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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
[你那里应该有记录吧，我……那个人格说了些什么。]
一声提示音之后，系统给出了答案。[资料已记录，数据读取中，宿主请稍等。]
安德莉亚心里十分焦躁，觉得等待的过程漫长极了，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类似于视频的东西直接被塞到了她的脑海中。
疑似第二人格的存在所演的戏，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到了最后。
让伏地魔背锅吗？不过为什么第二人格这么肯定莫丽肯定发现不对了呢？明明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安德莉亚想了很多种可能性，最终在在第二人格冷酷狠辣的标签上又加了一个多疑。
这一整场戏都是靠“多疑”这两个字推动的，没有这个，她演的戏根本不会起一点作用。这么深刻的理解和运用，安德莉亚很难相信第二人格并不是多疑的人。
[系统建议，把事情推给伏地魔会有助于宿主以后的行动，宿主可以配合第二人格把这场戏演完。]
安德莉亚的第一反应就是厌恶。[说什么蠢话？她……这种事怎么可能？]
陈萌是安德莉亚唯一想要杀死的存在，连牵连着这个同人世界的玛丽苏都没有这样的殊荣。
[宿主的愿望是回到自己的世界，系统也可以在您决定回去的时候帮您完全格式化掉来自指南的数据，您真正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为了达成目的与敌人合作的时候绝不会少。如果只是单纯地按照自己的好恶去做事的话，这个世界恐怕会随着您的任性一起崩溃。]
[真正任性的不是我，而是你们那个玛丽苏吧？能‘伟大’到让这个世界崩溃的只有她了，我又算什么？就算是演化出第二人格产生自我危机，在你们眼里也不算什么吧？]
[宿主说的没错。]系统的声音冷得像冰，[宿主与法则签订契约，因为这个契约法则才会制造出我，我当然要为了这个目标尽心尽力。]
[至于宿主您，您和法则既然定下契约，就应该全力以赴。宿主并不是被强迫着进行契约的，这是一场交易，双方各取所需，没有法则要迁就您这回事。]
一点也不委婉的平铺直叙，没有感情的系统永远也不会懂什么是被言语伤害的痛苦，可是它的反击一点也不比懂得的人类弱。
它不反驳不是忍受，反驳也不是愤怒痛苦。
就如同它说的那样，它只不过是为了让安德莉亚更好的完成契约而被制造出来的程序，一旦妨害到核心目标，它就会不余遗力地阻止。
意外吗？
确实。
意外吗？
也说不上。
安德莉亚默默地想。
如果不是早就隐隐意识到这一点，早在系统升级完的第一时间就要求它立刻拔除第二人格了吧。
认清了现实和自己的处境后，安德莉亚奇异地平静了下来。那些怒火愤懑熄灭了，烟气蒸腾着。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所在的病房，又仔细地辨认了莫丽的脸，“您……是韦斯莱夫人？”
莫丽再怎么没有智慧，这时候也不可能对安德莉亚特意表现出来的异常无所察觉了。她的心慢慢地沉下去，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怎么会在这里？”安德莉亚费解地看着她，“姑妈呢？”
——————
“杀死我吧，小织。”黑发的青年用悲伤却宠溺的眼神看着浑身发抖的织妮娅，“就如同你所希望的那样。”
绿色的小蛇缠在他的手臂上，第一次把他的血肉勒的失去血色，不管怎么哄怎么扯都不肯离开。‘不要！纳吉尼不要！主人为什么要离开纳吉尼？嘤嘤……纳吉尼不要……’
青年的悲伤几乎要从那双红的剔透的双眼中溢出来了。“别这样。”
他用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小蛇同样冰凉的身体。
蛇是不会哭的，也做不出人类悲伤的表情，但是它的痛苦，只要是看到的人就一定能够明白。
织妮娅的眼皮抖动了一下，晶莹的泪珠从那双隐含着绝世风华的碧绿双眸中滚落下来，跌碎在地板上，破碎开的细小水柱在地板上慢慢凝固，变成各色的水晶。
晶莹剔透，美丽非凡。
她握在手中的刀，几乎就要滑落在地板上。
“汤姆……”她痛苦地看着温柔的里德尔，几乎要无法呼吸。
“别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我……不想看到这么软弱的表情。能够解救黑魔王的人，别做出那副一捏就碎的样子来。来吧织妮娅，把你手里那把可笑的小刀刺过来，看看永生的黑魔王会不会因此死亡！”青年闭上眼，隔绝了那双满含深情的眼。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种对自己生死都保持着冷漠地态度让他看上去十分冷酷。
织妮娅哭的更凶了。
她知道，她知道的。汤姆不是真的在凶她，只是想让她不要再犹豫。
匕首“桄榔”一声掉在地上。“如果我真的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就好了，如果我真的觉得你是在伤害我就好了，如果……如果……嘤嘤嘤……可是我知道呀，我什么都知道呀！”
织妮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是……了解汤姆你的呀！”
一切都静了下来，虽然织妮娅的哭声很大，可是那种温柔却悲伤的安静却毫不违和的存在在这里，存在在这两个人之间。
青年紧紧地抿着唇，可是还是有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他坚毅的轮廓落了下来。
这滴眼泪的重量似乎压断了最后的什么东西，青年终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把织妮娅抱在了怀中。“小织。”
他无比深情地呼唤。
“看到你这样的悲伤，我的心都要碎了。只要你能够开心，能够再露出笑颜，我这区区一条又算得上什么呢？把它拿去吧，只要你还愿意再对着我微笑，而不是无比悲伤地哭泣。”
织妮娅的泪水不断涌出，很快地上就布满了细碎的水晶。
“我想看着小织每天都开开心心地活着，露出最美的笑容。而不是活在时时刻刻都提防着被那只老蜜蜂发现，只会对着我哭泣，对着我犹豫的日子里。”
他捡起了匕首，把它塞在玛丽苏的手中，又握紧了她柔软白嫩的手，让那双握着刀的手迎向自己的胸膛。
他闭着眼，露出一丝微笑。
俊朗的脸上……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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