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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素音,为什么?
陶醉一直在心里这样问自己,闭上眼睛,想着这件事。他此刻颇不平静,全都是因为那个人,莫名其妙的滋味,莫名其妙地想来想去。
但宇文兢说出洛素音生着病还在找着自己时,他的灵魂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了一样,虽然表面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洛素音你为什么这么傻,陶醉狠狠地捏着被子,丝滑的绸缎在手里的感受十分不真实,便如这座府邸给他的感觉。
陶醉睁开一双眼睛,一夜不睡之后,眼皮青黑,眼角发红,一双妖娆的丹凤眼如箭光般雪亮,不知道看着什么东西。
也许是那窗外的曙光吧!深蓝色的天空慢慢变了,取而代之的是黎明。
陶醉深吸了一口气,心绪乱如麻。一夜的冷静,也让他的心更加地冷了下来。到底还是要回去看上一眼,不仅是为了让自己心安,更是让那个人别再伤害自了。
怜惜的心情顿起,他是时刻都在这个华丽的房间里呆不下去了。
陶醉看着红木桌上的大泪烛,这样想着,居然觉得要轻松惬意得多,他起身,从包袱里拿出一套袖长袍穿好,推看门,夏日清晨的冷风吹在身在,意外地让人觉得冷,陶醉抱胸,看着门外长廊上往来的下人此时已经很多。
天蒙蒙亮,一个扫地的婢女提着扫帚在旁边认真地干着活,陶醉走了过去,道:“你好,可以带我出府吗?”开门见山地说了这句话,实在是因为这个王府太大,他怕迷路,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然而那婢女看着他,眼睛一下就亮了,说起话来也有点激动,“陶……陶公子,这么早您就起来了啊,你要出府?”她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奴婢是不能带您出府的。”
陶醉有些遗憾,不过侯门深院顾忌颇多,这个婢女也是安守本分,看来还是自己走出去吧!回忆着昨天进来时昨柺右拐的路,陶醉觉得有点头大。
然而,这位婢女接下来的话,却让陶醉找到了法门。“陶公子,林管家在那儿,不如让他带你出去。”
陶醉顺着婢女手指的地方看去,一个中年人面容严肃地带着一行人走过,陶醉眼睛里燃起了希望。
“谢谢。”轻声道了句,陶醉走往那个中年人所在的地方,婢女捧着脸看着他离开,眼睛里都是花。
林管家被喊住的时候也很茫然,看着面前这个容色绝佳的男子一下明白了,他征询地道:“公子,您是有什么事吗?”像陶醉这样的男子,王府里最多了,不过,这个还很眼生,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天王爷带回来的人。
“嗯,我要离开王府,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这……”林管家犹豫地说着,毕竟主子带回来的人,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给带出去,除非他是不想活了。“陶公子,可否让老奴禀告了王爷,如此才好送您出去啊!”
他这样说,陶醉也觉得正常,只是想起昨晚自己做的事,真是想打自己两巴掌,看你做的什么事,明明不想和他做还给了他那么多的暗示,这下好了,看你怎么办?
陶醉纠结地说:“那我在这里等你?”显然是不想去,但是林管家这个人精怎么看不出来,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子,“陶公子,府门是往那边去的,若是方便,你还是随我去一趟吧!”
陶醉无奈,只得应了。“那麻烦您了。”
与此同时,红帐大床里,宇文兢办了事不久正睡下没多久,身边躺着如花似玉,脸庞端丽秀气的绿思,绿思含着笑,漂亮的脸蛋深情地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少年修长精致的锁骨上漫布着狂野的吻痕。
昨晚王爷沐浴过后就去了洛夫人哪里,他还酸涩地以为王爷要和那洛夫人过上旖旎的一夜,哪知道半个时辰不到,王爷就黑沉着一张脸来到了他这里,心耐难极地要和他做,于是红帐摇曳,一夜春.宵。
绿思甜甜蜜蜜地笑了,年轻的脸蛋上本应该是天真烂漫,但是此刻的他仿佛有着某种野心,怎么也隐挡不住的艳丽。
洛夫人,您还是不要和我争王爷得好。您有深情的洛少爷,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像我这样一无所有,只能用出卖身体才能拥有容华富贵的人,现在也只能靠王爷的宠爱才能在这个世界上出色地活着。
绿思挑挑下巴,眼睛盯着那个睡着的男人,幽幽地笑了。
咚咚……
门敲的声音,紧接着熟悉的声音,“绿思公子,陶公子要离开王府,请您同王爷说上一声。”
他居然要离开,绿思脸上笑意更深,若不是宇文兢在这里,若不是门外站着林管家,他可就要狂笑了。
但是,现实不允许,于是他淡淡地道:“王爷正熟睡中,此事等王爷醒过来后,我会亲自和他说。陶公子是客人,既然想离开,你便送他一路,知道了吗?”
陶醉在外面听到绿思沙哑而柔美的声音,眼睛里带上了暧昧的色.彩。显然昨晚一夜他们都在做,还以为宇文兢有多喜欢自己呢!也不过如此,陶醉本来还有点愧疚的心情,此刻完全放松了。真是再好不过了,他在心里如此对自己说着。
林管家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陶醉,朝里面道:“小的明白了,绿思公子,我这就送陶公子回府。”
从屋里传来绿思满意的声音,“有劳了,林管家。”
林管家声音里都带着笑意,“陶公子,这边走。”
终于可以离开了,陶醉回望着这座华丽而尊贵的府邸,到底还是不喜欢。
此时羲和东驾,天边隐隐约约有了灿烂的火红色,陶醉关上了车帘,淡淡地吩咐,“七里街洛府,麻烦了。”
此刻他的心情居然破为激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要回洛府的原因?应该是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洛府在他心目当中已经不再是最初穿越时一个陌生的着脚点,而是一个无论在何时想起来都回觉得有所满足的,就像画画带给他在心灵上的平静一样。
陶醉从马车上下来,望着牌匾上那两个熟悉的字眼。心情一下就平静了下来。
他呼了一口气,脑海里有一只笔勾勒出一个熟悉而心动的轮廓来,素如白莲的脸庞,一双幽深的黑色眼睛,以及深情地念着“醉醉”的薄唇。
洛素音。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去揣测自己的心情了,他已经准确了自己的目标,看一看他,一旦确认他很好后就离开,绝不拖泥带水。
大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黑着短打的家丁打开大门,一双眼睛盯住从马车上走下来的陶醉,好像傻了一样,看着,仿佛眼前的陶醉是他幻想中的人影,片刻,他揉着眼睛,带着狂喜的心情,大声疾呼道:“夫人,夫人回来了。”
陶醉被他这个反应弄得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在对方唧唧喳喳的声音里,他大概是知道了。
原来整个洛府都在找他,知道后,陶醉觉得有些愧疚,但是他必须得离开,即使在这一刻,他也是这么想的。
“夫人,夫人,您上哪儿去了,可把大家都急死了。少爷的心疾可有犯了,阖府都被吓着了,还好二老爷及时给他服了药……”家丁零零散散地说着,陶醉从其中掏了内容,联想起来,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这算什么,一切的祸事都是因为他而惹的,那个一向温柔的男子居然会因为他离开而流泪,一时间陶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是该说洛素音深情呢,还是应该说他傻啊?
抬头,陶醉看见从前方走来的洛素音,他的步伐是那样的急迫,样子显得颓唐,如春泉一般柔和黑亮的长发随意地束着,甚至还有好多是在外面。他咬着薄唇,一张脸上的表情实在复杂,既有看见了心爱的人回来的欢喜,又有一直难以置信的悲伤形容。
披着长衣,他幽深的眼睛里仿佛有了奕奕神采,“醉醉。”如此熟悉的音色,如此婉转的称呼,只有他——洛素音。
被紧紧地抱着,甚至都感觉到了痛意,因为他是那样的用力,声音都带着苦涩的味道,“醉醉,你……怎么肯回来了?”
他用他那双深情而忧郁的眼睛扫着陶醉,里面血丝斑驳,比一夜未睡的陶醉还要严重。但他看见陶醉眼皮微青,里面担忧地问道:“醉醉,昨晚你上哪儿去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吗?”
一连串的问号,陶醉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他咳了一声,反而更加引起了洛素音的担心,撇过头去,他说:“我没事,我很好。我听他们说你心疾犯了,现在还好吗?”说完,自己也想吐槽自己,如果不好,洛素音也不会在这里和他好哈说话了。
听着他别扭的关心话,洛素音觉得心里一暖,所有的委屈好像飞走了一样,只要醉醉在,只要醉醉不离开,他一切都好。“我——很好。”想了一下,说:“醉醉,你回来是不走了吗?”好像是害怕被陶醉看出自己的软弱来,他干脆扭过头,看着那在晨露里绽放的芙蓉花。
陶醉该怎么说啊,他要说自己只是回来看上一眼就离开吗?不,不能这么说,心里有个声音冒出头来,洛素音有心疾,要是他这么一说,他一激动,恐怕又要犯病了。
还是找一个时间再说吧,等一等,缓一缓,陶醉看着他期盼的眼神,缓缓地道:“我们进去再说吧!”他主动地握住了那只修长的手,一向温暖,此刻却冰凉的手,洛素音怔了怔,脸上绽放一个幸福的笑容。
“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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