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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再纯真的感情经不过时间的碾压
那天夜里,我从陶茜嘴里知道了一些关于宋宸的事情,比如他的家庭成分很高,爷爷是抗日时期的老红军,现在在军队里还是有着很举足轻重的地位,奶奶是个世家名媛,宋宸的父亲曾经是那个年代十分难得的大学生,可他却对宋宸的母亲一见钟情,宋宸的母亲没读过什么书,这对一个那样背景的家族来说,无疑是很让人接受不了的,所以爷爷很反对,于是他父亲就带着母亲来到A市打拼,并且跟爷爷断绝了一切来往,直到宋宸10岁那年,在放学的路上遇到爷爷,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老人,并不像爸爸形容中的威严,老人很和蔼的对他微笑,带他去公园玩,从那之后他爷爷才接受了宋宸的母亲,也接受了宋宸。
陶茜说她是前几年有次跟宋宸聊天的时候听他提起的。我听到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宋宸的爸妈前生太相爱,今生才会选择一起离开?而这对于他们的儿子来说,有多么残忍,他们清楚吗?宋宸以后再没机会叫出“爸妈”,他再也不能想办法叫他妈妈送他那些贵的要死的名牌,他再没有机会跟爸爸下棋聊天,他失去了作为一个孩子的权利,他被逼的无路可退。
宋宸在他父母出殡的那天,请来的人不多,他就沉静的站在那,没什么表情,黑色的衬衫,可神色已经恢复起来了,离开的时候他还笑了出来,他说他爸妈不会想看他难过,他要活的比以前认真和精彩。
坐在回城的车里,我拉着陶茜的手,她轻轻拍了拍我,然后问,你和子楚什么时候回去?
子楚回过身看着她说,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你有时间就多留些日子吧,陪陪宋宸,他虽然看起来没事了,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陶茜看了看窗外淅沥沥的小雨说,你们放心的走吧,我留下来,我毕业以后会回来,帮他把家里的生意打理好,你们都知道宋宸这个人最不懂得算账了,以前我们在一起说是AA制,他也总是无缘故的多花钱。然后陶茜又看着我问,你毕业就打算留在盛辛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其实我还没想好,我舍不得你们。
子楚回头看了看我们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以后大概不会经常见面了吧,他说完之后,车里就安静了,从小我们四个一直在一起,升学的时候从不担心,因为时常会见面,即使不在一个学校,仍然在一个城市,我们还是可以约定在放学之后的某个地方见面,我们可以彼此依靠,可再纯真的感情经不过时间的碾压,我们在辗转间就站在了十字路口,有人向左,有人向右,我们不能干涉,因为那是对方最宝贵的人生,那是一段从此再不会彼此影响的今后。
我跟子楚是在第二天坐飞机走的,没有人来送,我坐在候机室里问他,子楚,你毕业以后打算留在哪儿?
子楚笑了一下说,你打算留在哪儿就告诉我,我得陪着你,陶茜以后陪不了你了,你需要有人给你撑腰,作威作福的时候,我怎么也得在啊。
我笑着看他,他的眉眼温柔如水,却让人觉得那么踏实。不知道怎么,我就是觉得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他也不会,只因为他是穆子楚。
我说以后你要是有个女朋友,搞不好她还是不喜欢我。子楚看了我一眼,然后爽快的笑了出来。
回到B市,刚一复职,我就被杨辛韩吵着调部门,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师傅说,常叔,我就喜欢您的爱徒,您让给我吧,她做我秘书比做你那个助理好,一个女孩子总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多不好,在我这打打文件,冲冲咖啡,多悠闲啊。
我拉着师傅的胳膊使劲的摇头,师傅笑了笑,然后说了句让我差点吐血的话,他说,其实我也觉得她没什么才能做律师。
杨辛韩笑着冲我说,那姜秘书,请你倒两杯咖啡进来。
我刚要拍桌子,结果师傅又说,但是她更不适合做你秘书呀,我还是带她回去调教吧,这孩子笨的要命,没事再把你文件烧坏了怎么办?那多不好啊,几千万的合同什么的。
说罢拉着我往外走,我别提多开心了,还不忘回头冲杨辛韩做鬼脸,结果没走出多远就发现手机响了,打开来看,杨辛韩的短信,确实简短的三个字,‘走着瞧。’
我关上手机,搂着师傅的手臂开始夸奖他的义气,我把他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然后护送他乐呵呵的下班。
杨辛韩的话虽然放得狠,可我想他确实应该有一段时间没空骚扰我,之前的违约赔偿一直没达成协议,杨辛韩忙着到处找第三方来救场,可惜一直没有人愿意插手,据公司消息最灵活的Ada说,杨总近期已经摔坏好几台座机了,我在心里偷笑,活该他这种人逞能,出来经什么商,还是回去做军人的好。
结果没两天,事情就解决了,Ada说是杨辛韩找到了第三方,据说还是个极有投资潜力的公司,新老板刚上任,知道公司有难处,二话没说的站了出来,全部船只免费借用,只收基本的养护费。
我看着又开始成天在我眼前晃的杨辛韩,气不打一处来。
周末下班的时候,我约了子楚晚上看电影,结果偏偏若言打电话来说王帆叫我吃饭,我想了一小下,然后问,我多带个朋友,王帆不会叫我花钱吧?
若言说,当然没事,人多热烈,王帆就喜欢有气氛。
于是见到子楚之后,我就拉着他去了跟若言约定的地方,王帆喜欢吃辣的,就约在一家城内极有名的火锅店,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排队排的人山人海,我错开了重重的人群找到若言的时候,她正暴跳如雷的在骂王帆,我探着头问,怎么回事?
若言没好气的看着我说,某位极其没有素质的同志,插队。
王帆拉着她的手笑,然后说,插队也是有技术含量的,这个社会没这两下,还出来混什么啊,吃那什么都吃不到热乎的。
若言说王帆这是强词夺理,排队是一个公民的基本素质。
王帆说,素质,你总跟我说素质,陈若言,我怎么在你眼里就那么没素质,王远有是不是?你待见他不待见我,是不是?
我一看情况不妙,马上出来救场,我说,你俩说的都有道理,但咱们就吃个饭,还是消停点吧,你看周围多少人在看呢。
结果王帆把话锋一转对着我,他说,你看咱家二小姐,素质高,她肯定就没这本事,你指望她吃顿饭要排到明天早上。
我最受不了王帆叫我二小姐,于是我拉着子楚坐下,我说是啊,我哪有二少爷你有本事啊?
王帆还是笑,然后把目光转向子楚说,这小家伙都被我们一群人惯坏了,哥们儿你多担带啊,她要是把你吃穷了,跟大哥说,大哥给你报销。
子楚笑了,然后温温柔柔的说了句,她不会的。
我真想掐他,没事摆样子给白江南看就算了,怎么一跟我出来吃饭,就要冒充我男朋友呢。
我说王帆,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大哥大哥的,你□□啊?
王帆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搂着若言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我冷哼了一声说,我知道你不是□□,你顶多就是个暴发户。
王帆放开若言,然后看着我笑,他说,你错了,那是我爸。
我哪能想到他那么坦然的承认他爸是暴发户啊,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最后不知声了,王帆挑了挑眉毛松了口气,估计我再回击他什么,他也没把握能说得过我。
王帆和子楚都是健谈的人,一顿饭下来,俩人就称兄道弟的了,王帆喝了两瓶,但似乎没尽兴,于是提议找个酒吧坐坐,我一直摇头,拉着子楚哭丧着脸,我说我想看电影,子楚为难的看向若言,后来若言说,姜旖旎,你给我老实点,别欺负他。
我这才闭嘴的,老实的跟在他们身后走着。
在外面随便找了家酒吧坐,吹着风,听着露天广场上小舞台上那个男歌手一首接一首的唱,那声音空前绝后的撕心裂肺,不知道是谁觉得来酒吧听歌的人都有段情伤,于是在酒吧经常听到的也都是那些苦命的情歌,那个男歌手正在唱萧敬腾《原谅我》,没有原唱好听,甚至都比不上之前听过一个韩国歌手唱的好,咬字还像是故意模仿港台腔,可旁边乐队甚是有水平的伴奏,却突然让我有点失神。
我手托着下巴边看那个男歌手,边听着他们聊天,王帆靠着若言说,很多年前,妈让我跟大哥一起学钢琴,希望我们俩以后有人能当个钢琴家什么的,可是后来爸知道了,说妈的教育方式有问题,说乐器会玩物丧志,然后就叫人把钢琴从家里搬出去了,从那以后,我就再没碰过钢琴。
若言有些心疼的安慰他,他就靠在她肩膀上出神,过了一会他看着子楚问,子楚,你看起来像是会弹钢琴的,就给大哥弹一首呗。
子楚有些惊讶,然后看向我,我点了点头,甚是骄傲的瞟了眼对面的王帆,还以一种推销的姿态说,别的不说,钢琴子楚第二,没有人任第一。
子楚叫我别自吹自擂的,然后笑着站了起来,缓缓的坐在钢琴前犹豫了一下,然后弹起了久石让的《Summer》他咬着嘴唇,看着手指在黑白键上跳动,表情很羞涩。
我笑着看他弹琴,喝着饮料,突然听到王帆说,二小姐,得此夫婿,你还求什么呢?
我说,你闭嘴,王帆,喝了点酒就找不到北了,改明我给你买个指南针得了,免得你胡言乱语。
他坐了起来,放开若言的手说,你们俩都分不清楚什么是好人,明明王远和杨辛韩都是别人的老公了,只有你俩傻啦吧唧的看不出来,还一心想着往里跳。
我和若言马上对看了一眼,若言问,王帆你喝多了吧?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王帆摆了摆手,然后看着还在演奏的子楚对我说,二小姐,傻子都看得出穆子楚有多喜欢你,只有你跟不知道一样。
王帆话锋一转,又看向若言说,还有陈若言,王远虽然是我大哥,可我就是看不惯他这点,结婚以后,孩子都快有了,还是不收心,我大嫂三天两头的给我打电话,问我大哥在哪儿,他呢就在外面和各种女孩厮混,还让我帮他瞒着大嫂。
若言急了,她拉住王帆的手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没骗人?
王帆慎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台上的子楚默念着,多纯净的少年啊,你们不喜欢,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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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点击就是不突破呢?哎~人气在哪里?真是气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