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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白雪楚倩正在教一三楼上民法大课的时候，蒋绛如一个入室抢劫的罪犯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径直走到正认真做着笔记的白雪楚倩面前，然后当着还没有弄清楚什么状况的老教授和同学们的面把白雪楚倩给拖出了教室，一路向下。
“蒋绛，你干嘛，你放开我。”白雪楚倩一边反扯着蒋绛的手，一边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很显然，效果非常不明显，蒋绛依旧不管不顾地拖曳着白雪楚倩到了一楼。
“蒋绛，我最后说一遍，你放开我。”白雪楚倩真的吃不消他这样毫不顾及人的抓法了。
“白雪楚倩，我不需要你可怜我。”蒋绛终于放开了白雪楚倩的手，咆哮道。
“我可怜你什么了。”白雪楚倩莫名其妙地说。
“是你向顾清朗推荐我主演你的两部小说。”
原来，白雪楚倩明白了，说：“是的。”
“你跟顾清朗什么关系？”
白雪楚倩受不了蒋绛话里话外讥讽的意味说：“你的意思是，我为了你这个分手的前男友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你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顾清朗那么大的公司会同意我这么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饰演。”
“这两部小说本来就是以你为原型，你出演并没有什么问题。”
“演员如果都靠原型吃饭，那么多数演员都要饿死了。”
“你要是觉得恶心，不想演你尽管拒绝。”
“我是觉得恶心，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为了名利什么都能干。”
“蒋绛，请你说话过过脑子。”
“我他妈的过不了脑子，我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搞上了，你让我怎么过脑子。”
啪，这个时候白雪楚倩觉得自己再不打眼前这个人一下自己要疯了。
“你可以在我们分手之后，立马跟自己的经纪人发生关系，难道我不能吗？”
“呵。”蒋绛冷笑，以为得到了白雪楚倩明确的答应，“白雪，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你不能。”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你尽管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
“我的事业。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事业。”
“你不是说要做中国的布拉德.皮特吗？你去做啊。你说过的，即使你不做大法官大律师，你也可以做大演员大歌手最好的艺人最闪亮的明星。我等着呢，我还想要将来去吹牛，这男人曾经是我的初恋男友。”
蒋绛走过来，自己的脑门顶在白雪楚倩的脑门上，右手抚在她的脑后，他胸部起伏似有万丈情绪迫于宣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白雪楚倩狠心地推开了蒋绛，站得离他远远的，说：“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说对不起。”
蒋绛目光呆滞地看着距离自己好远的白雪楚倩，鼻腔里发出了听上去让人心碎的声音，“现在的我，除了说对不起，又能给你什么。”
蒋绛好恨自己，好恨这个世界，老天爷为什么要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蒋绛。快跟我走。”
刘之静在接到天空传媒确认蒋绛出演男主的消息后，迫不及待地跟蒋绛分享了，没有想到自己就多说了两句，他就整个人跟脚底装了火箭一样，一路闯了红灯过来了。刘之静立马也打了车跟随而来，但是出租车可不上完全不看信号灯的私家车，所以她才晚到了。
“别闹了，蒋绛，这样多难看。”刘之静一边拉蒋绛，一边朝着白雪楚倩说，“白雪，谢谢你啊。你帮了我们大忙了。”
“是你求着她帮忙的吗？”蒋绛甩开刘之静，朝着她开火。
“是我求着白雪帮忙的，怎么了？”刘之静醋意上头，对抗着道。
“刘之静，你的眼里只有钱，你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蒋绛，说什么呢。谁的眼里都是钱，难道你没有吗？我没有钱你会跟我在一起吗？我们非要这样撕破脸吵架是吗？马上就到午休的时候了，来来往往的学生会更多，你如果想要丢脸我同意了，现在自媒体反正也发达，随便录个像都能传到网上掀起大锅，你看到时候大家怎么写白雪。”
白雪楚倩始终是蒋绛的软肋，看到三三两两走过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蒋绛渐渐恢复了理智。
“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得那么肮脏龌龊，你就不能想着白雪和顾清朗是互相喜欢，非要想成其他的勾当。”刘之静贴在蒋绛的耳边软和地说道，“白雪跟了顾清朗，绝对不吃亏。”
白雪楚倩不想继续站在这里参与这种戏码，来往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甚至驻足观看了。她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正朝着她走来的顾清朗。
今天，可真是热闹。白雪楚倩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
“你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顾清朗眼里只有白雪楚倩，根本没把一旁的蒋绛和刘之静放在眼里。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白雪楚倩担心顾清朗的加入，使得这场面更加难堪，便有些着急地想要拉着顾清朗离开。
蒋绛看到白雪楚倩拉着顾清朗的手，原本快熄灭的狂躁瞬间又被点燃了，他一个箭步上前，将白雪楚倩拉向了自己的怀里。
“蒋绛！”刘之静呵斥道。
“你好，自我介绍下，我叫顾清朗，我建议你最好立马放开我的女朋友。”顾清朗表面客气，实则暗刀涌动。
“女朋友？她同意了嘛？”蒋绛加重了放置在白雪楚倩身上的力道，好似自己处于赢面一样。
“顾总，我们来学校看看，刚好遇见了白雪，我们有事就先走了。”刘之静生怕触怒了顾清朗，失去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蒋绛主演的机会。
顾清朗双手插入西装裤袋，露出闲适的表情。
“蒋绛，你快走吧。”白雪楚倩始终还是心疼蒋绛的，她央求道，这样的口吻她鲜少使用的，甚至在面对顾清朗想要拜托他事情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卑微地央求，顾清朗的脸垮了，薄薄的嘴唇释放出危险的信号。
蒋绛看着白雪楚倩这张曾那样熟悉的脸，又看了看死死地抓住自己胳膊的刘之静，几十根针齐刷刷地针向了自己的五脏六腑，他恨恨地说：“你告诉我，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蒋绛，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白雪楚倩咬咬牙，坚定地说。
“那你跟他什么关系。”蒋绛发狂道。
白雪楚倩惨然一笑，推开了蒋绛覆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走到了顾清朗面前，第一次主动拉起了他的手，然后她踮起脚尖，对着顾清朗的左侧脸颊落下浅浅一吻，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然后，牵着顾清朗的手，一步一步，错过蒋绛和刘之静，向着前面走。
白雪楚倩和顾清朗相对坐在江大美食城刘基面馆，两份热气腾腾的三鲜面摆放在两位面前。
“这里的三鲜面特别正宗，你肯定爱吃。”白雪楚倩笑着介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顾清朗没有动筷，白雪楚倩又说：“怎么啦，不会用筷子吗？快吃呢。面条就是要吃热的。”
顾清朗依旧没有动筷，而是继续盯着白雪楚倩，白雪楚倩摸了摸自己的脸，半开玩笑地说：
“我脸上除了五官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顾清朗轻笑了一声，拿起筷子，泄愤地戳了几下面条，说：“我有逼你吗？”
“逼我什么？”白雪楚倩认真地看着顾清朗，问。
“我是你的男朋友！你自己说的。”
“没有逼我。是我自己说的。”
“我们都还没正式约会呢，你就沦陷了。”
“我想换种写作风格，不写青春风了。”
“你要换个男朋友然后换种写作风格，你的意思是你要写老年风。”
白雪楚倩始终忍不住地笑了，说：“好歹也是中年风吧。”
“顾清朗，你是顾氏集团的顾清朗吗？”有两个女生兴奋地直跳脚。
“我是。”在外面顾清朗估计是不会理会这些的，可是毕竟在江大他还是要顾及白雪楚倩的。
两个女生尖声大叫，要不是互相阻止着彼此，两个人都要扑上来了，说：“你能给我们签名吗？你是我们的粉丝。”
顾清朗看了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白雪楚倩，故意起身快速地亲吻了一下白雪楚倩的额头，说：“我是我女朋友的粉丝。”
“女朋友？”两个女生语气酸涩地说。
白雪楚倩瞪了一眼顾清朗，冲着两个女生微微一笑。
“原来传闻都是真的，你跟我们江大的她真的在一起。”
“算了吧，我们还是走吧。”两个女生互相安慰着就这样离开了。
“不是说要签名吗？怎么就这样走了。”顾清朗笑着说。
“没事，我帮你叫回来。或者，你留一些签名给我，也许热卖。”
“你赚了我们公司一百多万，你现在是在跟我哭穷吗？”
“哭穷有用吗？”
“你求我，就像你刚才求他一样。”
“顾三岁，你到底吃不吃？”
“清朗！你不这样叫我，我就要亲你了。”
“别闹了。”
“你不是说我是顾三岁吗？三岁孩子闹一下可以理解的。”
“你到底是不是顾氏总裁，我很好奇你工作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明天我要去英国，大概一周，你跟我一起去。”
“我要期末考试。”
“理由听上去似乎很合理。寒假你有什么打算？”
“以往寒假我都会出去旅游。这个寒假看你公司的安排，新戏开拍的话我是否需要配合的，我第一次处理这样的工作，不是非常清楚。”
“网文改拍电视剧，我们会找专业的编剧把关，你的工作量不是非常大。如果不想到现场，通过手机和网络联系足够了。”
“那我去旅游。”
“去哪儿？”
“温暖的地方。”
“空调房。”
白雪楚倩被逗笑，看了看他面前那碗插着两根筷子的三鲜面，催道：“我欠你的那顿饭就靠这顿抵消了，你不吃不能说我没还你。”
“就这？你也太抠了。”
“这家是我认为最好吃的面馆。”
顾清朗笑了，自恋地说：“把最好的东西给最好的我。”
吃过面条，白雪楚倩送顾清朗，顾清朗从车里拿出白雪楚倩跟顾氏的合同递给白雪楚倩，说：“上次的合同第六项第五款法务进行了微调，你看下，如果没有问题，可以签字。”
“你为了送合同所以来找我。”白雪楚倩一边翻到顾清朗提到的这条条款，一边说。
“我从来只负责签合同，不负责送合同，他们都知道我们的关系，特地告诉我借机讨好我而已。”
白雪楚倩从口袋里拿出笔，飞快地在两份合同的最后一页签名处落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然后将其中一份交到顾清朗的手里，另外一份留给自己。
“签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白雪楚倩说完转身就要走了，却被顾清朗抓住了手，说：“就这样走了？”
“要不然呢？”
“说一遍，我是你男朋友。”
“我是你男朋友。”白雪楚倩调皮地说。
“你是我男朋友。”
“顾清朗，你的粉丝们又来了。”
顾清朗自恋地转头，一群男生正打打闹闹地走了过来，他回头想要跟白雪楚倩再说点什么，可是白雪楚倩早就跑远了。
“真是个小妖精。”顾清朗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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