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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分身
李诺臣顿了顿，他刚要说什么，伍音儿却像是猜透了他的思想一样，抢先说道：
“你想说这道伤疤，也有可能是他在我们离开后自己弄的，是么？”
李诺臣看着她挑了挑眉，点头。
“可惜，这也是不可能的。”伍音儿摊了摊手。
“为何？依我看，这伤口并不深，也没有伤及血脉，自己下手的话，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吧。”燕飞一直凑在一旁观察那道伤口。
他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下。确实可以单手划出这道伤。
“你不成，楚夕你来瞧瞧。”伍音儿受不了他的愚钝，把他推到一边。
楚夕点头走上来瞧了片刻。
李诺臣也上来，一看之下，便知道伍音儿为何如此笃定。
“我明白了！”楚夕道。
“明白什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燕飞问。
“确实如音儿姑娘所说，这不可能是他自己做假的伤口。确切的说，不可能是他今日做假的伤口。”楚夕说。
燕飞再次仔细看那伤口，这才明白过来。
“伤口已经结痂了，是旧伤！”
楚夕点头，补充道：“而且还有我昨日替他上药的痕迹。”
面对这样的铁证，李诺臣也无话可说，认同了她的说法。
“若说其余旁证还可作假 ，但这道伤口却是真实存在的。而这道伤口并未出现在城郊那个孟子雅颈部，这足以证明，他们是两个人……一摸一样，却完全独立的两个人。”
伍音儿说完，几人都有些恍惚。
“可是这事情更扑朔迷离了，真是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怪事。”楚夕看着孟子雅沉睡时安静的面孔，感叹道。
“所以问题来了，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书生孟子雅？而假的那个，又是什么东西呢？”伍音儿说。
话一说完，众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股凉气从后背直上心头。
“哎，你们说会不会是分身术啊？我听说古皇时期，大陆上有仙人可以制造分身。”燕飞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他这想法虽离谱，但却很好的缓解了刚才那股细思极恐的气氛。
“对，这个我知道。仙人可以将灵魂分离成碎块，制造分身。所造的分身可以是任何形状，任何年龄相貌。”一提起仙术，伍音儿就来了兴致，说道。
李诺臣白了他俩一眼，不无讥讽的说道：
“古皇时期的仙人之术？那些仙术典籍早在人皇时期就焚尽了。流传下来的不过就是《东洲志》这一部，亏你们俩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真的见过一样。”
“我们这不也是没有头绪，乱猜嘛。”燕飞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伍音儿听了他的话，神情中多了一丝忧虑。
不过，她并不是真的认为孟子雅利用了分身术。相反，她想起了另一种同样已经失传的法术。
想到这儿，她不禁看一眼李诺臣。没想到，李诺臣随即也看向她。
对视片刻，伍音儿知道，两人怕是又想到一起去了。
“你们俩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呢？有想法说出来啊，总搞些小动作。”燕飞发现了两人的眼神沟通，他不及两人才思敏捷，更敌不过这两人的心有灵犀，生怕他们有什么发现没告诉他。
“我在想，会不会是……傀儡术？”伍音儿有点怯怯的小声道，她也只是猜测，毕竟她也没见过“真正”的傀儡术。
李诺臣则微微点头，他也正是这样猜测的。
燕飞一听也傻了，他与李诺臣交好，自然也知道李诺臣一直查探此事。
但在燕飞心里，从未把此事当真过，他以为所谓傀儡术多少有些空穴来风的意思，多半是民间的流言。
“可他看上去……”燕飞来到孟子雅身前，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似乎床上的孟子雅变成了某种可怕的怪物。“他这也太真了，不像假人啊？”
“那你觉得那个城郊学子院里的孟子雅像是假人？”李诺臣道。
“那个……也不像。你们不在的时候我看他还束冠梳头来着，梳不开的时候那个较劲的模样，我看也挺真的。”燕飞回忆起今日在树上监视孟子雅时的光景，摇了摇头。
“多想无益，直接问他本人。”李诺臣下了决断。
众人的目光便投向了孟子雅。
“要怎么问？”燕飞有些犯难。“就这么直接问？问他知不知道还有另一个自己住在城郊吗？万一他是那个假的怎么办？”
“趁他还信任我们，先问他密室之事，再问傀儡之事不迟。”李诺臣说。
伍音儿也同意，便对楚夕道：
“楚夕姑娘，那就拜托你施针，把他叫醒吧。”
楚夕点头答应，拿来银针。
下针后不久，孟子雅呼吸突然变奏，随即陡然转醒。
燕飞已经将他视作怪物，见他醒来便退出去老远。
楚夕却心善，见他转醒后浑身伤口巨痛的样子，有些不忍。
伸手轻轻替他顺了顺气，帮他尽快平静下来。
孟子雅因疼痛苍白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
“我睡了多久了……”他轻声问道，由于失血过多，他此时仍然非常虚弱。
“马上就一天一夜了。”伍音儿回答道。
楚夕去一旁拿来一碗提前备好的甜羹，为了给他补充一些体力。
孟子雅却似乎没有食欲，只吃了一小口，便拒绝了。
“我们还在醉音楼？这里不安全，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孟子雅说。
“你放心，昨天的那些人已经离开了，你被安置在楚夕姑娘的秘密夹层中，没有人发现。我们回来，是有些事想问你。”伍音儿说。
“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子雅一定知无不言。”孟子雅道。
“能否说说醉音楼下面，密室的事情。”李诺臣盯着孟子雅，似乎在看他的表情变化。
孟子雅没有犹豫，点点头。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问这个，但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大多还是关于我自己的。”他说道。
“没关系，你尽管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
“三个月，我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囚室里，待了整整三个月。”孟子雅抿了抿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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