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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学园祭（二）
接下来几天战刃没做什么，除了某天她和松田夜助一起把某个白头发的不幸摔下楼梯后撞到头部昏迷不醒的学生送到校医院后，松田夜助在走廊和她说了几句话。
“你为什么要回来？”松田夜助将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皱着眉头。
战刃很意外地看着他，然后答道：“为了帮助盾子。”
“为了帮助江之岛做什么？”松田夜助捂住了额头，以有些痛苦的声音说：“她……究竟要做什么……”
战刃沉默着站在原地。
她知道的，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
也是时候了，松田夜助也是时候发现他所接触的“江之岛盾子”和真正的江之岛盾子有什么样的差别。
差别……当然绝对不仅仅是指在恶劣程度这方面的差别。
“松田……”战刃犹豫了一阵子后才抬头看向他：“去做你觉得正确的吧。”她说。
松田夜助的身体慢慢停止了颤抖，他终于平静地站在战刃面前，看向她：“你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研究吗？”
不知道。战刃摇头。
“这既是学园出资，由学园拨款并安排老师和我一起研究的项目，也是江之岛最近要求我研究的项目。”他比战刃稍微高一点，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战刃说：“是关于人体的记忆制御的实验。”
记忆制御……战刃骸将这个词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战刃。”松田说：“拜托你一件事。”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虚弱，这令战刃十分吃惊。
她认识的松田夜助，从小到大只哭过一次——在江之岛盾子怀里，在他母亲死后。
江之岛盾子做了许多事情，许多能够让旁人和她自己绝望的事情。不着痕迹地把别人和自己一同逼进绝路，然后快乐地欣赏他人在绝望中挣扎的姿态、快乐地品味着自己陷入绝望之中的甘美快感……她就是这样的人。
战刃是知道的，她从小和盾子一起长大，盾子做了些什么，她全部都知道。
——只要把盾子做的事情中的其中一件告诉面前的松田夜助，他就不会再痛苦下去了，他就可以认清盾子的真面目了。
但是战刃不能这样做。
江之岛盾子喜欢松田夜助，这是战刃骸早就已经察觉到的事实，所以绝对不能让松田夜助离开战刃骸，因为盾子那孩子就是这样——
自己越喜欢的、越喜欢自己的，她就越会珍而重之地去培育双方之间的感情，然后再时机成熟的时候，让自己和对方一齐享用那至高的绝望。
战刃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这是盾子，只会对她喜欢的人做的事情。
要不要就这样告诉他？
松田夜助沉默着，虽然说着要拜托战刃，但是他沉默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要不要在这里告诉他，松田夜助，你的母亲在你的父亲死后，原本还没有这样……是盾子在那之后，去“安慰”了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才会彻底崩溃掉。
最终战刃骸还是没有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松田夜助说：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战刃。他的眼神痛苦而又复杂。
他说：战刃骸，饶我一命吧。
战刃骸屏住呼吸看着他的眼睛。
——他是认真的。
最终战刃骸也不知道为什么松田夜助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最终轻轻地点了头，她想即使是盾子准备杀掉松田夜助，也不会让战刃动手的。
如果是盾子的话，一定会非常地珍惜这次机会，然后自己亲自动手杀死自己最心爱的松田君吧。
虽说对于学园祭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应该经历完成的。
“除了当场做你的保镖之外，我还需要做什么？”战刃骸问塞蕾丝。
超高校级的赌博师小姐支着下巴想了一下之后笑着说：“那就请你帮忙布置一下舞台吧。毕竟是用来向我塞蕾丝缇雅·露汀贝尔克挑战的舞台呢，不做得豪华一些可不符合我的风格。”
战刃应了一声，刚想离开的时候就不得不停下刚跨出半步的脚步。
“塞蕾丝！”腐川冬子几乎是失声尖叫了出来，她一改平时的作风，跑到了塞蕾丝面前：“你的赌场、是、是盈利性质的吗？！”
塞蕾丝不慌不忙地道：“当然是盈利性质的。赌博这种东西，最开始就必须要决定的的就是筹码啊。”
“学生会说，如果是盈利性质的话，塞蕾丝的赌场和食品摊一样要向学校上交盈利，不过只需要25%。如果……如果能够排进最受欢迎的活动的前五……就……免除……上交盈利……”腐川冬子似乎是被塞蕾丝身周散发的某种怨愤和怒意的结合体给惊到了，她退后了半步：“这样……可以吗？”
塞蕾丝“哼”了一声后，微笑的假面再度覆上了她妆容精致的面孔：“没有问题。”她说：“前五就可以了对吧？没有任何问题，这种程度的自信我还是有的。”
“规定是……要从从早上十点开始直到晚上五点……中间有一小时的午休时间，塞蕾丝你……可以吗……”腐川冬子看着塞蕾丝，有些犹豫。
战刃知道，这位“超高校级的文学少女”腐川冬子没有参加任何项目，只是和“超高校级的侦探”雾切响子搭档一起制作布告板，并且帮助所有完成活动的人，简而言之就是后勤或者说是杂工。
塞蕾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哈？也就是说……六个小时？……没问题。”
腐川冬子只是点了点头，马上就跑出了教室，平时的她连走路的速度都不快，这次大概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吧。
腐川走后，塞蕾丝立即道：“战刃，跟我去一趟二年A班。”
战刃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跟着塞蕾丝来到了三楼的二年A班。
穿着一身黑色的哥特风少女装还戴着夸张假发的塞蕾丝无疑是很引人注目，她叫住了一个过路的学生，问道：“请问，‘超高校级的幸运’在吗？”
那个学生愣了一下后，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啊，那家伙。”女生冷笑一声：“那家伙……我没记错的话，狛枝凪斗还在校医院躺着吧？”
“啊，没错。”她身边的女生也笑了：“不过按照他的理论，他越不幸，之后的幸运越大，那就是要中彩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没准是认识漂亮护士了哦！”几个女生在走廊上笑作一团，塞蕾丝直接带着战刃下了楼。
“呐，战刃同学。”塞蕾丝望着战刃笑着：“你知道校医院在哪里吗？”
昨天才搬了一个昏迷的学生去那里，怎么会不认得呢……战刃点了点头，领着塞蕾丝往校医院走去。
不过……腐川冬子刚刚说过了时间很长，也就是工作强度很大的问题，超高校级的赌博师又突然要找超高校级的幸运……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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