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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纪之川
我们坐在小船上,机械的划桨,飞快的行船,一时之间无人出声,只有海上狂风的呼啸声,伴随着巨浪间命悬一线的我们,向着海中心驶去。
“往那边走?”晦暗的天色中,hinoe的脸色也阴晴不定。
“去北边吧。”弁庆抬起头,笑容还是一样晴朗,“北边可能还有一些没有臣服于镰仓的势力存在吧。”
我们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登陆的地方,原本支持平家的豪族现在也都迅速放弃了原本的阵营,看到义经几乎全都是人人喊打的情形。
终于,我们在熊野下了船,顺着纪之川向吉野之里逃去。
九郎好像麻木了一般跟着我们逃走,一言不发。
记得上次路过这里的时候,还是秋天,吉野满山的红叶悠闲的飘落山间,秋水潺潺,红叶连绵,那时候我们是在归途中,却也玩得不亦乐乎。
现在却是残冬,积雪未化,还有料峭的冷风不时穿过,光秃秃的树木,8个人想要躲藏都很难。满山遍野洁白的雪花,就像是我们的坟墓,将我们的行踪赤裸裸的暴露在追兵面前。
好容易在到达吉野之里前,我们找到了山上的一座废弃的寺庙,升起火来。
此时万籁俱寂,除了火焰哔哔剥剥的声音,就是我们的呼吸声。
hinoe为了应对镰仓的愤怒,必须先回熊野稳定局势,九郎依旧一言不发,坐在火堆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师、敦盛还有让都沉默寡言。没人说话,安静得如同夜色。
“怎么了?大家都这么沉默?”弁庆带着最后一捆柴禾从外面走进来,在火边抖了抖身上的雪,发出唏晞嗦嗦的声音,看样子冻得很惨。
没有人想说话,弁庆只得走去坐在九郎身边,盯着火堆出神。良久,终于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呢?”他苦笑了一下,“这附近所有的势力几乎都已经在镰仓公的控制下了……我太小看军奉行的力量了。原来景时他……”
早就已经预谋好了。
我拿起一根稻草把玩,努力睁着快要合上的眼皮:“那就只能从山里面走咯……避开搜捕队。”早就知道了,这结局。只是我没想到赖朝那么性急,连让我们归还京都都等不及。
“我不想去。”九郎闷闷的声音从火堆旁边传来,不知为何,我呼得松了一口气。其他人好似也放轻松了似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亲切起来。
原来九郎果然是大将军来的,他的情绪竟能影响到天气。
“九郎……”弁庆为难的开口,只说了两个字。
我昏昏欲睡的看着九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他的脸就忽然涨红了,死命盯着火堆不肯抬头。
“呃……?”我稍微清醒了一些,“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去死在我哥哥的手里!你听到了吧?!”九郎头一次恶狠狠的回答我,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姑娘。
“如果那是你自己决定的,我作为你的朋友,没有改变你意志的权力。”我决定不去理着闹别扭的小孩子,“不过,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后悔从不曾为自己活过。”
九郎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目光似乎穿透我看到了虚空的什么地方。
弁庆在一边笑了:“也就是说,除了做将军,你没有想做的事情吗?自幼至今都没有?”
九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半咳半喘地说了一句:“我出去……冷静一下。”就冲出了庙门。
男人们轮流守夜,我这个女人就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看到窗外被雪映的格外明亮的天空,觉得神清气爽。
向众人道过早安,就着烧开的雪水吃了两块干粮,我忽然惊叫起来:“九郎呢?九郎还没回来?”敦盛恰好坐在我身边,听到我问,微微一笑指着窗外说:“九郎公子早就回来了,在那边练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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