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道

作者:魔鬼多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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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群雄聚首长安道


      却说方明海、田竟忠、婉儿三人自觉理清了陈皇后这樁冤案,田竟忠话声里对今上东都扬甚为鄙薄,便一再讥刺嘲讽,终于引得婉儿抱不平,向他说起了上位者的难处,言中更似透露出白狼王之死颇有些“自寻死路”的意味。这下可把田竟忠惹怒了,他立时便横眉瞪眼,斥道:“你说什么!”
      婉儿却缓缓摇了摇头,径自道:“总是樁旧案,不同人自有不同见解,老佛爷不必生气,小女子再怎样也不敢诋毁白狼王的。”
      方明海也道:“田兄,实在话说,白奉先当年行事确是有些引人诟病的地方。只说他先是占住抚仙州,其后更是迁民于彼,强行要抚仙州本土生民与狼族杂居混处,其中用心所在,实在教人不得不防啊······”
      田竟忠嘿嘿冷笑:“你们懂甚么了!这是当年‘六国连志’的条款,非是我主人有意侵吞大宁国土。”
      婉儿、方明海心下惊奇,同声道:“‘六国连志’?那是甚么?”司无邪与孙思思也都竖起了耳朵。
      只听田竟忠哈哈大笑,道:“不知道么,这也难怪!‘六国连志’初倡时,我主人还不是西荒国主,正式定议还未发起,却先有了‘长安道之役’。其时天下惊变,知晓这樁事的原本便不多,经历‘长安道之役’后更是死的死、散的散,有些原本不上心的,更想不起有这事啦!哈哈哈,可怜我主人一片赤子之心,却冤死道上,连尸骨都散落四方,无人收敛······”说着说,便已泣不成声了。
      司无邪听得心头凄然,只看白狼王早已身故,田竟忠却还奔波其事,一个固然是“竟忠”,另一个想必也自高大。他遥想白狼王风采,一时也难得其魂魄,便出声安慰田竟忠道:“前辈,您莫伤心了,白狼王能有您这般知己,也是死得其所了。”
      田竟忠闻言,便搌了搌泪,自嘲地一笑:“知己不敢当,死也未得其所,小朋友,你这话可说错了。”
      孙思思见说了这半天话,却总是离题岔道,心知急不来,便顺着话道:“老前辈,这‘六国连志’究竟如何,烦您带我听个新鲜,成么?”
      田竟忠点了点头,复又长吁良久,缓缓才道:“小姑娘,这天下六国,究是哪六国,你晓得么?”
      孙思思道:“这我知道。乃是我大宁、斡难、西荒、金天、出云以及才说起的雪国,是这样不错罢。”
      田竟忠微微颔首,又道:“这天下又有两害,却是甚么?”
      孙思思道:“您是指鬼蜮丛林和沙炎之海罢。”
      田竟忠又自点头,接着道:“此两害究是为祸哪几国,你说得清么?”
      孙思思想了想,说道:“西荒、雪国、斡难三国俱都与之接壤,自是直受其害,大宁却也间受其灾;金天、出云两国虽说孤悬海外,与鬼蜮丛林之间却只三百里海域,算来也是危地了。”说着说,心头一紧,脱口讶道:“大家伙没一个能讨好的?”
      田竟忠颔首道:“便是这样了。鬼蜮丛林与沙炎之海便如两把锋利的刀剑,始终悬在六国头顶不远。当年‘八王之乱’起始虽是大宁一国之祸,然而祸害相连,鬼蜮丛林与沙炎之海也相继出了力气。我主人有鉴于此,便首倡‘六国连志’之议,其意先孤身收拾了西域六国,合而为一,替大宁解了外患,再与大宁、斡难等五国合议,彼此同心共力,平了这两害,届时各国分疆拓土,永结万年之好。你们大家说说,这样的宏愿志向,可是常人敢想的么?”
      司无邪听见,心里大为折服,当先叫好道:“白狼王志愿宏大,一心解民于刀剑胁颈,真是公心可慰,英魂永志!”
      方明海与婉儿也是啧啧称好,连道“伟哉”。
      田竟忠长叹道:“那时老头子跟在主人身边做个长随,时时听他教诲,心里也是大为感佩。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人未有公心,‘六国连志’之议才行到第二步,主人便屈死了。”
      众人面色都是惨然,连方明海都哑口无言了。
      田竟忠接着道:“‘六国连志’首倡之时,主人还只是‘奉天七子’,并未得国,故此知晓其事的也只七子中几位结义兄弟。当时先期约定,主人替东都扬解除西境危局,一旦事成,再兵出苍州、抚仙州,牵制纪王、甯王兵力,以助东都扬谋国。此事若能达成,东都扬须得许以抚仙州之地,暂作西荒流民安居之所,待得日后平定鬼蜮丛林,西荒举国西迁,抚仙州自会奉还,连西荒旧国之地也一并交付大宁。斡难北国,也是一般处置······”
      方明海道:“原来如此。”
      婉儿颔首道:“西荒六国原本便是麒麟遗族,乃是打鬼蜮丛林杀出来的凶悍族种,不似大宁人这般安土重迁,此事似可缓行。”
      田竟忠道:“我主人雄才伟略,几件事都一一做成了,东都扬也终于顺利登基为帝。眼看诸事顺遂,主人便重提旧议,一面与五国互通声气,一面厉兵秣马,准备来日大战鬼蜮。没曾想,东都扬一朝得国,心就变了。他先是诛戮七王家眷旧部,紧接着密旨屠灭阴子门,其后更阴害了陈皇后,连同宇文老贼的脊骨也一并抽了去······”
      婉儿叹道:“兔死狗烹,残害功臣,历史上并不鲜见。”
      田竟忠道:“主人那时已是西荒国主,并不受东都老贼的制约,本可以不理这些事,可叹他一片痴心,终不忍见东都扬杀伐太过,便暗中救存了几人,道路不改,仍是向紫微清都进发。”
      方明海点头道:“难怪白奉先也曾一度失踪,原来是暗地里救人去了。眼下阴子门尚在,想来是托赖白狼王之助,却不知他还救下了谁?”
      田竟忠嘿嘿笑道:“你想我会说么?”
      方明海道:“你果然知情。”
      田竟忠只是冷笑。
      方明海道:“这些事,你跟姬武牙他们说过么?”
      田竟忠撇嘴道:“他们知不知道又有甚么区别,总归是认准了东都老贼杀害的主人,你没见苍州、抚仙州现下怎样热闹么?”
      方明海道:“田兄,白狼王死时你不在场罢?”
      田竟忠道:“废话!老子要是在场,拼了这条命也要救他的。”
      方明海道:“田兄那时却是在干甚么?”
      田竟忠道:“我那时奉主人之命去斡难国传递音信,下一站本该是雪国,可我度不过沙炎之海,便折而出海先望金天国去,谁知人在半路,便听说主人战死长安道!赶我到时,主人连尸骨都给人攫了去!”
      方明海叹道:“那一战中,白狼王露了底,八宝琉璃血啊······”
      司无邪奇道:“八宝琉璃血是什么?”
      婉儿道:“那是血中帝王,血族的‘大圆满’之境,比你司徒家的阴血还要厉害。凡人练血,以自身之血为‘君血’,其余几味作‘佐血’,以明君臣佐使之道,可即便是这样,练来的血总归是外力,外邪入体便生血毒,这便是血族杀生练血所受的天罚。可一旦修成琉璃血的‘大圆满’之境,便不再有君佐之分,亦不再有血毒,届时内外合一,融通变化,就可以‘脱胎’了。”
      司无邪道:“脱胎?脱胎换骨么?”
      婉儿摇头道:“‘换骨’是练骨之人的‘大圆满’,不是血族的‘大圆满’,不能一概而论。据传说,血族修到琉璃圆满之时,可以分血化身成就‘身外身’,又称‘脱胎’,乃是一门长生之道。”
      孙思思闻言张大了嘴,讶然道:“长生之道?真有这回事么?”
      方明海哈地一笑道:“那是骗小孩子的床头故事!依着传说,龙也有寿尽之时,也得靠生孩子才能繁衍传承,血族不能生养,便编一套脱胎长生的鬼话自欺欺人,却是大有可能,嘿嘿嘿嘿······”
      婉儿颔首道:“方老师说得也有道理。毕竟琉璃圆满之境,千百年来,只有白狼王一人修到。究竟圆满时有何功用,除非白狼王在世,或可回答。”
      司无邪道:“我娘身上的阴血能修到琉璃圆满么?”
      婉儿摇摇头道:“司徒家的阴血虽然宝贝,可是没听说有修到大圆满的人。阴血夺神,这是司徒家女子的通病,纵然杀生练血不生血毒,可是毕竟琉璃圆满、脱胎化身只是传说,没有先例,倘若不能延命,也还是白搭。因此上,司徒家的女子往往是走另一条路,这条路倒是有人走通过。”
      司无邪心中一动,忙问:“什么路?”
      婉儿道:“不练血,只练瞳。”
      司无邪道:“练瞳?你是说······阴阳眼?”
      婉儿却是微微摇头,继而肃容道:“不是阴阳眼,是比阴阳眼还要夺天地造化的重瞳。”
      司无邪颔首道:“这我确是听娘说过。她曾说,重瞳者可逆生死者二,一共有三条命在。”
      婉儿道:“不错。只是每死一次,神魂便更弱一分。司徒家女子神魂本来不及常人,这般虚耗,也只是残喘延命罢了。”
      司无邪忽地摇头道:“不对!不对!你们才说我娘在长安道上战死了,怎么又能活过来的?她该是没有重瞳才对。”想着想着,脑袋又开始疼了。
      方明海沉吟道:“倘若真如你所说司徒蕊没有重瞳,那么抚养你的便不是司徒蕊本人,而是旁人拟骨变化的······这也不对啊,‘八极游刃’是司徒蕊独门武功,纵是有人拟骨冒充她来,武功可不会说谎啊······小子,你怎知你娘没有重瞳的?”
      司无邪道:“重瞳不是要阳神、阴血合一才练得成么?她哪里来的阳······”他话还没说完,便先见到几人脸上俱是神色古怪,心下一紧,转而道:“不······不是这样么?”
      婉儿“唉”了一声,叹道:“你娘骗你的。练重瞳,不必攫取阳神的。”
      司无邪只觉得脑袋一炸,心中苦涩难言。默然良久,方才缓缓地道:“这么说······她真战死过了?”
      婉儿道:“是,先宗主亲眼所见。蕊姑娘一死,阴血便成为死血,不堪再用,所以她的尸首并未给人糟践,想不到她居然一早练成了重瞳,真真还阳转生了。这一段,先宗主想来也不知情。”
      方明海道:“小子,司徒蕊现在哪里?”
      司无邪道:“这回是真死了,她骨灰是我亲手撒在海里的。”
      方明海忽地皱眉道:“还是不对劲······少一条命······怎么会少一条命的?那条命去哪里了······”
      田竟忠与婉儿闻言,同时“咦”了一声,都道:“不错!确是少一条命!”
      司无邪茫然道:“什么少一条命?你们在说什么?”
      田竟忠道:“重瞳者一共有三条命在,你娘在长安道上死过一次,依你说,这回是真死了,这么算来,可不是少一条命么?”
      方明海拧着下巴,疑惑道:“怎么会少一条命的?这条命,会是在哪里丢的呢······”
      司无邪恨恨地道:“这件事先不管!我娘究竟是怎么战死的,是谁杀了她,你们有谁知道?”
      婉儿先回过神来,道:“公子是要报仇么?”
      司无邪道:“不行么?”
      婉儿摇头道:“不是不行,只是没必要了。当时参战的几方全都死了,只有先宗主木青大人重伤之下侥幸逃脱,有可能参与其事的司徒不空和鬼影子,也是一个死,一个销声匿迹。公子纵然有意报仇,怕是也无能为力。”
      司无邪道:“全都死了?”
      婉儿颔首道:“是,都死了。当时白狼王琉璃血出世,附近的血族人是第一批赶到场的,紧跟着骨家、兵家也有数十人加入,三方便合有四百来人,这还不算飞蝠营的人马。白狼王一边,却只有你娘、木青大人和我地仁宗的前辈们,加总也不过八十余人······”她叹了口长气,接着道:“飞蝠营是最先交上手的。这批人是当年鬼影子带出来的队伍,精擅暗杀之道,跟随东都扬打天下时便干了不少脏事,东都扬得国后,鬼影子便把这批人交给了他,从此正式建制,名称也从‘黑刀子’改作为‘飞蝠营’,由司徒不空统率。当时,白狼王被这批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身被数创,天生练精的底子都赶不上伤口来得快!仓促之间,地仁宗的前辈们也有不少遭了毒手。”
      司无邪听着听着,只觉得周身发冷,心胆皆寒,紧声道:“然后,白狼王便祭出了琉璃血······”
      婉儿微微颔首,说道:“白狼王一副紫金骨早已名动天下,是以时人只知白狼王是骨家修到‘大圆满’的高手,却不知他是琉璃圆满的血族帝王。这一下奇峰突出,确是让形势缓了缓,地仁宗的前辈才得以纠合残部发动‘小周天阵’,只盼能借此尽歼来犯之敌。只可惜,事与愿违,琉璃血才一出世,就近的血族便蜂拥过来,这些人都是飞天遁地的高手,一旦加入,形势便又逆改,‘小周天阵’腹背受敌,才坚持得半晌便给人攻破了,地仁宗又相继战死了几位······”
      她说到这里,戛然顿声,忽地把手一招,只见方明海背靠的大树突然垂下几根粗壮的枝桠来,风一般卷起地下的一坛酒,送到她面前。她伸手取过,自顾拍开封泥大口饮下。她先前小心戒备,总是防着方明海出阴招,这时说起先烈们惨死的故事,不由得感动了心怀,一面大口饮酒,眼角却滚落下两行珠泪来。
      几个人都是默默等待,不发一言。
      良久之后,婉儿将空酒坛掷在地下,喘了几口粗气,方才续道:“这之后,骨家、兵家的数十人也相继到场,形势更加大乱。血族、兵家都是冲着琉璃血而来,骨家却是要抢夺紫金骨,飞蝠营更是要取白狼王性命回去表功,大家伙原本各取所需、各建其功,本来不相犯的人,这时却先内斗起来了。”
      司无邪道:“人心不足,本来如此。”
      婉儿却是摇头笑道:“他们倒不是贪心不足,只是身不由己,中了你娘的计谋陷阱。”
      司无邪奇道:“中了我娘的计?”
      婉儿向他竖起大拇指,笑道:“蕊姑娘真是厉害!她眼见形势不利,便使动了‘拘魂傀儡术’,教他们自相残杀、内讧虚耗,以便己方伺机脱走。啧啧啧啧,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人人都道对方要独霸琉璃血和紫金骨两样宝贝,只消开了先头,势子便刹不住了,眨眼间父子反目、故旧成仇,各逞威能相互攻杀起来,连飞蝠营也给卷在里面,死伤惨重。哈哈哈哈,你说这些人蠢是不蠢?”
      司无邪道:“从来强盗坐地分赃,这些人东西还没到手便自行打杀起来,确是蠢得狠了。”
      婉儿道:“只可惜啊,内里还是有几个聪明人识破了蕊姑娘的计谋,知晓是她使得坏,非但当场叫破了这局,甚且纠集了数十人,专一围杀蕊姑娘。可怜‘八极游刃’方寸无敌,这时却给人海战术抵住了,蕊姑娘又因‘拘魂傀儡术’自伤神魂在先,武功大挫,激战半日,终于给人刀剑穿胸,当场毙命。”
      司无邪听得浑身颤抖,牙关紧咬,两只手攥成拳头咯咯作响。孙思思见状,连忙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一面轻言安慰,一面给他抚背顺气。
      司无邪却似不觉般,牙缝里迸出几个字道:“这之后呢?”
      婉儿叹道:“当时白狼王和木青大人眼见蕊姑娘身陷重围形势险恶,有心相救,可是自己这边也是高手环伺,情势并不稍好,故而始终脱围不得。这时蕊姑娘一死,可以想见,形势更加不利。白狼王使尽周身解数,杀了百来个人,到底是好汉不敌人多,终究给这帮混账分了尸······”
      她越说越气,当下便故技重施,以枝条梢带了一坛酒,仰头又喝起来。田竟忠听见“分尸”两个字时,也是神色凄惨,把手抚着锦盒,默然垂泪。司无邪和孙思思感同身受,亦自相坐无言。
      良久,只见婉儿皱眉道:“事情至此,本已是开山见石,朗朗分明。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教人始终想不透了······”
      方明海点头道:“你是说琉璃血罢?”
      婉儿道:“这只是其一。我听宗主转述,其时白狼王一朝战死,血族、骨家、兵家连同飞蝠营残部便疯了般争抢他的残肢血液,自然又是一场大杀,这一番争抢攻杀,死的人比之先前还要多。当然,这也不足为怪。可怪就怪在······怎么说呢······全死了。”
      方明海道:“听你这么说,几家人全是自相残杀死的?”
      婉儿摇头道:“不是。我是说,连我地仁宗残存的几位前辈也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方明海道:“莫名其妙?”
      婉儿微微颔首,回思道:“先宗主木青大人和白狼王本是一对眷侣,木青大人见白狼王惨死当场,尸首还给人家争抢糟践,心中自然愤怒,便奋起余勇杀伤数人,好歹给她抢回了白狼王的头颅和左腿。双方再要接战时,变故便发生了。”
      方明海心中一动,忙问:“什么变故?”
      婉儿道:“一道闪电······”
      众人都是大奇:“一道闪电?”
      婉儿只是点头。
      方明海先反应过来,探问道:“术士也来了?”
      田竟忠紧跟着道:“不对!不对!当年没有雷霆术士!”
      婉儿道:“先宗主也是这般说。依她所言,那应该是个人,手里拿着兵器,所谓闪电,该是兵器上的闪光。”
      方明海捋须道:“此言有理。可这有什么奇怪了?”
      婉儿道:“怪事多啦。先宗主话里说,她看不见那人的形体,只能见得一道闪电在人群里穿梭来去······”
      田竟忠“咦”了一声,讶道:“看不见形体?这······有人能够比我快的?”神色间满是不可置信。
      婉儿道:“这只是其一。”
      方明海皱眉道:“还有什么怪事?”
      婉儿道:“所有残存者全给这人划了颈子倒地而死······只有先宗主见机得快,带着两副残肢先一步遁走了。”
      方明海寒声道:“老田,你说,会不会是‘杀神枪’?”
      田竟忠摇了摇头,接着向婉儿道:“后面的事,木青小姐怎么说?”
      婉儿道:“先宗主并未和那人照面,是以之后的事她也不清楚,只说当她悄悄潜回去时,只见长安道上死尸枕藉,却没见蕊姑娘的遗体,白狼王的碎肢也都不见了。”
      方明海道:“依木青小姐所说,这人的武功,只怕不在白狼王之下啊······天下谁能有这般好的武功?”
      田竟忠冷笑道:“比主人武功高却也未必。只不过,有能耐做这种事的,天下间只有两个人。”
      婉儿点头道:“老佛爷说得是。先宗主也疑心那人要就是司徒不空,要就是鬼影子。”
      田竟忠“嘿”的一笑道:“外间风言确是有说主人是鬼影子害的,可是难保这不是东都老贼放出的声气,为的是嫁祸他人。嘿嘿嘿,飞蝠营都露面了,这一招还有用么!”
      婉儿道:“可是司徒不空不久之后也死了······”
      田竟忠冷笑道:“想不通么?是教东都老贼灭了口罢!嘿嘿嘿嘿,东都老贼自以为做得干净,却没料到地仁宗的木遁术比之鬼影子的影遁术也不遑多让,终于给木青小姐走脱了!哈哈哈,东都老贼!该你有一日死的!”他说着说,神态渐转疯狂,忽地怒目向方明海道:“方老头!你还不说么!主人的右手,究竟是谁寄在你这里的!”
      方明海缓缓地道:“老田,你忠肝义胆,我自来是敬重的,只是请你不要什么事都望皇上身上攀扯,成么?”
      田竟忠怒道:“飞蝠营都出马了,难不成还是我冤枉了他!”
      方明海叹口气道:“老顽固,有些事,你是存心不想理一理么?”手指着司无邪,续道:“比如说,司徒蕊怎么就成了钦犯的?再比如说,怎么就‘东海琉璃’了?白狼王的琉璃血又怎么会死的?长安道当时在谁的辖地里?”说着,手指一移,指向地下酣睡的郁三刀,横眉瞪眼道:“你是要学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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