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星火燎原

作者:苏小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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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平乱决断


      小笠原平远刚回来,便接到了玉绪小姐的传召。这个时候他自然是知道城内不平静,平宗那个混账东西和分家之间的牵扯关系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没想过,现在忠政大人不过感染了风寒竟然都让他们一个个露了马脚。

      “小姐她有没有说是为了什么事?”

      “这个不清楚,不过,您刚从起义军那边回来,想来也是为了平乱的事吧!”

      平乱?
      他皱了皱眉,倒不是他小瞧了这位玉绪小姐,只是从以为这位小姐表现出来的胸襟和气度,他是真的不得不疑问,况且他这次回来...

      似乎是想到什么,小笠原平远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一旁的将领仓永新一也皱起了眉,“怎么,难不成是起义军那里又出了什么问题?”

      小笠原平远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偶尔似有自嘲之意,
      “看来,这次忠政大人...要失望了...”

      仓永新一一愣,明白过来了,“怎么,莫非是那位宫本大人出了什么问题?”

      叹了口气,似是不愿提起。仓永新一也不多问,想了想道,“现在忠政大人身染风寒,之前又吩咐城内一切事物听从小姐安排,而小姐刚刚又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探望大人。您现在还是先去玉绪小姐那儿!”

      “也只有如此了!”

      这一带的正殿和东西两殿都呈正方形,全部用丝柏木建成,色彩朴素,是小笠原忠政一贯的低调作风。他踏入正殿内,踩着修剪整齐的草茸,穿过条条座落有致的连廊。
      正在小笠原平远准备差人询问东西两殿,玉绪小姐在哪里等候,却见侍从和女侍通通都埋头退离。他抬头一看,
      少女穿着素色和服正站在透廊下,在门扉上节点周围包镶着的金叶片的闪闪发光下,显得越发素净雅丽。脱去了那种繁复艳丽的风格回归自然,竟是比从前还要美的清雅美丽。看来,上次城外遇险倒教会了这位小姐什么叫做安分守己的低调。

      倚着棕褐色的廊栏,安琦放在栏杆上的食指轻轻的叩着一下又一下。廊下的水池里,鱼儿一会儿钻入反桥,一会儿又躲进了浮萍。
      嘴角微微抿直,她抬起头,乌黑的瞳仁冰光冷肃,
      “宫本大人...对战俘,是如何处置的...”

      “小人不敢妄加品论!”

      安琦似笑非笑,看着抄手站在反桥端的小笠原平远,透廊下的阴影暗淡的沉重,“是不敢,还是不想?”
      一语落下,只见小笠原平远微怔后越发的恭谨,对于他的虚与委蛇安琦并无不悦,况且,宫本的所作所为她看的很清楚,换作是她,恐怕也会怒不可遏。平远大人的这番态度,已经很好了。
      “您不必妄自菲薄。宫本大人的事,玉绪已经都知道了。”

      因为一时的心软,
      造成三关失陷,包括士兵在内的四百三十六口人,无一生还!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指尖冰冷的划过振袖,她的眼神被倦懒在一片斑驳的醉阳,恍惚中透析出让人心惊的嘲讽,“宫本大人这种优柔寡断的作风,在玉绪看来,终是害人又害己!”

      灰暗的瞳眸掠过一缕精光,小笠原平远不动声色道,
      “可宫本大人在起义军那里可是获得了好名声啊!就连对方首领都有意...”

      “战场之上,若是玉绪遇见这样的对手,也会高兴的...”
      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敌人,总比一个损人利己的阴谋家要好太多了。一甩振袖,冰冷的袖风卷起刺凉的冷漠,一如她眼中所流露出的薄凉,“若非父亲大人尚在养病,城外之乱还需要人顶下,就凭宫本大人的愚昧而不自知,玉绪怕是都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

      “小人还以为,玉绪小姐对宫本大人是亲睐有加...”

      微微低垂,发髻上垂落的流苏浅荡着遮掩了眼底的情绪,乌黑的森冷异常,“平远大人不是不知道父亲膝下独玉绪一人,我小笠原家的血脉,绝不容外人玷污。分家的心思,您是知道的,玉绪身为女子无法继承父亲的家业,自然是由玉绪的夫婿代为掌管!”

      小笠原忠政怕是也这么想的吧。
      宫本政希没有背景,甚至失去了记忆,即便将来恢复了,救命之恩和那些衣物的存在,也使他不足以为惧。况且,他还有自保甚至是保护他人的能力,那如鬼神般鬼魅而又奇异的剑术。

      “难道,平远大人真的以为,宫本这个人,单凭他就可以继承我小笠原家的家业吗—— ——”

      冷声嗤笑,她拂过振袖,扫开不存在的灰尘,
      属于埃及第一祭祀不可侵犯的荣耀,尊贵的足以蔑视一切,

      “那您,未免也太天真了!”

      她小笠原玉绪,从来都不是作为附属品而存在的。她不是那些依附在他人身上才能生存的女子,无论是作为埃及第一祭祀还是小笠原忠政独生女的她,都拥有世间女子最为崇高的骄傲和尊严。宫本政希,单从个人来讲,他的确符合一个女子对丈夫的最好幻想,也许他不够体贴不够温柔。
      但这些她都可以让他重新改变,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
      足够做她,小笠原玉绪手上的,一柄剑。

      杀人于无形亦或有形的一柄剑!

      “看这一片藩城土地,哪一个不是冠着我小笠原家的名号才得以生存...”缓步走在反桥的最高点,扶栏俯瞰,她的语气那么的轻柔,却轻而易举的否定了宫本对于她的价值之重要性,“小笠原家不需要一个外姓之人来指手画脚,分家的人不行,他宫本...更不行...”

      小笠原平远呆愣着看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小姐,恍然回过神来,一改先前的敷衍态度,抄手一卧恭道,“玉绪小姐您能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枉忠政大人对您的一番苦心啊!”

      他态度的转变,安琦自然看在眼里。对方已然先表明的态度,那么这一番打压也就起了应有的作用,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乌黑的长发,指尖白皙而晶莹,她轻柔的抚着唇,冰凉的柔软,
      “...平远大人心若明镜,那玉绪就直问了...”

      “宫本这个人,究竟如何!”

      沉思片刻,小笠原平远负手又是一卧恭,“宫本大人施德于民,自是安获民心...”

      话已至此,安琦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嘴角的噬笑冰冷而讥讽,“...可惜,他不能铁腕于部下,俯瞰整个战场!”
      这样不合格的将领,
      无疑是战争失利的导火线。

      “不过是一群獐头鼠目之辈罢,竟也能连番犯我四座关守...”

      “依小姐看...”

      “有劳您了...”
      这位平远大人从前可也是小笠原忠政身边的一员猛将,实力不容小觑。至于碍事的人,她微笑着垂眸,“宫本大人的话,您放心好了,玉绪会用父亲大人的诏令将他撤离平乱之地。”

      “那么,敢问战俘如何处置?”
      仗都还没打,就开始想到善后了吗?安琦眼眸微眯,原本柔润的线条瞬间变得狭长锋锐,从前被刻意软化为雅致的戾气,犹如冰封千年的霜雪,
      叫人,不寒而栗。
      “既然敢来犯小仓蕃,那就该有以死谢罪的觉悟...”

      “凡举旗起义者,触犯我小笠原尊严,亦是藐视圣颜,其罪当诛!”

      宫本政希...你就好好看着吧...终有一天,
      在这被红云当空的时代,
      她会用血和泪,将属于原本的你一点点摧毁...

      然后,
      涅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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