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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无论校外如何风起云涌，许弋和嘉禾谁都没有再去趟过那趟浑水，只安静本分的拿着各种各样模拟题，埋头书海。
至于偶尔听到同学们在枯燥的备考生活中，八卦兮兮地分享诸如：
“听说张漾把一个酒吧女搞怀孕又打流产了……”
“听说那女的奶奶要将张漾告上法庭，他爸气得差点脑溢血。”
“听说蒋皎在校门口给了张漾两耳光，哈哈哈我老早就看这个吃软饭的不顺眼了真是大快人心。”
“听说张漾被学校记了大过……”
“你看张漾最近不是一直鼻青脸肿瘸着腿来上课？听说他被隔壁技校的老大围殴了一通，真惨！”
“我觉得最倒霉的还是许弋吧，之前还被张漾指使那个酒吧女来骚扰，想要把我们许弋带坏，幸好没成功，张漾心思真是太恶毒了，完全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后还是小心点他，不然被怎么害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也就是听过就当耳边吹过一阵风，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们目前的所有心思都集中在：
嘉禾：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劳资就不信我物化生提不上来！
许弋：努力复习努力复习努力复习！我一定要亲回去！
而身为他们的同桌和后桌的尤他同学，每天白天，近距离被这两人鬼子进村扫荡一样凶残的学习劲头震慑到，只觉得压力山大，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竟然连做梦都梦到两人恶狠狠地刷着一摞摞习题册，而可怜的他坐在他们身边，每次都被这两堆摇摇欲坠的册子压倒在最底下，任凭自己再怎么大喊大叫，这两个家伙连点余光都没分给他……
尤他：想哭……
除了两位小伙伴在学习上给他带来的巨大压力外，还有他那个乖巧可人的小表妹近日也非常让他苦恼，他完全没想到，她究竟是如何在自己眼皮底下和一个在酒吧唱歌甚至还怀孕流产了的女生混到了一起，甚至还成为了好朋友？
尤他：心好累，想哭……
而模拟考也在大家的紧张，忐忑，和某两只的“心怀鬼胎”中，如期而至。
成绩下来的时候，所有的学生，兴奋有之，叹气有之，幸灾乐祸有之。
嘉禾看着物化生三个栏目中蹿升了一大截的数字，十分满意。
许弋看着自己高居榜首的成绩，紧抿的唇快翘出天际了，心里也非常非常满意——从小到大，难得他有这么用功的时候。
尤他看着自己往下滑了三个位置的成绩，半是失落半是侥幸，还好没有退步太多，看来以后还是得集中注意力学习才行。
……至于幸灾乐祸，大概是张漾在学校跟同学的关系真的不咋地，而之前的恶劣事件也让他在女生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因此看到他在两百名外飘飞的成绩，大家居然都觉得……啊，痛快。
尤他看完成绩后，真诚地跑回教室和同桌以及前桌道喜，“恭喜啊，你们都考的不错。”
嘉禾对此虽然也很开心，不过面上倒没怎么激动，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说，“多谢。”
而许弋……尤他很纳闷，许弋成绩不错，按理说考第一也不需要这么兴奋吧？看他眉梢的喜意几乎都要飞出来了……
难道是因为考过了自己？
尤他顿时肃然起敬：没想到许弋竟然如此地看重我这个学习竞争对手，看来我以后得加倍努力，不能让他失望了！
嘉禾没眼看，在桌子底下踢了许弋一脚。
许弋立刻绷紧了笑容，严肃地拍了拍尤他的肩膀，“加油。”
尤他立刻也严肃万分地点头，“嗯嗯嗯，大家一起努力，共同进步！”
公布完成绩之后，就是大家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的短暂寒假。
所有人都收拾好书包，兴高采烈地走了。
只有许弋一人闷闷不乐。
嘉禾看着这个情绪多变的少年也有些纳闷，刚才不还晴空万里么，怎么转眼间就乌云密布了？难道男生一个月也有那么几天情绪不稳定吗？
“咋了，少年？”
“放假了，我要回上海过年……”许弋不舍地看着她。
嘉禾愣怔了一下，忽然醒悟过来，确实，他爸妈在上海，他是该回那边过年的。
心头忽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失落，不过还是笑着伸手捏了捏他脸蛋，“那就回去好好陪陪你爸妈啊，他们该想你了。”
许弋把她的手拉下来，修长的手指分开她手指，与她紧紧相扣，视线低垂与她相视，低沉悦耳的声音认真地问她，“那你呢，想我吗？”
嘉禾……好想捂耳朵，卧槽低音炮真的好犯规，为什么要低哑着嗓子跟她说话根本把持不住啊！
许弋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很新奇地盯着她忽然泛红的耳垂，忍不住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了一下，“……嘉禾，你害羞了？”
嘉禾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不，我只是心底的邪念蠢蠢欲动，你不要惹我……
大概是觉得嘉禾难能一见的害羞取悦了他，许弋脸上终于带上了笑意，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回到了嘉禾家楼下。
“卢嘉禾……”一个令他们没想到的人出现在眼前。
黎吧啦穿着一件朴素的黑大衣站在冷风中，素面朝天，没有夸张的眼影，没有别致的发型，脖子上的大围巾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看到两人出现，她停止了跺脚，走上前来。
许弋看到她出现，下意识地搂住了嘉禾，微微挡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又来找什么麻烦。
黎吧啦眼神掠过许弋，落在嘉禾身上，抬手跟她挥了挥，“我来找你的，能单独聊聊吗？”
许弋和嘉禾相视了一眼，后者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腰，“没事，你先回去吧。”
“我陪你。”许弋不想离开。
嘉禾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还要收拾行李？”
“晚上也可以收拾……”许弋不情愿地嘟哝着，最后还是听话地走了。
黎吧啦略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的互动。
“走吧，上去说。”嘉禾把她带上了阁楼。
“我是特地来跟你说声谢谢的，那天如果不是你出现，我可能……”黎吧啦垂眼，忍不住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遍布淤青的皮肤仿佛此时都还没散去疼痛，不过她知道，那只是幻觉，她忘不掉的只是那冰冷的仪器在她身体里面翻搅移动，然后带出一堆破碎的血水和……
“医生说如果再晚一点，伤的再重一点，我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做妈妈的机会了。”
她像是自嘲一样地笑了一下，“虽然我已经无所谓以后还做不做的了妈妈，不过，我觉得还是要来感谢你。”
嘉禾看她自顾自地说，也不插话，她这个时候大概最需要一个树洞来倾泻一下吧。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虽然他踢我肚子，让我掉了孩子，可是我还是一点也不恨他，”黎吧啦双眼有些迷离，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他有苦衷，他害怕，我觉得自己可以原谅他的……可是，你知道吗，当我醒过来，当我去找他，他居然当着我的面跟那个蒋皎说，黎吧啦婊-子，他说我婊-子……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那么爱他，甚至甘愿被他利用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我以为我们两个是能够相互依赖，相互理解的人，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可他说什么？他叫我婊-子！一脸厌烦嫌恶地叫我婊-子？！！”
黎吧啦越说情绪越激动，她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深呼吸了一下，平定了情绪，半晌颓唐地吐出一句，“我tm真是瞎了……”
嘉禾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回答她，“嗯，确实挺瞎。”
黎吧啦：“……？？”
“张漾这个人，三刀两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明明吃软饭却天天整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几百万，自私自利又自负，他根本不爱你也不爱蒋皎，他跟蒋皎在一起是因为蒋皎漂亮，家里有钱，能给他不一样的生活，他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蠢，巴巴凑上来给他利用，顺便还能尝尝鲜，体会一番跟蒋皎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体验，说到底吧，他这个人最爱的就只是自己，根本不值得任何人为他付出真心。”
“你说你蠢不蠢？自诩情场高手把男人玩的团团转，实际上脑子一热就踩茅坑里去了，还沾沾自喜说什么‘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觉得天下人都蠢只有你最清醒看得最透，我建议你闻闻脚底下踩的shi再开口说话……”
黎吧啦：“……”为什么突然觉得好恶心起来了？
“我妈从美国回来了，她说要带我出去。”
嘉禾说了一长串话，有点口渴，摸到水杯给自己补充了点水分，“哦，美帝啊，挺好，出去见识见识也好，多少人想破了头也挤不出去呢。相信我，等你去更广阔的世界开了眼界，回头再看看守着个一亩三分地的小世界叽里呱啦叫嚣着的自己，你一定恨不得把现在这个傻白甜的自己一板砖拍死。”
最后，嘉禾意犹未尽地总结了一句，“所以，你现在这么蠢这么瞎，就是因为眼界太狭隘了，拿着一点心动就恨不得把爱情当饭吃。”
黎吧啦：“……”
忍无可忍终于反击道，“那你现在还不是跟许弋在一起了，有什么资格嘲笑我被爱情冲昏头脑？！”
嘉禾傲娇地瞥了她一眼，微笑道，“你跟我们怎么能一样，我们以后是要一起努力建设社会主义的。”
黎吧啦：“……”到底在讲什么鬼，完全听不懂。
“……道谢也道了，我先走了。”
嘉禾送她出去的时候，终于难得地讲了一句贴心话，“女人啊，还是要对自己好点吧，如果自己都作践自己，谁还会好好珍惜你？”
黎吧啦一怔。
还没等她回过神，门已经关上了，“好走，不送。”
“……”
所以她一直跟卢嘉禾合不来不是没有理由的！
嘉禾：她才不是因为想起曾经黎吧啦想要偷袭许弋没成功碰到了他下巴才针对她的。
她、完、全、没、有、在、吃、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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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节耍回来愣是码字码到了凌晨四点多，没办法，因为我知道，自己周末在十二点前根本爬不起来_(:з」∠)_
许弋：模考第一好开心~终于能在嘉禾面前一雪前耻展现男子气概了…，可是寒假就要跟女友分开了怎么办╮(╯_╰)╭急，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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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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