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梦

作者:双尾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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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


      当你想为一个人离开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阳光会为你铺路,花儿会为你送别,时光会为你静静流淌。只是如果,他没有再次出现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崩塌,你只会默默祝福他,而且永远不知道他对你有多重要。
      09级医疗班
      可可
      A002组
      我感觉有人把我扶起来,他抓住了我的手,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很有力,我抬起头,也许是上帝听到了我的请求,我看到了他的脸,他手里的剑把阳光反射到他的脸上,他眼睛里永远有化不开的悲伤,薄薄的唇抿在一起。我以为他会吻我,但是他没有,因为这不是在梦里,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用双手推开他,双脚还是没有力气,所以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不能停下来,我努力爬起来,好不容易才走到入口,进去以后我把门关上,靠着门坐在地上,呼吸还是很困难,肺部好难受。
      为什么连月现在还要出现,现在的我无法面对他,或者说我害怕见到他,害怕自己会向他求助,我用身体把门顶住,我知道外面的人是挡不住连月的。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你才会跟我走,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是连月的声音,他就站在门外,我堵住耳朵,不想听到他说的话,可是他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我的脑子里,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我这里,“小狗”在他心里的地位,他想要变强的理由,和在黑暗中孤独前行的心,这些都是我不曾知道的,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才明白我们的存在对他的意义,原来真正的他我一直都不了解,孤单的人就算聚在一起还是要忍受孤独,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太胆小。
      我听到了连月离开的脚步声,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现在我很想出去,把自己的感受全都告诉他,可是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我整理自己的头发,用衣服擦掉脸上的泪水,身体的症状已经减轻,觉得自己的情绪稳定以后,我站起来,推开门,外面的阳光撒在我的身上,风吹过我的脸颊扬起我的发梢,连月已经离开了,现在我也要马上赶过去。
      我只会骑自行车,可是我的车没有在这里,而且这里打不到车,附近有一个公交站台,现在只能跑着过去。没有等路口的红灯,我想直接跑过去,一辆货车向我冲来,我差一点被撞上,司机从车上跳下来,我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我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我想他一定非常生气,“真的不好意思,我赶着去‘踌躇之间’。”
      “上车吧,我送你一程,我刚好要路过贝克大桥。”司机已经返回车上,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在车上按了按喇叭,然后把副驾驶边的车门打开。我没坐过大货车,车门很高,我好不容易才爬进去。
      “跟男朋友吵架了吗?”司机是一个满嘴胡须的大叔,从外表很难看出他是一个好心的人,我知道我脸上一定有哭过的痕迹,不过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他对你不好吗,还是说他欺负你,不会是脚踏两条船吧”这位大叔真的有点热心过头了,不过他开车的技术很好,因为他开得很快,他的问题让我哭笑不得,我也只是简单的回答他。
      我在贝克大桥下了车,司机从车上向我告别:“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看着他挥挥手,然后扬长而去,不过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离“踌躇之间”已经不远了,我顺着公路往前跑,很快就能看到“踌躇之间”的入口了,那里围着一群人,我加快速度,行动已经暴露了吗?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我拨开人群冲进去,百足倒在地上,他的头部好像已经受伤,雅然站在一个光头军人的面前,他拨开了挡在前额的头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紫色的眼瞳,血液顺着眼眶往下流,一部分已经凝结成为黑红色,给人一种胆寒的感觉。聆乐用枪指着雅然,好像随时准备开枪,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连月为什么不在这里。
      在枪响之前,我挡到雅然的前面,发动了自己的TOY,子弹变成一条细细的弧线从我们的身旁飞过,雅然忽然双膝跪地,用双手捂住眼睛,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聆乐继续开枪,但是一点用也没有,我把雅然扶起来,然后走到百足那里,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伤害他们。
      “小姑娘,看来你的能力挺有意思。”那个光头军人就是情报里提到的梓复吗,他站在我的身前,离我的结界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抓到他的话形势会不会逆转呢?他举起右手对着我,我听到了枪声和百足的叫喊,但是没有看到子弹。
      我的左腿被击中,身体失衡之后跌倒在地,我感觉有东西从口袋里被甩出,那东西在地上滑行,停下来后在原地旋转,是一个仙人掌形状的卡通玩具,我不记得有这样一个玩具。
      “其实这不是一个玩具,这是一个录音笔。”四周突然安静下来,百足的声音从那个玩具里传出来,我回身望着百足,他蜷身躺着,我看不到他的脸,是他放在我口袋里的吗,为什么我没有提早发现呢?
      “可可,有些话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再不说的话我想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我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你,现在你可以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下,因为接下来的话我只希望你一个人能听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曾经夸我和连月都非常坚强勇敢,雅然在一旁偷笑,说我因为害羞而脸红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惭愧而脸红。很久以前,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记不清楚了,我看到一篇故事,故事说有一个地方长了一株仙人掌,它外面长了很多的刺,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它,有一天,一位勇士拿刀将它劈开,才知道它里面全都是绿色的汁液。我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眼泪一下就落到了书上,不怕你笑话,当时的我真的哭了很久很久,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仙人掌,外表坚强,内心却全是眼泪。”百足停顿了很长时间,四周依旧没有一点声音,所有的人都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我才知道,真正的坚强不是指外表,而是指内心,你有一颗强大的心,不会输给任何人,我这样说明天的行动你会来吗?我知道你很喜欢连月,不过你不用马上否认,也许连你自己也还没有发觉,但是这就是事实,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尽量说一些不会影响你判断的话,就像有些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一样,但是现在不一样,我想把那些话全都说出来,明天的行动,不管你来不来,不管连月有什么样的决策,我都会一直在‘踌躇之间’等你,知道你来为止,因为我非常非常喜”百足的声音因为哽咽而显得更加沙哑,可惜还没等到百足把话说完,梓复一脚踩烂了那个玩具,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寂静,然后是哄笑声。
      在笑声里我的思维乱成一团,梓复又伸出右手,我的结界不挡不住他的攻击吗,这次他瞄准的不是我的腿,而是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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