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师兄让我来(二十一)
就在此时,窗外一簇烟花炸开,映照的酒楼内亮如白昼,长孙钰愣住。
“师父?”
机灵的小二早给加了座,元宝被青云抱在怀里,风潜自顾自顾自寻了位子坐下,不动声色饮了口茶,“江南郡的景色果然比疾风山好的多了,难怪你总想回来。”
元宝打了个小酒嗝,汪一声。
铃川站起来道,“是是是,大师兄不过是思乡心切,回来休息一段日子,师父来了,正好接我们一起回去,哈哈哈哈哈哈。”
酒桌上五人一狗,就她一个笑,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铃川冲青云使个颜色,他喝酒的耳根子都红了,还是很给面子的跟着笑了几声。
长孙钰却一点台阶不给,道,“师父说笑了,您也是江南郡出身的,这些景色再美也该看腻了。”
“我如今很好,师父就不必再替我操心了。”
风潜道,“酒醉时不要妄言。”
“等花灯节结束,我们便启程回去。”
铃川生怕长孙钰再来一句气话,风潜这老东西肯放下身段来找他们,已经是很让步了,再把他气回去。回不了疾风山,猴年马月能拿到天下第一剑的剑谱啊?
她心里急,手上就重,在长孙钰腿上掐了一把。大师兄一皱眉,却没说话,只默默喝酒。
铃川没被掀开,自觉和长孙钰的感情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心里得意,叫道,“哎呀,这会儿我们就别说其他事啦,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快看,放烟花啦!”
窗外果然千树万树银花炸开,一簇一簇,此消彼长。
众人均望过去,一时无话。
这店小二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碰,没一句话是真的,铃川心想,还说这酒劲不大,眼看宴罢,桌上趴倒一片。
风潜长孙钰师徒二人对视一眼,默默地一人拉扯俩,往楼下马车去---长孙钰拉扯的是一人一狗。
上马车时孙蓉蓉挣扎了一下,月光照在她脸上,秀眉紧抿,似乎在喃喃什么。
风潜头有些疼,听也听不清,只是忽的觉得眼前女子有些眼熟,
像是在哪儿见过。
第二日起来,头痛欲裂,铃川一把推开肚皮上躺着的元宝,怒道,“靠,这个店小二卖假酒,头疼死了!”
元宝在床上滚了半天才清醒过来,也开始骂,“怎么连甜饼子里也加了酒,害得我昨天什么都没注意到!”
铃川呵呵,“别找借口了,你就是不敬业,你渎职!”
元宝梗住脖子,金毛一根根竖起,争辩道,“意外事件不能算渎职...意外事件!系统不可控的事件,能叫渎职吗!”
接下来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系统稳固”,什么“系统升级”之类,引得铃川笑起来,屋里充满阴阳怪气。
“可以啊,还导入了鲁迅的文章,你说你导入那么多名家文章思想,怎么还是一脑子浆水啊!”
两人正吵,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翠竹的叫声。
“铃川姑娘,不好啦!”
她扑进门来,面红耳赤,急得掉泪。
“姑娘,头先官府的人来拿人,说是夫人公子杀了人,已经把他们押送走了,这可怎么办呀!”
“什么!?”
铃川大惊,王二的事情顿时跳进她的脑海,难道是因为这个?
“表公子呢,表公子的师父呢,我师妹呢,徐阿婆呢?”
“风道长和孙姑娘一大早就不见了,表公子也不知去了哪里,阿婆昨晌午被送到乡下避暑的宅院里去了...这,这可这么好啊?”
莫非长孙夫人已经得了消息有人告发?
铃川道,“你先别急,别哭,我去看看。”
她细细一想,如果那天的事情败露,该把她和长孙钰一起抓走才对,铃川跟翠竹要了件寻常小厮袍子穿了,打算去暗中观察一番。
一路都有人议论纷纷,铃川一路偷听,不多时就到了郡衙大门口。
那里已经被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铃川好容易挤进去,看见青云和长孙夫人并排跪在右边,左边是之前见过的王阿贵,还有个三十来岁的高颧骨妇人,估计应该是那个臭虫的孀妇。
那妇人若不是被捕快们拉住,眼看就要冲上去踢打长孙夫人和青云,她鼻涕眼泪一起流,形容狼狈,嘴里还叫骂着。
“魔头的妹妹哪里有个好的,老爷大人们不早早处置了这一家子,百姓的日子哪里能过的下去,若不是他们,我男人怎至于就死的那么凄惨!!”
她叫的凄惨。
元宝尖耳朵竖起来,吸了口气,[她怎么知道的啊,大师兄不是把一干人的记忆都消掉了吗?]
铃川皱眉,[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有没有什么道具,能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或者能帮咱们逃过法律追究的。]
[你的想法一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二是作弊...]
[闭嘴!]铃川拧一把元宝的脸,[别说废话,就说你能不能帮上忙?]
[我什么时候没帮你。]元宝呸一声,[你看,我通过缜密分析,得出这个女人不是真心在哭的结论,她的眼泪是袖子里的生蒜熏出来的。]
铃川一瞧,这女人果真不停在用袖子蹭眼睛。
赞道,[你拿什么道具分析出来的。]
元宝翘翘小鼻子,[这个。]
铃川:......
这时郡守大人落了座,他四十岁左右,是个清瘦的长髯公,此刻捋了胡子道。
“你击鼓鸣冤,说长孙如兰与付青云害你丈夫性命,现下人已带到,你可有什么与她们对质的?”
王柳氏哭叫一声,扑倒在地,恨恨瞪了长孙夫人。
“我家男人失踪十余日,小妇人日日哀求人帮忙寻找,家里本跟魔头家是一点关系沾不上的。”说到这里,她啐了一口,“那长孙如兰前几日却着人送来了一包银子,小妇人还说奇怪,前两日我男人就被人发现抛尸于郊外,死状惨不忍睹,这才反应过来,必定是魔头家又害了人性命,这才送了银子来封我的口!”
“我的相公啊,你死的好惨啊!”她又哭将起来。
郡守惊堂木一拍,“不得喧哗。”
“你的意思是,长孙氏偷偷害你丈夫性命,之后又堂而皇之送银子去你家?”
“正是!”
王柳氏点头不迭。
郡守喝了口茶,没什么表情,道。
“长孙氏,你有何话可说?”
眼看青云小可爱满脸涨红,铃川生怕他一紧张漏出个一句半句的,心提在嗓子眼。
周遭静下来。
长孙夫人抬头,面上无波澜。
“民妇从未杀她的丈夫,也从未良心不安送银子去,王柳氏空口白牙污人清白,还请郡守大人明鉴。”
铃川心道,[可不是嘛,王二是大师兄干掉的,关长孙夫人屁事,银子是寻了人给的,当然也不算她自己送去,更别提良心不安,人家拍手称快好吗?这个话很有水平。]
元宝咽了口口水,[你别看戏了,我感觉到大师兄的气息了。你对他的家人这么作壁上观真的很败好感。]
铃川瞪眼:[那我现在怎么办?!当然是伺机而动才科学!]
她毕竟是外人,能沉得住气,有人却不行。
铃川瞧见弯月面具大师兄了。
却没来得及捂住他的嘴。
插入书签
铃川:我用我的嘴捂他的嘴行吗?
元宝: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