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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顺手
储秀宫里,两个典雅妇人坐在榻上。
“本宫先和皇上通通气儿吧。”丽贵妃拉着淮安侯夫人的手,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担忧。
淮安侯夫人立刻道:“娘娘可有难处?”
“孟国三皇子好像也有这心思,而且皇上也正在考虑。”丽贵妃看向愁容满面的淮安侯夫人也有些为难,珏儿一心出家,和那天上的玉人儿一般不食人间烟火,好不容易动了凡心,温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做姑姑的怎么也得帮一把。
“若是景安对珏儿也有心思,这事儿就好办多了。”丽贵妃说道,皇上对姜晏晏疼爱有加,如果姜晏晏不愿嫁给孟连易,谁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那我让玉儿问问去。”淮安侯夫人当机立断。
丽贵人欲语还休,景安能受宠也是因为她明事理,要是她知道了孟国求亲,联姻关系到国家利益,景安肯定以国事为重。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淮安侯夫人唉声叹气,她本想着虽是她淮安侯府高攀,可京城之中能配上景安公主的也没有几人,温珏长得好,为人坦荡沉稳,皇上也能放心把公主下嫁。
结果半路杀出了个孟国皇子,事关两国关系,她一个妇人家也没有办法。
“母亲。”温珏放下手中茶碗,起身。进宫前母亲满面红光,回来后愁云满面,想来是姑母要同皇上商量,此事有些难度。
宫中的事姜晏晏自有办法,温珏坐下来喝了口茶,淮安侯府手下的两个暗卫一直随他从净慈寺回京,今早他就将他们派出去跟着姜怀瑾了。不知道此时可有什么情况。
“珏儿,你别难过,你看看这画册上有没有心仪姑娘,娘立刻去给你说亲。”淮安侯夫人拿出本厚厚画册,将自己早就看好的几个姑娘都翻出来。
“这个,这个是梁大人家里的幺女,十六岁,长得可漂亮了,不过照景安公主个头差了点儿。”
“还有这个,李大人的长女,十五岁,年纪小了一点儿,但琴棋书画什么都通。”
“儿子,你再看看这个...”
温珏打断:“都不看,我只娶景安公主。”这些女子哪一个能半年后放他回庙里当和尚?看她们做什么?
淮安侯夫人看着温珏背影急的拍大腿,这可怎么办啊,珏儿不动心则已,一动心还是个痴情种!
皇宫中,丽贵妃推开了丽景轩的门。
“丽娘娘!”姜晏晏甩了甩抄礼记抄麻了的手,一头扎进丽贵妃怀里。
“怎么了啊?”丽贵妃笑捧起她的头,“让本宫看看。”
姜晏晏小脸上墨迹蹭了好几条,苦着张脸:“儿臣抄不完了,这书太多了...不如豁出去让父皇罚我几杖算了。”
丽贵妃笑着摇摇头:“你这般孩子气,本宫怎么放心你嫁人啊?”
姜晏晏眼睛一亮,温珏速度还挺快,今日就说服了温嬢嬢来提亲。
“小丫头,说说喜欢哪家的公子?”丽贵妃看姜晏晏的小表情忍不住逗她,这孩子从六岁起就由她带大,和姜怀瑾一样在她心里没有区别。
若是能和温珏成亲,亲上加亲就更好了。
“你看温玉的哥哥,本宫的侄子温珏怎么样?”丽贵妃见她不好意思循循善诱。
等了这么久,丽娘娘总算说到重点了,姜晏晏激动的小脸红彤彤,不嫁孟连易就不会有在郊区被杀的事了。丽贵妃眼里却是姜晏晏羞红了脸,把心放下了一半,姜晏晏若是也喜欢温珏,皇上也不会勉强她和亲。
“你可要丽娘娘帮你和你父皇说?再不说话,娘娘可就走了。”丽贵妃吓唬她。
“要要要!”姜晏晏忙不迭地说。
“不知羞。本宫这就去养心殿。”丽贵妃点了点姜晏晏的头,笑容满面出了丽景轩。
阳光照进丽景轩,少女趴在窗边,上一次嫁给孟连易除了对远离故土亲友的伤心,再无感触,可是现在心里竟有了些对未来的期待。
不用嫁给孟连易,哥哥就不会追到京郊死在姜怀瑾剑下了。想着想着,姜晏晏突然想到个问题,明知京城五十里内带兵是重罪,当初哥哥为何会带兵去京郊拦她呢?
一封信加急被送到了信王府,姜怀信撕开信封,姜晏晏清秀字迹:若我嫁给孟连易,哥哥你会因何制止?
姜怀信将信用蜡烛点燃,昨日他听了温玉所讲,虽然觉得荒谬却也忍不住信了几分,他已经连夜派人去孟国偷偷打探孟连易为人如何。
若说能查出孟连易确实不是良配,他还真能做出当日就去截住和亲队伍的事。
姜晏晏只收到两个字的回信:在查
天色渐暗,养心殿里,皇上又吞了两颗丹药,皱眉摆手唤:“张德水!”
“奴才在。”张德水从外间走进来。
“去丽景轩。”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姜晏晏穿着软绿的百花宫裙跪在地上抬眸的一瞬间让皇上想起了肇皇后,心头一软。
“起来吧。”皇上大马金刀坐在雕花小椅上,
“儿臣犯错了,跪着心里舒服些。”姜晏晏演的逼真,期冀父皇心软不再罚她禁足,最好也让她不用抄那厚厚礼记了。
“丽贵妃和朕说过了,朕问你,孟国皇子孟连易和淮安侯世子温珏,你更喜欢哪个?”皇上目不转睛盯着她,气势逼人。
姜晏晏也不是个傻的,最会哄人,开口就说:“儿臣是一国公主,既然享得了姜国臣民们的尊重,就该以江山社稷为重。”
轻声补充了一句:“至于喜不喜欢的,都不重要,心里苦些也都是儿臣该付出的。”
“姜国江山社稷要真只靠你一个小女子,朕的脸还往哪儿放?”
“那儿臣实话实说,喜欢温珏。”
皇上笑着摇头:“朕是怕了你个小人精,字里行间给朕设套,朕还真就钻了进去!”
“那也得父皇愿意钻呀!父皇肯定把晏晏心思都猜透了!”姜晏晏深知父皇本就偏向她,但若是她恃宠而骄,一昧追求儿女情长,父皇反倒会考虑要不要将她嫁到孟国。
父皇知道她愿意嫁温珏,她若是装的深明大义反倒太假,她现在这样一说,把人哄的乐呵呵,又不彰显自己多精明,反倒把皇上捧起来了。
“朕的小公主也要嫁人了,朕是真老了。”皇上看着姜晏晏感叹道。
“儿臣要是嫁到淮安侯府还能每日回来看您呢!”姜晏晏嘴巴抹了蜜。
“朕可没答应你啊!这就想着嫁人了?羞不羞?”皇上也拿她寻开心。
屋内父慈子孝欢声笑语,送走了父皇,姜晏晏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绿拂!给我倒杯水!”
茶杯轻碰她的手,姜晏晏累的睁不开眼,闭着眼:“好绿拂,你把杯送到我嘴边吧。”
“你也不怕撒一床。”温珏说。
“啊!”姜晏晏爬起来,睁大杏仁眼,“你怎么在这儿!”
“轻功。”
姜晏晏觉得这人有时单纯的像个孩子,漆黑凤目看着你时让你无话可说。
“...来干嘛?”姜晏晏无奈。
“查到了一点消息。”温珏把水递给她。
姜怀瑾今日去了宋府,暗卫成岚跟了一天没发现异常,而成飒去跟了姜怀瑾侍从竟有所收获。
“西城区,那个侍从今日去了一次西城区。”温珏自然而然从姜晏晏手里接下水杯,看着脸红的姜晏晏有些不解,“你为何脸红?”
“本宫还想问你为何如此自然!”姜晏晏跪坐在床上,面红耳赤。
温珏默了一瞬:“不是你要的水吗?”
于他而言,这根本不管男女之情,只不过他顺手而已。若硬要个原因,怕是因为姜晏晏说过这半年内要助她。
“西城区没有达官显贵,他去干吗?”姜晏晏和他讲不清,索性谈正事。
两人目光交接,姜晏晏就懂了,还能干嘛,肯定和他身世有关。
“顺着这个查!”姜晏晏眼睛亮晶晶,望着温珏,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嗯。”温珏起身走出门外,姜晏晏追出去时,只看见黑夜中模模糊糊的人影。
这人,还真就是说完就走,姜晏晏摇摇头。
现在和姜晏晏商量的事都关乎性命,若是传信,很容易被人发现。
温珏立于清园里手拿一个白瓷杯,望着天上明月,成风走出来:“爷,您手里拿着的瓷杯我怎么从没见过?”
“我也是头一次见。”温珏将手里茶杯递给成风拿去收好,他忘了把杯子放下了。
第二日,丽景轩里,绿拂将屋里屋外翻了个底儿朝天,终于姜晏晏忍不住问她:“什么东西不见了?”
“公主,您说丽景轩是不是进贼了?这白瓷杯是骨瓷的,名贵是名贵,可这屋里别的都没丢,怎的那么多好东西不偷,他偏就来偷一个茶杯啊?”绿拂满心疑惑。
姜晏晏回忆了一下昨晚,看着绿拂:“昨天你放进来的贼偷走的。”
昨晚,昨晚她没放人进来啊,她怎么会放人进丽景轩偷东西啊?
绿拂刚要解释,昨晚只有世子爷来过,她还给放风来着,难不成...
“世子爷偷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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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本宫有话问你!”姜晏晏叉腰像个小老虎。
“说。“温珏看着小老虎眼里带笑。
“不要嬉皮笑脸的!你怎么去女子闺房一点儿也不害臊?”
温珏沉吟,总不能在院子里大张旗鼓吧。
“我只看过我娘子的闺房。”
看着小老虎变成小猫咪,温珏想:成风说的对,女人还是要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