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恋爱通告

　　一

　　你马上要结婚了，可是心里却并没有被蜜糖浸泡般的甜蜜。

　　毕竟新郎不是你从小时起就一直期待的人――托尼·克罗斯。

　　你面无表情地坐在化妆椅上任由他们摆布，化妆师瞧见你的气色拼命地朝你苍白的脸颊上打腮红。

　　仿佛这样你才能和一般幸福的人无异。

　　二

　　你的闺蜜站在你身后，看着你的样子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抬头瞥见闺蜜捂着眼睛，泪水无声地透过指缝流下，你扶住椅子的把手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环抱住她。

　　你能感受到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继而颤抖起来，她哽咽地说：“我一定会表现好的，这是你的愿望不是吗？”

　　你告诉她你永远不后悔遇见你们。

　　就在造型师为你盘好头发后，闺蜜替你整理好头纱遮住你的面容，最后是你的帮你把拖地的裙摆上的褶皱铺平。

　　是时候该出去面对一切了。你想着，只是你有些胆怯不敢面对托尼的眼睛。

　　你知道你无法瞒住他的眼睛，更何况你们还是一同成长的前男女友关系。

　　三

　　你挽上父亲的手臂，你努力地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却发现自己只能露出职业的标准八颗牙齿的微笑。

　　你的父亲慈爱地抚摸你的发顶，你透过面纱发现昔日高大强壮的父亲现在已经白发生出，身材也没有以前那么健康。

　　你的眼睛酸酸涩涩地，仿佛有人紧紧抓住你的心脏，你曾经以为那里已经被疼痛折磨到麻木，现在它被血淋淋地撕扯开，告诉你那里有多疼。

　　信号声传出厚重的礼堂大门。

　　你的父亲疑惑地看着你迟疑的步伐。

　　四

　　你深吸气努力忽视心口阵阵疼痛，你的步伐虚浮。

　　你的父亲了然地将你大部分重量压在他身上，你只靠一只手支撑着父亲慢慢地踏进了教堂。

　　红色的地毯一直往前好像看不到尽头。

　　你的视线根本没有看向新郎，而是在第一排座位托尼。

　　你突然庆幸有这个面纱遮挡住你的面容，宾客们都笑着谈论着新娘，新郎的“爱情故事”，你的母亲在一旁扬起笑容熟练应付着。

　　就在你一步步缓慢地靠近新郎时，心绪早已经飞到了第一天遇见他的时候。

　　五

　　“呜呜呜呜……”一声属于女孩哭泣的声音吸引住了托尼的注意力。

　　托尼慢慢停住了自己踢球的步子，仔细辩听这哭声是从何而来。

　　托尼很快就发现这么委屈的哭声是从一棵大树下传出来的，托尼将落在地上的足球抱在怀里，迈着猫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个声源。

　　原来是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姑娘正环抱着膝盖在哭泣，托尼转动眼睛好奇地打量她，发现她的裙子上有很多脏兮兮的印子，他也很快猜到了什么。

　　你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你下意识就是捂住自己是头部，一边磕磕巴巴地说：“不要打了。”你预想中的拳头没有落在你的身上，你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是一个不知道比你大了多少岁的小男孩在你面前。

　　他的眼睛大大地，里面倒影出你的哭脸，还有对你的心疼。

　　你不会忘记他那天朝你伸出了手，将你从地面拉起来，然后为了安慰你还带着你一起去玩足球。

　　那是一段回荡着属于孩童时期的欢笑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总觉得这一切如梦似幻。

　　又来了，那种在医院里听过的时间倒计时，和听不清楚的各种嘈杂的喊叫声。

　　“请你……醒……过来……。”熟悉的声音在你耳畔环绕，你努力倾听却发现听得不太真切。

　　*

　　你的父亲注意到你的走神，询问你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你表示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你心里隐约觉得有不太好的预感。

　　你微微摇头试图把这种困扰甩出脑海，那么多人还在看着你作为主角不能出意外。

　　礼堂洁白而庄重，年长而表情严肃的神父和一旁不重要的男人站在终点等着你的到来。

　　六

　　托尼坐在最前排看着你一步步靠近上面的男人，微不可见地握紧了双手，他知道时机还没有到。

　　只是看着你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心里纠痛，偏偏脸上丝毫不显任何表情。

　　你的疾病是缠绕在亲友身边最深的一根刺，最初开始你只是不分场合倒下睡着，为此身体留下许多伤口，再往后就是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将自己的记忆迷失在自己的梦里。

　　只有和你同步进入梦中将你带出来，同时不能被梦中的一切迷惑，否则也会陷入昏迷有很大的风险，你的父母非常不愿意麻烦托尼这个好孩子。

　　*

　　你的父亲把你的手交给了新郎，他伸出手想拉住你，你瑟缩了一下然后在神父提醒的一声咳嗽声，还是把手交过去了。

　　新郎和你貌合神离，只不过他是为了让自己的母亲安心才和你结合，说起来你们两个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幸好他不计较你下意识地抵抗。

　　在一旁的闺蜜看出来你的失神，捧着天鹅绒里包裹着戒指的盒子替你干着急，她又隐晦地瞥见底下的男人――很好，面无表情。

　　是的，我愿意/是的，我愿意

　　神父在询问着你们两个的意愿之后，你和他都回答愿意，神父了然地点点头。

　　“那么，现在在场的各位有谁要反驳这对新人的婚礼？”神父提高声音询问着礼堂里面的宾客。

　　你的心跳快如雷声，你知道你在期待着什么。

　　大家都纷纷摇头，表示这种事情不会去做的。

　　“我，不、同、意!”熟悉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

　　几乎是一瞬间，宾客们全都炸开锅，纷纷交头接耳。

　　他却罔若未闻，从座位上站起，一身西装将他挺拔的姿态展现无疑。

　　新郎在一旁皱眉眼神在询问你为什么要找来一个砸场子的人。

　　你无心顾他，“小伙子，您能说说为什么吗？”神父露出一个赞许的表情，丝毫不在意底下人的窃窃私语。

　　“因为，她以后一定会嫁给我的。”他站起来以后不见慌乱，不疾不徐地说出原因，说完他朝你露出让你放心一个笑容。

　　这句话，这是那天午后你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为自己要离开这里去远方上学烦恼问他：“什么时候我和你才能不分开呢。”

　　托尼十分清楚你的烦恼语气轻松：“那你以后当我的妻子，我们有个家庭就不会分开。”

　　只是为什么你脑海有两股记忆冲撞着你的神经。

　　又来了，那种撕裂脑袋地疼痛，和一个温柔的声音。

　　你感到你在流泪，一双带着茧子的手替你轻轻地拭去和一颗咸湿的液体掉落在你的嘴角。

　　到底这是怎么了，可是你根本记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托尼看到你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即将抽力倒下，快步向前一把抱住你。

　　一阵天旋地转你感觉自己落入一个人的怀抱里，熟悉地想流泪。

　　你没有注意到四周的一切开始溃烂，一切的事物开始变成黄灿灿的沙子落在地上。

　　他温柔地吻在你的额头上，告诉你――

　　醒过来吧，不要再惩罚我了。

　　他的目光灼灼，有什么东西开始复苏。

　　一晃眼，眼前的景色变成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你还没有缓过来，你感觉到你的意识处在一片黑暗中。

　　七

　　你努力地想睁开双眼，但是发现只是徒劳。

　　你听着母亲压抑地哭泣声，和父亲的哀叹声，很显然你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无论你怎么样都醒不过来。

　　其实你心里还有一点期待，只是你忽视掉了。

　　八

　　“我们这么做对不起那孩子，本来他大可不必做这件事情。”你的母亲如同以往一样轻轻地替你捋捋头发，“我知道你也一定放不下他，你就醒过来好吗，我们不会再去阻止你了。”之后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有什么东西在你的心里炸开，你迫切地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到他。

　　七

　　来替你更换营养液的护士，照旧为你掖好被子，就准备离去的时候。

　　她注意到了你的眼角的泪水滑落和心电图上明显的异常，她急忙按下床头的按钮。

　　另一边躺在病床上的托尼也微微地煽动了睫毛有醒过来的征兆。

　　八

　　由于你常时间没有接触阳光，你的主治医生贴心地拉上窗帘。

　　很多人带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你，这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医学奇迹。

　　你的父母比起你记忆中的要苍老了，他们得知你醒过来之后，立马赶来医院。

　　你感觉一个个聒噪地声音实在是刺耳，你现在根本不想见到任何与你无关的人。

　　九

　　你在一次驾车的时候，迎面而来一辆酒驾的车扭扭歪歪地在路上行驶，你为了避开它，不幸发生了车祸。

　　这也彻底诱发了你的疾病一发不可收拾，身体加上心理的创伤让你不想面对这个现实。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你在想，如果不会清醒过来，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你现在想来这个想法有多自私。

　　十

　　终于，他带着一束红艳欲滴的红玫瑰来看你。

　　托尼头上还缠绕着一圈纱布，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欣喜，你注意到那显眼的纱布，便忍不住开口：“没事吧。”

　　他像是没有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似的愣了一下就回答：“比起这个，我更加关心的是你的身体健康。”说到这里，他深深地看了你一眼。

　　你抿紧嘴唇心里面想着该怎么开口。

　　视线触及那抹红色，你很疑惑，病人康复送红玫瑰的？

　　他知道你很疑惑但笑而不语。

　　十一

　　“以后我会离开这里。”你忽的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他的话语。

　　“为…什么……”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仿佛在克制自己。

　　你总不能说自己不是一个心大的人，做不到看着自己爱的人因为自己的疾病被拖累，索性干脆离开他在的这座城市。

　　也许是你的沉默让他沉不住气，“你难道认为我就是那种会逃避责任的男人吗，我只想和你建立一个家庭，在很早就已经说了，这是我的愿望。”他说完这句话，强硬地揽过你的身子堵上你的唇。

　　他不想听到你说这些丧气的话，很讨厌也很伤心。

　　十二

　　《青梅竹马终于修成正果》

　　《医学奇迹爱情的诞生》

　　全世界都知道托尼是个好男人，愿意进行风险极大的唤醒术只为救醒自己的女友，从未有过花边新闻的家庭好男人，对自己患上奇病的另一半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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