是给她换成冷笑话来讲。而且，当时柏贤，说的是，如果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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