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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外生枝
我从容不迫的立在焦点汇集处,我的的左手边是永生永世至死不渝的江尹,右手是疼我爱我宠爱我的哥哥江伊冉。
“三月16号,台北市某千亿集团将于今天中午宣布其千金订婚消息,而据内界人士透露,江氏千金目前正于林氏旗下南校分校南翼中学就读高三。让人值得一惊的是,订婚男主角竟是江氏集团世交好友江宇之子——江尹。”
巨型液晶视屏镶嵌在江氏建筑物的高墙上,台北市某电视台女主播正襟危坐的念念有词,神情严肃而恭谨。
我的目光执着,脸上无意间绽满笑颜,像是千年一次开花结果的并蒂莲,一朵一朵悄无声息的开满了那柔软的□□,惹来无由的一阵燥红。
“经调查研究,江氏集团下一任执行总裁江尹四年前与其义父移民英国,此次匆忙而归,让人难免怀疑只是为了迎娶“未婚妻”——江氏千金江伶烟。”
“噗嗤”,听到一声‘难免怀疑只是为了迎娶未婚妻’,心中一阵计较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小姐,请问订婚之后是否准备休学或是与江先生共赴英国?”
我转过头去,猛然对上记者的闪光灯,眼睛自然的闭上,却不想换来一个熟悉的怀抱。
男人迅速的将手臂挡住那道强烈的灯光,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抓住我的手,唔在他温热的大掌心里,一股暖流瞬间流遍了全身。
“江少爷,传闻你现在已经是江氏集团的执行总裁继承人,那么这次订婚算不算是政治联姻,两大集团之间会有进一步合作吗?”
“江少爷,业内人士透露,江氏集团五年前已有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迁入英国,更有传闻你已担任江氏集团在英国总公司的执行副总!请问林氏集团的股份是否已与江氏合并?你面对的不是一个巨资集团的接任而将是两个过千亿集团的继承人头衔吗?”
“江少爷与江小姐将以怎样的心态完成这场婚礼?” 某不怕死的记者站了起来,将高分贝的声音径直越过众人群。
我颇有点不耐烦的看着这些物以类聚的娱记们,猛然听到一个让我笑颜停止抽筋的颇有建议性的问题。
面对二三十位记者们的追问,我挪了挪身子,挽上左手边的男人,笑漫不经意的蔓延开来,惹来一阵猛拍。
“尹怎样看待?”我故意眯起眼,没有理会现场略显混乱的状况,缠着男人不依不饶道。
男人似笑非笑的眯着邪肆的双眸凝了我一眸,转而面向早已蠢蠢欲动的记者们,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执着且坚定的说道:“我跟伶烟并非政治联姻”故意一顿,像是宣读誓言般微微仰首道:“我们两江氏是世交好友,自然是青梅竹马”
“哎——”我看着男人自顾自的继续丫丫道,心下暗想:他不会要在这里说这么羞人的事吧?好歹也要考虑一下本夫人是个名副其实的黄花大闺女的身份吧?!
男人没有犹豫,转首真挚的凝着我的双眸,目光深邃而执着,仿佛能望穿别人的心事般,直深深的揉进我的碧海澜波里,道出我心中的疑虑:“虽然算不上是两小无猜,甚至我没有其他异性对当年有点沙文主义的江大小姐好。佛都说一千年的回首才会换来一段擦肩而过的情缘,而我们,何止一千年?”
“卡擦”
“卡擦”
“……”
一阵猛拍中……
“我想,冥冥之中的爱才是最可怕的吧!江大小姐不变的誓言,士可杀不可辱!偏偏只有我江尹三生有幸例外。”江尹一顿,将开始发热的脸庞转向闪光灯。
五彩缤纷的灯光交织成无数道极具诱惑性的光束,透过疏密不齐的格子窗折射在男人刀削般的细长轮廓上。
一边倒映在黑暗的边缘,一边彷徨在光明的终夜。他是江尹,也是我江伶烟唯一认定的男人。
“全世界只有她懂我,亦只有我懂她!她说,全世界只有这么大,存了一个江尹便占满了所有多余的空气。同样,我的眼里,江伶烟便是整个世界。所以,我们是注定的因和果,无花也相随,直至天涯海角!”男人坚定不移的眼神让全场欷歔不已,在场所有记者们都坚定了江氏下一任执行总裁江尹的爱情,无可置疑的说一句:除了江氏千金江伶烟,这个天下还没有人能配得上他!
“江伶烟值一个全世界吗?”我的目光清澈如洗,渐渐浮上迷蒙的浅栗色瞳仁越见清晰起来,看着男人一字字道。
男人一扬眉,回望着我的:“江伶烟值一个全世界,可全世界不值一个江伶烟!”
江伶烟值一个全世界,可全世界不值一个江伶烟!
他说,我是他的全世界?尹说的。
我笑的留下泪来,不顾形象的吻上紧抿成一线的薄唇,双手自然的揽上男人高于正常温度的脖颈,悄无声息的阖上眼帘,男人非常配合的由我主动。
“……”再没有了相机按快门的声音,全场一片寂静。
我窝在尹耳边,喃喃道:“我可以为你放弃全世界,却做不到为全世界放弃你。”
江尹邪肆着满是柔情的双眸‘哦’了声,吻着我发烫的耳垂低声喃喃道:“那么,我们什么结婚好?”
记者早已安奈不住,对着巨大的背影猛拍,‘卡擦’之声隆隆不断。
结婚?
我哂而不语,回望着他,浓黑的头发卷成几十个圈疏疏密密的垂落在香肩上,有意无意的露出一抹深入的弧沟,惹人遐思不已。三千发丝经不住病痛在这段时间脱落了不少。幸而我天生发迷如丝,旁人发现不得。
江尹刻意的转过头去轻笑了一声,仿佛在遮掩着什么。薄弱的阳光照进我的眼睛里,形成淡淡的光晕,那光晕里,我依稀看见男人微微透红的脸庞。
大白天的,尹也脸红吗?
……
“过些日子可不可以来家里一趟?”我诚恳万分的对着面前的华贵女人道。
女人眉心漫不经意的一皱,仿佛在思考一件困难异常的事情,过了片刻才将目光转向一旁哂道:“绾绾,过来见姐姐好不好?”
那声柔笑与面对我时的冷淡的表情,判若两人。
“妈妈,谁是姐姐?”莫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奔跑过来,毫不犹豫的扑倒在女人早已张开的怀抱,环绕着她刻意肱着的脖颈,满目慈意的看着她。
绾绾?
我苦笑了几声,强忍住无由的心酸才没能让泪水肆意的淌流,轻咳了声尽量保持冷静:“是妹妹吗?”
“是啊?绾绾已经五岁了呢!”女人无不自豪的解释道,任发丝被怀里的女孩扯得凌乱不堪也毫不在意。
五年了,我刻意不去关心她的生活。可是,我还是想着她的,无时无刻撕心裂肺的想。或许在生命的最后,我还是想,想恨不得将这些最重要的人,揉进我的骨血里,让这些曾经刻骨铭心过的思念,和着骨血一起尘埃落定。
小女孩似是刚发现了多了一个人,伸长着身子向我径直扑过来,嘴里清晰的说着:“姐姐抱抱!姐姐抱抱!”
我一下子呆立在哪儿,看着这个女人的另一个女儿天真而娇嫩的脸庞,六年前的那副场景对着自己的眼睛排山倒海的卷土重来,脑海里混乱的思绪早已应接不暇。
……
“妈妈,你要离开我跟爹地吗?”十二岁的我沉重的问。
女人泪流满面,看着自己甚小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下了狠劲甩开女儿紧紧攥着衣角的小手,忍住呜咽声毫不犹豫的离去。
“妈妈”十二岁的我追跑着,女人离开乘坐的黑色轿车扬起一地的灰尘,溅满了我全身,疼的我痛不欲生。
……
“妈妈”我不知所措的唤了一声。双眸执着的凝着女人丝毫容不下我的瞳孔,转而移到女孩满是天真的笑颜上,满目的悲伤一点一滴涌上心头。
“姐姐走,姐姐走”
突然之间,女人漫不经心的望了我一眼,那种慵懒的眼神似在拒绝我之前的提议。还有另一层意思,我真的该走了。
我快速转身,面对她的冷眼旁观,略显萧索的背影僵硬的挺直着,没有一丝的妥协。
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刻意顿足,转身,利剑似的目光直射着那个满脸童真的女孩,故意一挑眉,做了个‘我们’的手势,缓缓道:“我姓江,你姓姜,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
“你爸爸没有教你吗?怎么跟妹妹说话的。回去告诉那个男人,别在外面养小情妇养过火了,别到时候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忘了教,在外面乱来!”
养情妇?乱来?
她知道她的诋毁,可能换来什么?
我转身快步走到她面前,满目血丝的浅栗色瞳仁直直的望着她略显愧色的眼睛,一字字道:“谢谢您提醒我,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好心的让我提醒您,月底,请您大驾来江家一趟,因为曾经借您的贵腹所生的女儿——也就是本人我,要订婚了!”
脑中有丝丝眩晕迎面而来,我看着光晕一束一束照进来,分不清哪里是我出去的界限。
女人呆愣了片刻,脸上一抹怒意瞬间闪过,快速的拉着急欲离开的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你要订婚?什么时候的事?对象是谁?你爸爸喝高了还是小情妇闯到家里来了,恨不得将你赶出去吗?”
女人啰哩啰唆讲了一大堆,眉心比刚来时皱的更紧,一双风韵犹存的凤眼精明的微微眯起,凝着我脸上的神色,像是在捕捉我说谎的神情。
她那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关心我的时候,总是没停没完的念叨,让人无奈的生气,亦无奈的开心。
我转过身去,挺直了孤傲的背,不肯让满面泪痕的自己对着她,悄悄压抑了声音方说道:“爸爸哥哥对我很好,你有空的话,就回一趟家吧!他们不会不欢迎你!订婚的对象你认识,是尹。”
谁也想不到尹会来,可偏偏就在这一刻,瞬间的泪流满面。
我虔诚的听着女人突然小下来的声音说:“可是你还小,十八岁该是在妈妈身边的。”然后,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落下来。嘈嘈切切的声音,却没有玉盘可接。
十八岁那年,我到妈妈的家告诉她,我要订婚了。
在门口,他就那样看着我,执着,坚持,还是守候?没有一声责问,安静的走到我身旁,牵起我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的径直离去。
而母亲心底,直至老死,也回响着尹当时留下的一句话,也是对她女儿一生一世的承诺。
江尹缓慢的立在我左手边,微微转首,看着我正不知所措的脸,柔声抚慰:“宝宝乖,我们马上走”
女人刚想说点什么,被江尹一句:“我们订婚,通知您是伶烟从生命里还尊敬您是她的母亲,若不是她现在身体病着,你以为……”江尹想了想,仰首刻意的转向一旁,眼里有一抹氤氲许久的湿润,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他还是不忍说下去。
我害怕的打了个颤栗,近乎哀求的凝着男人怒意横流的双眸,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哑着音转过身正对着女人:“希望,我们没有打扰到你!”
那几个字,沉重而悲痛。让人想用尽一生的时间也忘却不了。
……
薄弱的阳光毫不费力的透射进来,惹起满地的璀璨。奢华的复式别墅,两个人不知所措的对望着。
还是女孩先打破了沉默,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少年愣了片刻,转过身去,不忍看她的脸庞泛起丝丝的苍白,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狠心的割在心口上。
因为,女孩这个时候的苍白,像极了那天下午医院附近的公园里她的神色。一个淡若鬼魅,一个浮虚仙狐。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女孩近乎疯狂的撕扯着少年僵硬的身体,拳头肆无忌惮的捶下来,悄无声息的湮灭在风簌簌的声音里。
少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孩,愣的想起幼年时的母亲,也曾这般的对着父亲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那种近乎渴求的眼神,他一辈子也忘却不了。
今天,当他将同样的一件事告诉不同的人,为了母亲,他还是这么做了。
少年毫不怜惜的看着她流满泪水的双颊,嘴里几不可闻的哼了声,眼角扬起一抹冷笑:“我母亲所说的都是事实!我们的确是无法否认的兄妹关系。十年前,你待过我家。因为你的出现,我父母离异,我母亲因你而得了抑郁症。这一切,都是你的母亲和你的突然介入我们生活的你一手造成的。所以”男人故意一顿,这一招还是她教会的,无可厚非的说,她的确教会了他许多。
爱,是无法给予两个人的。即便是家人,也一样。
少年立在女孩面前,目光毫不躲闪的直视着她的,字字犀利如剑:“你爱上我,对我来说不是最大的礼物吗?不用吹灰之力,敌人便全军覆没,天底下还有什么值得比这更好的事呢?”少年一顿,俯身侧在女孩耳旁,淡不可闻的吐了口气,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她传授的。
如果你不幸爱上我的话,我可不会对你说对不起或是抱歉耶!
肆无忌惮如她,如今是幸福的吧!
少年学着她的语气,不禁莞尔:“凭着我母亲之前所收的凌虐,我龙孜漠是永远不会认你是我妹妹的。”
女孩睁大着布满血丝的瞳仁,强自镇定的说道:“哪怕我不惜一切毁了自己呢?”
少年顿了顿脚步,终究没有停下。
阳光如期而至,那束光照像是读懂了我们的秘密,知趣的隔成一条纵横线,横卧在我和她之间,谁也无法跨越过谁。
你毁了,我的母亲还是半痴不醒,我的父亲还是暴戾无常。那年春天,少年留在风中的最后一句话,刻成血色的句子,字字滴淌成锋利的刀剑,肆无忌惮的划过于雪然的心底,辉映成历史。风一吹,散场了华丽,那些曾经最恶毒的句子,却再也、再也无法抹的干净了。
……
墨色的夜空,横卧着银河,月光悄无声息的洒下大颗大颗夜明珠子,落在眼前星光横流的露天游泳池上,泛起点点波涌。
我凝望着它的生生不息,心口隐隐传来不知名的疼痛,似有千万只小虫在肆意啃咬着,猛然吸了口夹着的烟,才算舒服了点。
“大小姐,水已经放好了。”
我没有回头,冷冷地应了声:“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中指与食指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却早已熄灭的烟,我试着吸了口,缓缓的吐出那一个个烟圈,甚是凄美。
飘飘欲仙的感觉,不是所有人都能体会到的。
氤氲在烟雾里,让人更容易想明白一些事情吧!并不是只有失恋,才会躲在烟雾里笑看人生的,也有的,只是为了躲避现实。
快要入夏的天气,却还是冷的可怜。池壁是青绿色的瓷砖镶嵌而成,透过夜色,形成冷冷的幽光,又重新倒映在夜色中,似是东方的一颗夜明珠,绽放着凄美。
远游的思绪突然被惊醒,原是指缝间夹着的烟“啪”的一声爆开了烟花,碎碎落落扬起了一地芬芳。
我顺势湮灭了正欲死灰复燃的烟头,转身毫不犹豫的向二楼浴室走去。
宽敞的浴室,豪华的浴池,奢靡的半身镜,样样俱全的梳妆台,砂质的隔离间,早已准备好的空气润热器,镶嵌在浴池内壁的防水电视机。
背过身,我一一关掉了无数的华丽。然后,漫不经意的深入冰凉的消毒过的水里,整整三个小时。
夜,像是无形的双手,紧紧的箍着我的脖颈,越箍越狠,像是要把我揉碎,嗑进骨血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悄无声息的来了。
我一件一件脱去了身上的枷锁,像一条美人鱼般坠入深海,任由冰凉的海水吞噬着我的思想,我的大脑,我的如花生命。
当最后一缕头发也在空气中消失匿迹的时候,思绪才开始下沉,下沉。慢慢地,满满的,沉重起来,仿佛一双有力的大双拖着自己,明明知道沉入大海里,却还仍不放弃的拖着自己。
那双大手下了狠劲拉着自己,我疼的呻吟了一声,却无法睁开眼睛来。皮肤还是凉凉的,海水像是浸透了骨髓,到处都是麻麻的疼,像是被人千刀乱刮了般难受。
“你这样是何苦?”仿佛有人对着自己说了句话,却无法听的清内容。头沉的只想昏死过去,却只能这样半醒着,眼睛像是被灌了铅无法睁开看看究竟,连声音也变得沙哑不清,愣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呻吟着。
我欲转过身去,手下猛然碰到一个软软的物体,像是人的手,却又不像,使劲拽着它,犹如大海里捞着了一块浮木,渴望它能让我安生。
仿佛瞬间的事情,房间里多了个人,他们依稀谈着事情,却奈何听不清内容。
“妹妹如何?”男人焦躁不安的问道。
男子愧疚的看了一眼床上不断呻吟的女子,沉痛的表情让对方一愣,缓声道:“我对不起你,伶烟——”
“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男人没有继续等他讲下去,眼波四射,像是一只突然发了狂的睡狮,狂吐着置人于死地的星火。
男子微微皱起剑眉,抿成一条线的薄唇缓缓启动,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脑瘤。早期。”
纵横商场的花花少爷,海外归来的千亿集团太子,IT新贵,奈何他是天之骄子,也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你说,我妹妹江伶烟,躺在床上的女孩,得了脑瘤?”
似是不敢置信,江伊冉走近那个不断呻吟的女孩身旁,双手颤栗着抚去她脸上不断涌出的泪水。
小妹,哥之前还说你不懂事!现在才知道,真正不懂事的人,是哥哥呢!
小妹,哥知道,自己家的丫头的心思,哥再笨也知道。小尹和你,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你要快快的好起来,什么样的嫂子哥都给你娶回来。哪怕是刁钻的野蛮的娇柔的妩媚的可爱的清纯的邪肆的哥都给你娶回来,只要小妹喜欢就好。
“小妹,小时候你因为我们不是一个母亲所生而发脾气,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吵得家里无法安宁。八岁那年,爸妈离异,你又开始吵闹。呵呵,才那么小呢!就发誓说,‘江家的人,是永不言弃的,背弃江家的人,永远不配做我的母亲。’十二岁那年,你又偷偷跑来告诉我,说你喜欢小尹,长大了一定要帮你把他娶回来,当你的小媳妇。我的傻妹妹,小时候总是爱出些小状况,隔三差五的老师同学来家里告状,也有些暗地里小皓他们帮你摆平了的,小尹拼了命为你打赢的架,你总是乘老爸不在时偷偷跑来书房在我认真做功课时美名其曰说是给我的课间解闷。”
“小妹,哥还未完成你的承诺呢?哥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做到,所以小妹一定也要答应哥,不可以放弃,知道吗?哥一定会帮你将小尹娶回家给你当小媳妇的,一定!”
男人凝眸,柔和的光晕照进眼睛里,那滴饱满的眼泪,还是无可躲闪的溢了出来,“啪”地一声,仿佛前世里一滴未淌下的负荷,毫无防备的被触动了,才会下坠的悄无声息。
……
我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身体还是丝毫没有力气,却依稀能站立了。
有薄薄的影子覆盖在身上,我扭身侧着脸望着男子的背影,叮咛了声,却丝毫不显作用。显然,他已站立了许久,怕是混忘了。
起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锦被,还有些余热,透着一股熟悉的体香,甚是好闻。
走到男子背后,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男子的腰。男子出乎意料的镇定,却不想传来一句:“你到底怎样才能自爱一点?”
自爱?
我猛然愣在原地,放也不是进也不是,硬生生的愣在那儿,无论哪个方向都不是我的家。
男子没有回头,强忍着悲痛才将这句话说的近乎完整。他也不想,不想看着她满脸委屈,满身惆然的样子。
我近乎贴着男子的胸口,微微扬起头颅,竭力道:“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你让我如何来爱自己?”
江尹恨不得将面前的女子揉成骨血,融在自己的身体里。无论怎样闹,都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自爱吗?我的爱只有这么多,早在十二岁那年全部给了你,留在你那儿的会随着年龄肆意增长,还有些的残碎不堪,你叫我怎么爱自己?”我凝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眸撕心裂肺的一字一字道,疼的心脏如置火炉。
男人没有丝毫顾虑,俯身,将颤栗着的薄唇覆盖在女孩的双唇上,开始了永无休止的缠绵。
那一刻,我才发现,男人唇上凉凉的液体,才是真正爱我的心,淌成的河、永不停歇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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