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苜蓿的等待

　　PART 21
　　“喂，小羽啊，今天那个小帅哥怎么没来找你啊？”中午吃饭时间，憬涵端着饭盒在我对面坐下。
　　“恩……不知道……”我心虚地低头扒饭，不敢抬眼看憬涵。
　　不知是不是我闪烁的眼神泄露了心事，还是憬涵的眼光实在是太犀利了，她马上看出我不对劲。
　　“他不会是对你做了什么吧？”
　　“喂，你别乱想！”我一紧张，差点把汤匙往鼻子里送。
　　“哼……你有种。到时候别求我替你出主意。”憬涵故意激我。
　　“……好啦。”我无可奈何。“杨霆希他好象喜欢我。”
　　“什么‘好象’？”憬涵立马双眼发亮。“喜欢就喜欢，还什么‘好象’。”
　　听我叙述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憬涵一拍桌子，震得碗盘叮当作响。
　　“干吗？”我吓了一跳。
　　“小羽！别死心眼了，答应他吧！~你看他人又好长得又帅，一点都不熟那个沈攸哲。配你是绰绰有余啊~~~~~”
　　喂，你要夸别人也不要贬我嘛，还绰绰有虾呢……
　　“再说……他哪里好了……”我小声嘀咕。“可是攸哲……”
　　“别再攸哲了啦！你也不是没看到，攸哲都跟黎亚枫好在一堆了。”
　　“可是攸哲说不是啊！”我理直气壮地说。这可是攸哲亲口告诉我的。
　　“唉！现在男人嘛不都是口是心非！”自从翊冰和方飒浪分手后，憬涵说话就一直毒辣无比。
　　“对呀！~所以我也分不清杨霆希到底是在说着玩还是认真的啊~！”我故意挑憬涵话里的漏洞。
　　“不跟你讲了，反正我是站杨霆希那边的。”憬涵低头吃饭。
　　他那么好你干吗不去追他啊……唉，真的好麻烦。
　　自昨天晚上起，我就一直搞不清自己对那家伙的感觉。后来他送我回家，我们彼此都没有再讲话，他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看着我进了家门才转身离开。
　　下一次见面，我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冷漠？嬉皮笑脸？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原来，告白后，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前几天逛唱片行，里面放着王心凌的《明天见》。有一句歌词令我记忆犹新。
　　“爱怎会输给了时间，我的耳边，再听不见。我以为永远不会变，最习惯的明天见。”
　　真实的生活，可不止是一句简单的明天见。今天还是晴天，可明天呢？
　　日子就像最让我头疼的坐标函数，永远变化无常，捉摸不定。一个小小的改变便能使整个函数值起到颠覆性的变化，这也许就是最真实的生活。
　　原来一句话，真的可以改变一个，或两个人的世界。
　　黄义达在《显微镜里的爱情》中唱：原来爱是回不去的旅行。
　　岂止是爱情，生活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从每一个抬头，每一次眨眼中悄悄地溜走。
　　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那无忧无虑，可以轻松哈拉打屁的日子。
　　我终于彻底明白，那一句话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 * *
　　午休时间，我趴在课桌上发呆。为逃避林憬涵大小姐老鹰一样锐利的目光，面前还摊着一本英语书打掩护。憬涵不厌其烦地演算着一道复杂的几何题，似乎还乐在其中。
　　“纪暮羽，你有空吗？”
　　我抬头，发现杨霆希正站在我眼前。我立刻清醒了一半，不自然地站起身，将英语书抱在怀里。
　　“对不起，今天中午约了学姐补课……”
　　“她今天中午闲得很，你尽管拿她去用！~呵呵~”憬涵边奸笑边抽走我手中的英语书，将我推到门边。
　　“不过等一下要记得送她回来~省得等一下她又迷路。~”
　　林憬涵，你太毒了~关键时刻居然□□两刀还不忘补踹一脚。
　　跟着杨霆希来到无人的林荫道，走了一路他始终都没有开口。尴尬的气氛弥漫在我们之间。
　　“喂……干吗这么严肃，这表情一点都不适合你啦！”我故作轻松，努力想要化解这种局面。
　　“恩……我是来道歉的。”杨霆希终于开了口。
　　“道歉？为什么？”我故意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看来我还是选择了逃避。
　　“我为我昨天说过的话道歉，如果它对你造成了困扰。”
　　笨蛋！你知道我会困扰就不要说啊！
　　“什么？……昨天晚上你有说什么吗？”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一点。
　　杨霆希挑起嘴角浅浅地笑了笑。
　　“还记得那个游戏吗？”
　　“什么？”我对他突然岔开话题有点不解。
　　“重复我说的第一个字。”
　　“恩。”我点点头。
　　“再玩一遍，好吗？”杨霆希认真地看着我。
　　“好。”虽然大概猜到他会问什么，可我不忍拒绝。
　　“昨天晚上。”
　　“昨。”
　　“我碰到纪暮羽。”
　　“我。”
　　“她总是不会照顾自己。”
　　“她。”
　　“迷迷糊糊，神经大条。”
　　“迷。”
　　“做事永远不考虑后果。”
　　“做。”
　　“走路还爱摔倒。”
　　“走……”喂，你玩够了吧。
　　“可是我还是想告诉她。”
　　“可。”
　　“我喜欢的人是谁？”
　　“我。”
　　讲完最后一个字，我自己也呆掉。
　　“我说完了。”杨霆希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恩……”这下轮到我舌头打结。
　　“你可以不要这么急着回答我，我给你时间。”他轻轻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来告诉我吧。”杨霆希边说边向球场走去。
　　“顺便说一句，我可是没什么耐心的喔。~”他调皮地挥挥手。阳光在他的指缝中跳跃闪烁着，晃得我有些眼花。
　　我突然笑了，可是，为什么我的眼睛会有点湿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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