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她

　　人与人之间好似有磁场。短短几句话的交谈，轻而易举的拉近了距离。

　　两人换了运动鞋出门。

　　傅涵想到了个严重的问题。“我们走了刘月没有钥匙，待会儿她怎么进屋呀？”

　　华子一愣，“芳芳配了钥匙的。还有两把就在桌子上。到时候你俩一人给她两块钱就好。咱回去拿上吧。”

　　傅涵点头。倒是省了不少事。看看路上能不能遇见刘月吧。大不了就在楼下打球，不走远就好了。

　　傅涵回屋揣了两把钥匙。一边下楼一边把其中一把挂在自己的钥匙串上。

　　运气相当好的在楼下遇见刘月，手里端着新买的塑料盆，里面一个香皂一个肥皂，牙膏和牙刷。

　　傅涵叫住了她，把兜里的钥匙递给她。“寝室的钥匙。一人一把别弄丢了。”

　　刘月点头说了句谢谢。见她没别的事便抬步上楼。

　　“不和她说要钱吗？”华子拿着羽毛球拍轻挥了一下不在意的说。

　　“不说了。我待会儿一起给芳芳。你有芳芳电话号码吗？”

　　“这就想要人家芳芳的号码？”华子嗲怪的看了她一眼。

　　“……”傅涵挑了挑眉。“你的号码呢？”

　　“呵！又想骗本公主的电话号码了？”

　　“在下斗胆。还请公主给在下一个机会。”傅涵拿着羽毛球拍假模假样的行了个礼。

　　“行吧。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就给你吧。”说着就掏出同款诺基亚。

　　傅涵接过她的手机按着自己的号码递给她。“还真巧。同款诶。”

　　听到自己手机响掏出手机按了挂断。存了她的名字。沈华。

　　华子看到备注扬眉轻笑。这就记住名字了？她心情很好。“走吧，打羽毛球。不去操场了，怪远的还没个遮阴处。”

　　“嗯。去前面那个绿茵道。现在人少。”

　　两人过了几招。“可以呀小傅子。有两下子嘛，运动健将啊。”

　　“你也不赖。”傅涵一个跳扣，干净利落。华子一个反挑，轻松优雅。

　　“听说大学有羽毛球大赛。到时候咱可以一起。单排双排都去。”

　　“可以呀。单挑我肯定赢不了你，咱俩双排可以试试。你实力比我强。”傅涵又输了一个球。有点气喘，对面华子面不改色。傅涵发出心底深处的疑问。“你是不是练过？”

　　华子笑得猖狂，“哈哈，被你看出来了。我高中校联运动会，羽毛球第一名。”

　　傅涵无奈一笑，又发了球。随口问道：“你是不是还会跳舞？”

　　华子轻松接球。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是神算子吗？”

　　“哈哈哈…就觉得有那种气质。民族舞吗？感觉这段时间很流行这个。我同学很多都去学了。”

　　“不是呦。我是拉丁。”

　　“可以可以。你才是真正的运动健将。”傅涵的跳扣没扣过去。呼出一口气。“我感觉和你打球，全身都在发力。”

　　华子一脸轻松。“这才有效。说明你健康。没见到现在的小学标语吗？每天运动一小时，健康生活一辈子。”

　　“受益匪浅。”

　　傅涵开始平稳接球。之前打得激进刁钻，被对方妙化解仿若无敌。

　　这次两人一个球打了五分钟都没落地。傅涵越打越兴奋。

　　“我怎么感觉你越战越勇呢？”华子笑看着傅涵神采奕奕的模样。

　　“被你带着打，一直不落地感觉很有成就感。”

　　“小时候我爸带我就是这样打的。先是一直落地，慢慢的就会持续更久。”

　　“看来我还有进步空间。”傅涵有些得意。

　　华子笑着点了下头不置可否。

　　“你们打羽毛球这么厉害的吗？我看了三分钟了，你们是不会输的吗？”一个男生的声音传来。

　　傅涵瞟了一眼。这个时候出来溜达的，感觉基本是大一新生。还有他稚嫩的笑。傅涵觉得他太嫩了。

　　华子看向男生，手抖了，球落了。

　　傅涵无语，真难得啊。看着她的视线，那充满“欣赏”的目光…这么不尊重自己这个队友真的好吗？

　　“你是新生吗？”傅涵看她盯着人家不说话，主动接了话。

　　“对啊。你们呢？也是吗？”男生显然开心于傅涵的搭理。

　　见傅涵点头便主动说。“我是方歌。方正得方，歌唱的歌。你们呢？”

　　华子立马举起了拿拍子的右手。显得异常兴奋。“我是沈华。”

　　傅涵见她都兴奋自报家门了。便想着推波助澜一把。“我是傅涵。要一起打羽毛球吗？跟她过两招，她可厉害了。”傅涵主动把拍子递给方歌。

　　方歌乐意至极，毫不犹豫的笑着接过了。然后被打废了。

　　傅涵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华子兴奋起来像个疯子，人好好的跟她过招，她不是反挑就是跳扣。一个反挑一个顺挑还不忘斜调人家，方歌追着球满场跑，不一会儿满头大汗。

　　傅涵看不下去了，见芳芳三人往这边走，忙迎了过去。先把四块钥匙钱给了。又让她们去换换手。再跑下去，方歌估计会生出怨念不想搭理华子的。

　　这简直是遛狗的打法，自尊被放在地上摩擦的节奏。华子下场，雪婧顶了上去。傅涵意有所指的给华子比了个大拇指。

　　华子却笑得像个二傻子。

　　傅涵彻底无语。不会是个恋爱脑吧！“你喜欢他？”

　　华子看着方歌笑。一脸花痴状。毫不遮掩。“长得好帅啊！”

　　“……那你能不能给别人一点信心？一直碾压人家，人家会有压力的。”傅涵拉了下她细瘦的胳膊。

　　华子转头看傅涵一眼。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郑重的点了点头。“下次我会的。下次我让着他。”说完又去花痴的看着别人。

　　傅涵彻底被折服。悄悄在她耳边提醒。“收敛一下下你的表情，稍微矜持一点。”

　　华子忙收敛自己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嘴巴左右动了动，眼睛转了转简单做了一个脸部恢复运动。尽量变得正经了。她在傅涵耳边说：“你觉得他怎么样？”

　　傅涵点头。“是挺帅的。但是不知道人怎么样。”

　　“那是挺帅吗？那是很帅了好吗？你看他的鼻子，是不是很挺。还有眼睛是不是很大，睫毛也好长。个子还高，阳光大男孩。真是长到我心里来了。”又开始花痴了。正经不过一秒。

　　“……人品最重要。”傅涵劝她。

　　“你不是说你颜控吗？”华子质疑她。

　　“那颜控是单纯的欣赏。又不能作为男朋友的标准。最重要的还是人品，看能不能相处的来。”傅涵认真解析。

　　华子蹙眉思考。“好像有点道理。那再观察观察吧。可是他真的好帅啊啊啊。”再次花痴。

　　“……”傅涵不说话了。哪里有帅到这种程度。表示不理解。

　　又看了一会儿，莉娜上场了。“你们玩吧。我先回宿舍，我上午在家洗的内衣忘了拿出来晾上。再放袋子里会臭的。”

　　华子点头了，目不转睛盯着人家方歌看，不带回眸看傅涵一眼的，摆摆手很是爽快，“快去吧快去吧。我柜子里有衣架你可以用。”

　　傅涵只得走了。这女人啊，真难懂。反正她不懂。

　　傅涵推门没推开，门是锁着的。只得自己拿钥匙开门。

　　刘月在阳台洗衣服，显然是洗过澡了，现下穿了个老年背心，能遮住大腿根的那种。露出来的肌肤在夕阳的余晖下是真的白。白到发光。

　　或许她平时都穿长裤吧。腿直，长而白，不看脸和手简直碾压群芳。

　　傅涵掏出塑料袋里洗过的内衣内裤，下意识嗅了下。是香的。不过还是决定再用清水过一遍。

　　凑到刘月身边拿了属于自己的盆。在另一个水龙头下接水。

　　晾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刘月的手臂。第一感觉是凉。

　　傅涵愣了一下。自己热的冒汗，她凉的出奇？这是什么体质？冰肌玉骨吗？突然有点羡慕怎么回事？

　　傅涵随口提了下。“澡堂有热水了吗？”

　　刘月显然愣了。看她一副不明就里，傅涵解释道：“我看你洗了澡。以为你去澡堂了。我下午经过那里的时候看晚上才有热水，不知道现在有没有。”

　　“哦。我没去。就在宿舍洗的。”刘月继续清洗着灰色T恤。已经三遍了，还有点掉色。

　　傅涵点头。进了屋子。

　　看到又被放到自己床上的牛肉干和苹果。抿了抿唇。拿着牛肉去问刘月。“不喜欢吃吗？”

　　刘月摇头，腼腆的笑笑。“不用给我。我平时不吃这些的。”

　　看她笑傅涵心情稍微好了点。语气软了很多。“这是我家那边的特产。我妈专门让给你们带的，大家都吃了你也尝尝吧。很好吃的。”

　　说着没再给她反驳的机会又回屋。“我放你床上了，别再还给我了哦。我妈知道了会说我的。怪我不懂社交。”把苹果拿下来放她床上，去桌上拿根香蕉自己吃。

　　床下的蛇皮口袋已经消失不见，显然东西都拿出来了。傅涵看了一圈屋里。没看到什么陌生的东西。那么重会是什么？故乡的砖土吗？

　　“你家是在哪里呀？”傅涵贴在门檐上啃着香蕉。

　　“绥县下面的一个小村庄。”刘月晾着衣服背对着傅涵。

　　她垫脚的功夫傅涵看到她的小内裤。忙转了身看着刘月和自己的床。“哦。很远吗？”

　　“还好。一天的路程。”刘月晾好衣服进了屋。找了条花短裤穿上。

　　傅涵看见了，和她二姥姥的长裤是同款。看着并不整齐的尾部，应当是长裤剪成短裤的吧。刘月奶奶穿破了的？

　　“吃香蕉吗？”傅涵举了举手里的香蕉。意料之中的拒绝。傅涵点头，没了聊天的兴致。有去无回的聊天可能是对对方的打扰，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傅涵收拾东西抱盆下去洗澡。等再回来时刘月又不在寝室。她床上有换下来的背心和花裤。牛肉干和苹果显然收起来了。反正傅涵没在自己床上发现它们的踪迹。

　　洗了换下来的衣服，顺带洗漱。华子一行人也回来了。

　　傅涵吐了嘴里的牙膏泡沫。看着华子。“怎么不玩了？”

　　华子凑到她身边。揪着她的睡衣衣角有些委屈。“你走后，他没多久也走了。他不会是喜欢你吧。”

　　傅涵笑了。“咕噜咕噜”吐了口中的水。“哪有那么玄乎的一见钟情？”

　　华子撇嘴，改揪自己的衣角。“我就是啊。”

　　傅涵看她这么认真。只是说：“我觉得吧。如果没有长久的相处，只看颜值是不符合人性的。在喜欢之前都是欣赏，在说爱之前都是喜欢。两人在一起是需要时间见证的。”

　　见华子还一脸惆怅。傅涵转移了话题。“你要到别人的电话了吗？”

　　华子抬头一怔。顿时后悔莫及。“啊啊啊…我忘了。”

　　“知道别人哪个专业哪个班的吗？”

　　华子呆愣摇头。

　　傅涵笑她。“你的一见钟情还需要缘分啊。”

　　她收了洗漱用品上床。留华子一人思考人生。

　　华子懊悔过后和芳芳她们约澡堂。“你洗过澡了？”

　　傅涵点头。和她们挥手告别。拿出手机给她妈打电话，汇报今日所见所闻。

　　刘月是九点过回来的。夜里关了灯大家有说有笑。唯独她没有说话。

　　傅涵下床喝水，看她安分躺在床上，眼睛睁着，薄被盖在胸口，长腿漏在外面。很认真的在听大家说话。

　　傅涵觉得她很瘦弱又很独立，好像无需任何人。不像自己还在找朋友，先前就约了华子明天一起吃早饭。

　　准备上床时看到她面向着墙，应该是要睡了。

　　夜里傅涵拿着手机跟春春发短信。高中饭友，考去了外省。互相说着新奇的大学环境和学校的人文(帅哥美女)及寝室的室友。

　　傅涵提到了刘月。下铺家境不好瘦弱又漂亮的女生。

　　聊到很晚。春春说要睡了傅涵还特别精神。应当是下午睡得太久。

　　宿舍风扇依旧哐当哐当的响。

　　傅涵小心翼翼的下床。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刘月的小背心移到了腰腹以上。被子不知道被她卷到哪里去了。平坦的腰腹暴露在空气里，腹腔骨头凸出。傅涵想给她遮住又不敢动。看一眼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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