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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柳(10)
他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回到主人身边的好办法,柳安他猛然站起身,抽出寒意凛然的佩剑,翻身飞下屋檐佯做要刺杀主人,果不其然,连门都还没摸着就有一黑衣影卫从暗中现身制住了他,没怎么费劲,一是他本来就只是想引人出来而已,二是他现在也确实没办法反抗。
剑锋抵在他的脖子上,他看也没看,把剑归鞘,只低声说道,“有件事想拜托你,可否去别处聊?”
另一人冷哼一声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才收回剑,撇了他一眼,“走吧。”
。。。。。。。。。。。。。
第二日,柳沐起了大早,也没再试图自己做饭,收拾好后就出门先找了一处小摊子吃了早饭,才不紧不慢地一路打听找到了人牙子聚集的一条街。
他直奔刚刚打听到的名声最好的一家,这家服务确实周到,说明自己要求后他不过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被告知可以去选人了。
院里站了一排,都还是青葱少年,里面唯独一人跟其他人格格不入,惹眼的很。柳沐远远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柳安在这里做什么?柳沐有点生气,好吧,还有一点点开心。他瞪了柳沐一眼,转头就跟刘人牙子交涉起来,交了钱,签下了柳安的契书,走到柳安面前,叹了口气“走吧,回家去。”
“说吧,怎么回事?”柳沐问道,他以为柳安再也不会回来了,谁知道这人转身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出现在自己眼前。
“属下被山匪劫了,然后就被卖到了这里。。。”越说越小声,柳安心虚地低下头,知道这个借口不怎么明智。
“呵?被山匪劫了?你劫山匪差不多吧?”柳沐明显不信。
“他们人多势众。”
“你以一敌百。”
柳安还想继续瞎扯下去,柳沐知道他没说实话却还是忍不住细细检查。
袖口有血。
柳沐拉起他的手腕,捋起袖口,腕上缠着绷带,但仍有血迹渗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柳沐真的有点生气了。
“山匪。。。”柳沐打断了他,“不要再编瞎话唬我了,说实话,不然你现在就从这里出去。”
柳安跪了下来,“柳安手筋已经挑断了,内力也尽数散去,不会再对主人有任何威胁了,如果主人不放心,柳安现在就可以刺瞎双眼,服下哑药,只求留下柳安。”
“你自己做的?”柳沐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我有什么值得如此做的?”
“是,”虽然是请人帮的忙,但跟自己做的也没什么差别,请那人帮忙挑断了手筋,再借了点散功粉,最后再让他把自己送到主人面前。但明显,时机不是很成熟,所以借口也稀烂,一下就被戳穿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总要有人照顾您,柳安就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今天我没带你回来怎么办?你就打算这么流落街头吗?”
“主人不是已经带我回来了吗?”柳安难得无赖了一下。
“别和我插科打诨,为什么?”柳沐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他付出这么多来图谋的,但显然也不认为是因为自己人格魅力让他拼死也要留下来,他不懂。
柳安知道这是要自己拿出一个足以说服他的理由,事实上他也理不清,感激?报恩?不放心主人?还是“柳安爱慕主人。”?
心里不是全然确定,但说出来的话却必须坚定才能说服柳沐让自己留下来。
柳沐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随即是开什么玩笑,再看看柳安的表情,不会是真的吧??
他有点无措,转过身,手指不自觉地攒缩着,声音压低了说到,“我是个阉人。”显然,他对于自己的身体十分厌恶,并借此想要提醒柳安,离自己远一点,最好有多远走多远。
“是,柳安知道。”柳安不知道该怎么应答,柳沐的反应是他不曾预料到的,他想的是柳沐最多跳起来把自己打一顿出气。
柳沐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他寻了个凳子坐下,对着柳安,“手筋能治好吗?能不能恢复如初?”
柳安黯然低下头,“不能了,就算接上也不能搬重物。”但他不死心,暗戳戳出着坏主意,“听说习武之人被废后,身体会格外柔软,主人要不试试?”
柳沐被他气到发笑,“好啊,还有什么一起说出来听听。”
没想到,还真有,柳安犹豫说到,“听说主人有一种毒药,服下后必须每月按时有解药,否则会在七日内全身溃烂而亡。”
柳沐是真的看不懂了,真的就这么喜欢自己吗?喜欢到命都不要了?
“我身体根基已坏,活不过十几年。”
“黄泉碧落柳安都跟着主人。”
柳沐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柳安,“吃掉。”
柳安接过后倒出一粒服下。
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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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手腕被好生治疗过,但如他虽说,以后没办法再提重物了。
每个月柳沐都会记好时间,提前一天让柳安把解药吃了。
柳安跟着柳沐胆子也日渐大起来,有一日偷偷跑到相公馆里不知道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柳沐那天找了柳安许久,最后晚上在自己床上找着了,不堪入目的东西堆放在床边,最让人心猿意马的是床上薄纱裹着,铁链绑着的人。
在这江南富庶地过了冬天,初春就开始准备行李,一过了料峭的春寒就架着马车继续出发了。这几年,他们如约去了塞北草原,去了小桥流水人家的苏杭,去了奇峰险峻的西南,最后到了云南荒夷之地。
这几年,柳沐身体越来越差,两人都知道这是无可挽回的变化,最后他们就在这云南定了居,不说别的,就这四季皆春的气候就死死地勾住了柳沐不想走。
云南多夷族,其中苗疆的巫蛊最为神秘吓人,两人也遇到了一些奇遇,比如能共享生命的蛊虫。
最后,两人在云南生活了近二十年,种了蛊虫后,柳沐的身体倒没有以前那么虚了。
最后还是柳沐先走了,柳安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还是几个时辰,但这时候也没空抱怨苗人的时间观--一点都不守时。柳安亲手为他下的葬,安置好棺木后该将土填上了,可这时候柳安舍不得了,他本来是想将自己埋在柳沐的坟旁,可眼看着土一抔抔填上,再也看不到他了,他后悔了。
柳安让后来一直跟着他们的影卫帮了他最后一个忙,把他的心脉震断,本来他自己也可以自尽的,但是他不想自己的血污了主人最后的安息之地。
最后柳安如愿躺在了柳安身侧,柳沐在棺木里,柳安在棺木外,他自己没要棺材,他说这样离主人更近一些,道理上来讲,还有更近一些的办法,可在他心里柳沐永远是他的主人,那样对他而言是亵渎。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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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就结束啦。
这个故事我的写作跨度实在太长了,其实现在回头看看在他俩离开京城在荒野夜谈那一章就可以结束了,后面的情节不是我不想写,是越写越不顺,好在终于写完了。
看到最后的小可爱可能会觉得跟前面的人物形象有点OOC,原因有二,一是时间跨度长,我码字的文风会特别容易受最近看的小说文风影响,所以你们看到的结果就是飘飘呼呼,捉摸不定,二是我写的时候完全没有大纲,构思的时候觉得他们应该这样,可那样我好像更萌啊,所以没写出来的之前完全知道会是什么鬼样子。
其实还有一点,柳沐你们在前面看的时候会觉得他和前面那个故事一样永远是温温柔柔的治愈系,但是其实不是的,从一开始,从他跳脱出来的初始环境来看,不管他表面怎样的温柔体贴,他骨子里早就被烙上了偏执带点疯魔的印子,可能他平时会压抑自己,但是遇到感情这样于他而言十分慎重不可触碰的事情就会更加偏执。
这个故事就说到这里。
前几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后面几个故事写出来,因为我笔力实在不行,想给自己产粮结果发现写完完全不想再回头看,而且其实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萌的点有点歪,自己写又完全写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很难受,跟吃饭噎着了一样,不上不下的。
但是最近看了些东西,有点感慨,想想还是写出来吧,但是是以大纲形式还是这样十章内的小故事形式不是很确定,到时候看情况吧。
感谢能看到这里的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