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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
第二日,朔溪未起,昨日新婚的小夫妻就打听来到客栈,在外敲着门。
赫连紫宸放轻脚步打开门,侧身出去了。
“公子。”为首的青年穿着新衣,身后是有些局促不安的新妇。
赫连紫宸笑着点头应下,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却是将人迎往楼下的大厅。
青年看着赫连紫宸身后虚掩着的门,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牵着妻子下楼去了。
“公子。”到楼下,青年拱拱手,行了读书人之间见面该行的礼。
赫连紫宸笑着还礼,看不来一丝架子,小二送上来早茶,给三位都倒了一杯,有些疑惑,李秀才怎么将新娘子带出来了?与这二位公子是旧识?却不好留在一旁打听,只好离开。
“不知二位有何贵干?”赫连紫宸心知肚明的问道,昨日朔溪送的贺礼对于这样的小镇来说到底还是有些贵重了。
“昨日二位公子来祝贺在下与妻子新婚已是在下的福气,只是这东西……”一旁的妻子将锦盒拿出来,青年赔笑着摇着头推向赫连紫宸,“要是收下在下实难心安。”
今晨自己想起昨日那两个丰神俊貌的公子,打开盒子才发现是上好的墨玉雕龙凤,东西不大,却贵在精致,他娶妻子时送的聘礼里面最贵的就是一副白玉头面,但也比不上一块这样的玉坠。
赫连紫宸了然的笑笑,将锦盒打开,拿出其中一个坠子道:“公子是读书人,懂得大道理,这些东西不过是死物,我家朔溪向来心高气傲,难得他开心,若是他知道自己送出的第一份礼物还让人退回来了,怕是……”剩下的话就不好说了。
摇摇头笑着将东西装回去,拿起来交到青年的手上:“公子还是收下吧,不过是买的小玩意,祝贺二位百年好合的东西可不能退回来。”
一旁的妻子听这话红了脸,她心底是喜欢这东西的,只是,她是一介妇人,没读过书,丈夫说的什么“无功不受禄”大道理她不懂,可她知道这样的东西,自己是用不起的。
“公子……”
青年还想说什么,却被赫连紫宸打断。
“这东西甚配二人,再说,我与朔溪也用不上,留下就是。”
闻言,新妇有些想不通,他们兄弟二人将来不娶妻吗?
“怎么了?”朔溪站在楼梯处,皱着眉,这二人过来有什么事吗?还带走了自己暖炉!
赫连紫宸听见声音就回头看向楼梯,见朔溪出来了,手里还抱着外衣,忙跑到朔溪身边,拿过外衣给他披上,半抱着他,笑道:“醒了?无事。”
“那是什么?”朔溪眼尖的瞥到青年手里的锦盒,这不是自己昨日送出去的东西,有什么不对的吗?
赫连紫宸顺着目光看了一眼接着道:“他们特来感谢的,冷不冷?”
朔溪不疑有它,摇摇头转身回到屋子,自己还要再睡一会儿。
楼下的二人见赫连紫宸的动作有些呆愣,关系再好的兄弟也不会这样亲昵吧?
赫连紫宸可没心思猜测楼下二位在想些什么,跟了上去。
他们本就从不掩饰二人的关系,兄弟一言不过是随意一说,稍加想想就知不对,可半月有余,经过数个城镇,人人只道兄弟二人关系好,真不知是世人单纯,还是根本容不得这断袖、分桃之事。
“相公?”新妇愣愣的看着消失的二人,“那是昨日的贵公子?怎么觉得不像?”
青年摇摇头,他也不知道,相对于送自己贺礼的公子,让他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刚才那个温和的公子。
“那这东西?”新妇有些两难,她很喜欢,可不敢留下。
青年看了一眼妻子,再看着手中的锦盒,半晌笑道:“留下吧,回去给你带上。”
“好。”新妇眉眼间均是情意。
屋内……
回归温暖的朔溪昏昏欲睡,按理说他应该很满足,却不知为何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半晌后,十分烦躁的坐起身,叫道:“紫宸!”
“怎么了?”赫连紫宸从一旁的桌子站起,快步走到床边,将朔溪掀到地上的被子捡起,柔声问道。
朔溪不说话,皱着眉,眯着眼睛,咬着下唇,表情十分狰狞,配上弄乱的头发,着实吓了赫连紫宸一跳。
忙道:“可是哪里难受?头晕?还是头疼?莫不是昨日受了风寒?你躺下我去派人请大夫,你……”
朔溪听得头疼,忍了半刻还是忍不住,一把拽住赫连紫宸的衣襟,用力将人拉倒在床上:“闭嘴!”
赫连紫宸一愣,趴着没敢动。
“你躺下来。”朔溪从赫连紫宸身下挪出来,滚到里面,背对着他道,“就像平常一样。”
赫连紫宸眨眨眼,他有些猜不透朔溪要做什么,只得按他的话做,和衣躺了下来。
朔溪往后挪了挪,直到挨上身后的温热。
“你……”赫连紫宸愕然。
“安静!我要歇息了。”朔溪低吼了一声,心安理得的靠着赫连紫宸,盖着被子,闭上了眼睛,渐渐的,就听见他的呼吸平稳。
被吼的赫连紫宸愣了半晌,忽弯了眉眼将朔溪往怀里揽了些,掖好被子,虽然对他来说被子里太过燥热,但他还是乐意让心上人睡得更安稳些。
一刻钟后,不满于看不见朔溪正脸的赫连紫宸动作轻轻的将人翻过身,见他只是微微皱眉没有转醒的迹象,更是抑不住心里的欣喜,大着胆子在怀中人唇上印下属于他的亲吻。
而后连人带被子的往怀里塞了塞,赫连紫宸已笑的不见眉眼,如今,朔溪开始变得习惯他的存在,离不得他了。
半个时辰后逐渐转醒找回自己记忆的朔溪嘴角抽了抽,他貌似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做了什么蠢事……
虽极度不想承认那是自己干出来的事,朔溪也不可能一直装睡,因为那被他折腾的人已经察觉到他醒了……
“醒了?”赫连紫宸笑着问道。
瞧,这就开始问了。
“嗯。”朔溪坐起身靠在床柱子上,见赫连紫宸皱的不像样子的衣服别过眼,“去换身衣服。”
“好。”赫连紫宸笑笑,知道心上人不好意思了,贴心的离开,去了隔壁房间。
见房门关上,朔溪一下子躺回被子里,第一次嫌弃自己这十分惧冷的身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故人诚不欺我。
等赫连紫宸回来时,朔溪仍趴在被子里,听见开门的声音只是抬头看了眼,又趴了回去。
赫连紫宸好笑的摇摇头,将人从床上拉起来,道:“自己换还是我帮你?”
朔溪瞥了一眼笑的温和的人,懒得开口,直接伸直了胳膊,闭着眼睛等着伺候。
暗处的人影往阴影处藏了些,他现在十分理解随风为何说王爷和世子是天生一对,能如此心安理得让瑞王伺候的人的确不可小看。
他现在实在怀疑,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王爷和世子早已暗通款曲,不然怎么一个服侍的尽心尽力,一个享受的心安理得?
赫连紫宸十分不在乎自己身份的细细的将朔溪的衣服换好,熟练的束起头发,连擦脸的毛巾都送到手里,朔溪十分嫌弃的看来一眼赫连紫宸,这人愈加像清风了。
“吃过早膳带你去一个地方如何?”赫连紫宸同朔溪吃着早点,问道。
朔溪咽下一口粥,道:“哪里?”
赫连紫宸神秘的笑笑,道:“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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