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點

作者:MIKU(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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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今天這個樣子還真不錯阿!」自言自語著,堂本剛挑剔地審視鏡中的人影──糟透的髮型、臃腫的臉、顏色不搭調的衣著……真是適合,真是適合……剛低下頭,縱使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嘴裡仍是逸出咈咈咈的輕笑聲……

      一走進堂本兄弟的樂屋,堂本剛迫不及待地問著對方,「喏,光一,我今天的造型你還喜歡嗎?」
      「……呃,還好……不過你怎麼又換造型……之前那個……」
      「那個我不喜歡,換掉了!」
      「喔……喔……」
      看著光一為難的表情,莫名其妙地,堂本剛有種扳回什麼的勝利感,心情好像稍稍好了一些?
      即使只能做這些消極的抵抗也無所謂,即使是拿自己的偶像形象去開玩笑也無所謂,感覺上如果不做一些什麼事情的話……好像自己的存在就更加可悲了……
      搖頭晃腦的堂本剛在失神許久後突然看見光一拿起吉他練習,是等會在最後要唱的歌吧?
      堂本剛懶散地伸手拿起擺在自己桌上的吉他譜,堂本光一才剛下第一個合弦……
      「錯了!不行啦!不對不對!你用錯了!吉他不是這樣彈的!你的指法不應該──」
      「啥?」堂本光一明顯被嚇了一大跳,不懂為什麼今天的剛這麼激動,「什麼……呃,對不起……我再試看看。」
      ……
      「不對!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
      「不對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
      「不對不對!光一!你都彈錯了!你過來看!這個時候應該要──」
      不懂今天的相方是怎麼回事,堂本光一有些畏懼地坐在他旁邊,堂本剛煩躁地接過吉他……

      相方難看的臉色讓光一想起四月時為了宣傳「永遠的Bloods」上的那一場MS,之前還有說有笑的剛,在自己唱錯整段歌詞後整個臉都冷了下來……他搞不懂剛那個拍肩是鼓勵還是警告,於是他邊流冷汗邊努力地笑,結束前更是用心耍蠢,才勉強讓剛緊繃的臉緩和下來……
      而現在……堂本剛重複地刷著前幾個小節,不耐煩的表情越來越明顯……「我也不對,不是這個……」
      ……
      「不對!不是這樣……」
      ……
      「可惡!為什麼連我都……」
      ……
      「可惡!」一直彈不出想要的感覺,堂本剛推開吉他,發怒似地把譜丟回桌上。
      「……剛……你別急,那個……啊,不然我去請高見澤先生來教我們吧,嗯,你知道的,他的吉他很厲害,一定可以表達出你要的感覺的,對,我這就去請他過來,你先別生氣。」感受到今天的剛情緒狀況很差,光一陪著笑臉的同時,手腳迅速地把高見澤從樂屋裡拉了過來。
      看到平時已經夠嚴肅的堂本光一此時一副如臨大敵的戒備模樣,雖然有點搞不太清楚狀況,但在光一頻頻以眼神示意下,肚子很餓高見澤還是提起精神,「剛?怎麼了嗎?」
      「……彈不出來,我彈不出想要的感覺……不對,我現在連想要什麼感覺都抓不到……」
      「……那先這樣吧!」拿起桌上的譜,高見澤精準地彈出上面的音符,輕柔的吉他聲繚繞著樂屋,「第一次彈的時候,先別想太多……多彈幾次,這首歌給你什麼感覺,你想要藉著它表達什麼的……像這樣,自然而然就能彈出來了。」
      「……這個。」堂本剛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嗯?」
      「就是這個,我喜歡你彈的感覺,就是這個!」
      結果剛固執地抱著吉他彈彈唱唱了整整兩個小時,直到他自己勉強滿意為止,始終不敢多說話打擾的堂本光一才敢拿著資料向前和他討論等會的訪問事宜。

      錄影結束後,光一主動幫剛整理樂屋裡亂成一團的雜物,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剛,你今天狀況好像……不太好,都不怎麼說話?」
      「嗯,不想說話。」
      「……太累了嗎?」
      「……」
      「那個,我記得你從明天開始休假四天吧?之前聽你說你有計劃要去玩?」
      「嗯……」
      「好好地玩喔,玩樂也是一種休息,別讓自己太累了,最近你都有點勉強自己呢。」
      「嗯……」

      兩天後,凌晨兩點半,玻璃少女的鈴聲吵起剛入睡沒多久的堂本光一。
      「光一!你現在能找到髮型師嗎?載他過來我這裡!我在奈良!快點!」
      堂本剛焦急的催促嚇醒了睡夢中的堂本光一,「什麼?剛?你在老家嗎?你不是要去玩……不,等等,為什麼要髮型師呢?你出了什麼事了!」
      「你到了再講,快點!」
      啪地一聲,電話被掛斷了,光一瞪著牆上的時鐘,兩點四十,這個時候,要叫髮型師過去跟自己趕去實在太無理取鬧了……

      早上十一點,開了整晚夜車的光一出現在剛的老家門前。
      「剛,我來了,那個……因為當時太晚,不太好意思麻煩髮型師過來,不過我已經通知經紀人要他早上立刻趕過來,我自己先……」看見出來開門的堂本剛,光一整個怔住了。
      反倒是剛一副沒什麼的聳聳肩,「喔,那個啊,不用了,昨天我看不過去,等不及你來就自己動手燙了,喏,效果還不錯吧?」
      「……」堂本光一完全不知道該回什麼才好。
      彷彿沒看到光一的驚訝,也不是很在意他的回應一樣,堂本剛隨便地招呼著,「先進來吧!」
      「啊,嗯……」回神的光一發覺自己愣了許久,決定先轉移話題,「那個,剛,你不是說要出門玩嗎?怎麼會待在老家?」
      「去玩?喔,本來是那樣想啦!結果最後坐在車站一整天,一點都不想動,然後等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回到奈良啦,回來就回來了。」
      「……你不想出去玩嗎?」
      「想啊想啊!現在還是很想啊!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動咧!」
      「……沒關係,在家也是一種休息,那,髮型師應該晚上會到,要不要請他幫你修一下……」
      「隨便。」
      「怎麼會突然想換髮型呢?」
      「轉換心情啊~為了讓Fans感受到新的Kinki kids啊~瞧~變成新的堂本剛的呢~」
      光一害怕地陪笑著,他知道剛怪怪的,他明白他的心境有了變化,但他懼於開口,他明白,剛不會告訴他真正的原因的,至少目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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