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猎人]求存

作者:强行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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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八世(飞坦)


      “……嗯,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库洛洛点点头。

      侠客笑嘻嘻地扬了扬手上的纸,得意洋洋地夸耀自己的功绩:“对吧?世界有名的‘猎宝妖女’,她的宝库里肯定藏着不少好东西呢!不少人打她的注意结果都无功而返,作为下一个大活动很合适吧?”

      “确实。”库洛洛赞同地点点头,继而又提出一个问题:“但是,你并没有找到所谓‘宝库’的任何信息,侠客?”碧眼小狐狸无奈地摊摊手,眼中划过一丝狡黠:“这个我也没办法呀,‘猎宝妖女’到手的宝贝没有任何转让的记录,可就是没法找到她把东西藏到哪里去了。所以这方面的情报还是直接从她本人口中问出来比较快。”

      库洛洛意味深长地看了侠客一眼,把桌上写着‘……高调,常出席各类交际活动,警戒性差,尤喜黑发少年……’的资料往前推了推,站起身来:“去染发吧,侠客。”

      以上就是飞坦从芬克斯嘴里听来的八卦。瞄一眼侠客脏了吧唧的黑毛,他算是知道每个人脸上都暗含着贼笑的理由了。为了坑团长一次,特意把头发染成这副狗屎样,侠客还真拼哩。

      “他不知道团长常干这种事吗?”飞坦忍着笑小声问芬克斯。“小孩。”芬克斯耸肩,假装无奈,实则憋着满肚子的嘲笑。飞坦用余光瞟了侠客一眼,碧眼小狐狸的脸色现在十分难看,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办蠢事了。

      毕竟,信长和窝金的狂笑声过分响亮哩。

      好心情维持到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女的时候。

      团长是领着目标人物回的基地,所有人都亢奋了起来。静默中,所有人都转着小心思:想看库洛洛笑话的,想看侠客笑话的,期待大闹一场的……飞坦竟有种空气变得灼热的错觉。

      然后他对上了少女的视线,仿佛能穿过一切的视线。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兴奋的心情瞬间冷却。

      讨厌的预感。

      果不其然,少女在团长耳边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库洛洛瞧了他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计划有变。我们的目标提出了一个挺有意思的游戏,为期一周的恋爱游戏。”库洛洛话音刚落,猥琐的口哨声就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库洛洛脸上,库洛洛的目光定在飞坦脸上。

      “飞坦,你被选中了。”

      “真的假的?”“哈?阿飞?”“哇哈哈哈,居然是飞坦?有意思!”“诶?虽说确实是黑发少年没错……”屋子里立刻炸开乱七八糟的议论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角落里的矮个少年身上。

      在飞坦暴怒之前,库洛洛两句话就控制住了场面:“好了,虽说计划有点小变动,但我们要做的事情并未改变。对方在打什么主意都无所谓,不要被打乱节奏。”蜘蛛们立刻收起了玩闹心,没错,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变化,只是吸引注意力的‘饵’换成了飞坦而已。

      蜘蛛们开始编织捕猎用的大网。飞坦和派克一组负责探听和套话,玛琪和信长一组从旁控场,侠客除了策划之外还要继续搜集情报,团长和富兰克林去找探查目标的住所,窝金和芬克斯留守。“毕竟对方就一个人,正面的武力压制有飞坦和信长肯定足够了,还有,你俩的形象出现在游乐园这种地方实在太违和了。”侠客笑得非常纯良,半点看不出报复芬克斯大嘴巴和窝金大嗓门的意思。

      第一天的游乐园计划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定下了。

      飞坦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一副什么表情站在游乐园大门口的,反正不管怎么看都很怪异吧。“游乐园呀?真好啊。走吧,你想玩哪个项目?”他侧过脸,看见了少女仰头朝向游乐园大门笑脸,和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带格外相称,同样泛着名为‘快乐’的甜味。那股甜味足够甘美,又不过分甜腻让人恶心反胃,恰到好处。

      不知道。他没说出心里下意识的回答,而是道出了计划好的地点。“旋转木马。”

      坐在傻乎乎的塑料马上,他决定回去就给侠客开个瓢。周围全是智商低下的小怪物,大呼小叫的也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视线落在层层人群外,飞坦立刻发现了信长幸灾乐祸的嘴脸,旁边玛琪叼着根棒棒糖吃得欢快,转过半圈还能瞧见派克专心致志的玩射击游戏。这帮家伙,玩得很欢呐!

      耳畔传来轻快的笑声,笑声的主人侧坐在塑料马上看向后方:“有个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你的粉红马呢。”飞坦回过头,看见了身后快气哭的小怪物。他挑挑眉毛,转过脸看向少女。你乐在其中?他在心里这么问,嘴上却一句话都没说。

      玩过一圈,他借口买冰淇淋凑到了信长旁边。“呦,玩得挺开心?”信长笑嘻嘻地凑到他身边。飞坦瞪了他一眼,把话题引向正事:“你们差不多该开工了。”信长不甚在意地咬着嘴里的冰沙:“不用操心。派克随时能出手,有你在旁边,我和玛琪基本没有干活的机会。”说着,信长咬碎冰块,扬起一个笑容:“再说,游乐园嘛,难得来一趟,当然要开开心心地玩个高兴喽。你也别老拧着个眉头,这鬼样子怎么让人放下戒心啊?”

      玩得高兴?

      飞坦端着两个冰淇淋走回去时,正看到少女坐在阳伞下撑着下巴观看不远处的小丑戏,时不时笑出声来。高兴时,该是这副表情吧。他坐到少女旁边,细细打量那张笑脸。“我笑得好看吗?”少女转过头来,看向他。

      视线相对的一瞬间,飞坦又感到了被目光穿透的凉意。就是那双满含笑意的兽瞳,直直的穿透了他。他忽然没了继续演下去的兴趣。“恶心。”飞坦由着自己的性子说道,手里暗暗准备好手刀。

      玩的高兴?狗屁的高兴!

      第一天的任务由于他的失误失败了。

      不论是他的手刀,玛琪的念线,还是信长的长刀,哪个都没用上。少女把刀架上自己脖子的动作快到不可思议,劫持和拷问在随时准备自绝于世的人面前成了笑话。

      “抱歉,当时我动作再快一点就好了。”派克是这么对团长说的。

      那不是实话。“如果飞坦能忍到我走进些再胡闹就好了”这才是实话,派克没说出来而已。因为他的失误,计划又得进行调整。“派克很难再接近对方了,这下正面战场上就只能靠你一个了。我能做的也就是记录和分析而已。”侠客把藏了窃听器的花束递给飞坦时表情无奈。

      第二天,飞坦尽可能的套问对方的情报。这不是他习惯的审问方式,他更习惯面对满身鲜血的对手,而不是抱着花含笑走在他身边的少女。每一句问话得来的只有散发着花香的回答,隐隐约约,总不如血腥味来的真切。愉快的童年,美满的家庭,平和的生活……和已有记录相悖的描述,本该是极易甄别的谎言,却和她周身的气息太过契合,让他不得不相信。

      如果‘幸福’有模样,应该就和她浅笑嗅花香时一样吧。

      “你呢?”突如其来的反问让飞坦愣了一下。“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她问。飞坦简单揭过这个话题:“没什么好说的。”察觉到他在套话了?飞坦警惕着少女的反击。意外的,对方并没穷追不舍,而是轻轻放过了他。

      没察觉到吗?

      飞坦转过头,对上了少女的眼睛。又来了,穿透一切的目光。错了,她早就知道了,不过是在配合。为什么要配合?看他笑话么!

      恼怒的火焰在心底燃烧,他的问话越来越不加掩饰。

      第二天理所当然也以失败告终了。

      “梦玘小姐说的没错,飞坦,你得认真一点。我们并没找到与宝藏地点有关的情报,你作为‘饵’的工作非常重要。这不是个好对付的对手。”团长的告诫听起来更像指责。他当然知道啊,这不是个好对付的对手。他根本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对方的目光却早就看穿他了。

      第三天,飞坦自己挑了地方。游戏厅,他有充足的理由一句话不说以掩藏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好好观察这个人。

      一整天,飞坦都不知道自己手上在玩些什么,只知道她的眼睛永远定在他身上,视线却穿过他停留在不知名的远方。梦玘,这个人对他有着近乎恐怖的熟悉。水杯总是在他喉咙发干的前一秒摆在手边,水杯的饮料没有一次是不合他心意的。每每他起身想换一个游戏,梦玘总是提前抱着外套站起身,安安静静等着他挑好下一台游戏机。她站着的位置总是恰到好处,既不过分贴近让人警戒,又不过分远离让人疏远,是最令他放松的位置。

      “哈哈,那丫头没准儿是真喜欢你,看你的眼神可专注了。真好啊,有个人专注地观察你,还全都按照你的喜好来,阿飞你小子哪来的运气?”芬克斯拿来打趣的话不止一次地回响在飞坦脑海里。专注这话是在胡扯,飞坦太清楚那目光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喜欢这话就更是在胡扯,换成别有目的才是对的。

      她有什么目的?

      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人谋求的?命吗?可笑。

      第四天,飞坦和她在拍卖场耗了一整天。

      第五天,飞坦又在地下拳击场耗了一整天。

      连着三天暗中观察,飞坦只觉得越发焦躁。他注意到了梦玘对两手的保护,注意到梦玘总保持一手留在腰侧,注意到梦玘在昏暗的拳击场依然能如常视物,注意到梦玘过度依赖双眼其余感官的锻炼不足……他似乎掌握了梦玘一堆的弱点,动起手来他有把握迅速割下梦玘的脑袋。可这有什么用呢?死亡威胁不到她分毫。飞坦依然不知道宝藏的情报,依旧不知道梦玘的目的。

      少女永远笑着,无论他做什么,有着什么样的表情,都笑着。或轻快,或温和,但总是恰到好处的弧度。

      恰到好处,见了鬼的恰到好处!

      第六天,飞坦把梦玘拽到了审讯室。血腥味浓郁起来的那一瞬,他注意到了梦玘眼底的冷意,那股冷意切实地落到了他身上,仅仅一瞬,转瞬即逝。

      飞坦忽然明白了,少女的目光确实是专注的,一直以来穿透他的目光也并没落到虚处。莫名的怒火不知其所起,更不知该落在何处。那天,审讯室被他折腾的格外血腥。迎接他的依旧是梦玘的笑,该死的恰到好处的苦笑!他是疯了才会觉得那是真的!

      怒火蓬勃地燃烧着,怎么也浇不熄。那一瞬间的冷然目光和长时间以来穿透他的目光交织在他的梦里,搅合得他睡觉都睡得杀气腾腾的。天不亮他就被这股怒火烧醒了,闯到梦玘的住处硬是把人拽出了门。

      无所谓方向,无所谓地点,他只需要一个足够黑,足够僻静的地方,确保梦玘什么都看不见,确保自己不会被打扰。浓密的深林,他拽着梦玘疾步向前,终于感到了少女脚底开始磕磕绊绊。掰成两截的车钥匙狠狠贯穿了梦玘的双手,他知道位置,他看了太久,听了太久,记了太久。他头一次闻到少女血液的气味,同样的血腥气,这次却格外刺激他的神经。消不下去怒火燃得更旺了。“现在你死不了哩。”他自己知道,自己说这话时,只有假撑起来的快意,胸口燃灼的只有暴怒这一种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和梦玘又胡扯了些什么,一门心思只想问清楚自己的问题:“你要做什么?”

      梦玘的愣怔把他的怒火又拱高了一点:“你要做什么,为什么选上了我,你的目的,说。”他努力维持着理智,嗓音却不可避免地开始变高。

      他得到了一个荒谬的答案。喜欢。喜欢?呵,哈!喜欢!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只有一瞬间,一瞬间的冷意,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认错的杀意!喜欢?喜欢!

      理智彻底崩塌,他只想立刻掐死这个人,让熊熊燃烧的火焰彻底爆炸,烧尽天地!

      在他实施之前,他听到了梦玘的声音。“咳,我的,我的目的?我不想干什么!在消失之前拼死挣扎一番而已!如此而已!”

      阳光照亮了这一方天地,也照亮了少女的脸。头发蓬乱,生理性的泪水淌过两腮,显得她格外狼狈。那张脸上混合了太多复杂浓重的情感——狰狞,挑衅,嘲讽,满是恨意,不死不休——难看的要死,再无平静时的秀丽。但她的目光确实是落在他身上的,不,是烙在他身上的。飞坦看得出,那双璀璨的兽瞳里同样熊熊燃烧着火焰,火焰里映着的是他狰狞的脸。

      他的手指失了继续捏紧的力气,却又僵硬在那里无法放松。他气得牙根痒,于是压下身,狠狠撕咬着梦玘嫣红的嘴唇。

      满心妒火,无处消散。

      飞坦带着宝藏位置的情报回到伙伴中间。没心思去听团长推测是何种念能力掩盖了宝藏的位置,他的脑子里现在还装满了未能消散的火气,只等着活动时大开杀戒消消火。也只有芬克斯这家伙会不看人脸色凑过来烦他:“怎么,一副被甩了的丧气脸?阿飞你不会杀了那女的心疼了吧?”

      “没有。”飞坦冷漠地别开脸,随手消掉了门卫的脑袋。正门突进的活儿比他想象的还要无聊。

      “唉,就是,女人哪里都有,别太认真。”芬克斯耸耸肩,跟在飞坦身后絮叨。

      “我没杀她。”飞坦抬脚踹开了梦玘的家门,大步走向地下室。

      “哈?”芬克斯一愣。连忙跟上。

      “她肯定认识我,以前就认识。我等着她杀上门来的。”飞坦说着,长剑刺穿了一个想逃跑的小姑娘。地下室宝气逼人,各色宝物堆了一屋。一张纸压在一进门的条案上,是一张拮据,盖着揍敌客的红章。飞坦拿起来简略扫了两眼,便扔给了芬克斯。

      芬克斯看都不看就塞进了兜里,继续追问:“啊?她是你仇家?阿飞你认出来了?”

      “没有。我没有这种记忆。”要是记得就好了。飞坦抬头看向正中间那尊银像,不再言语。

      脚步声由远及近,两名强盗都回过头。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门后闪进来:“艾莎?我回来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到哪都能活的很好……艾莎?”金发的小姑娘瞪着血泊里的小女孩,两眼发直。飞坦一眼看到了金发小姑娘手里的弯刀,被这荒诞的一幕惊愕到几乎想笑。“怎么可能……”他低喃着,走向那对弯刀。

      小姑娘被他的动作惊醒了,来不及擦脸上的眼泪就尖叫起来:“世界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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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番外·八世(飞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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