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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四章
转瞬已至午后,阳光透过稀稀疏疏的树枝一丝丝浸透下来,婉转莺啼鸣啭,此起彼伏响在这深茂林间。
这齐云山倒也是不负其名,山峰耸立,直入云间,与浮云齐肩。
他们攀爬了这么久,仍不过是才至山腰,照这个境况,夜幕降临之前他们怕是不能翻过这座山了。
“公子,不如我们趁时辰尚早,寻个山洞避一夜罢。”荣桓仰头看着天边即将沉下的斜阳,如是说道。
经过这样长途的跋涉,连同道而行的彪悍汉子也有些受不住,更何况是稍比常人体弱的程景寒。
此刻,程景寒的鼻尖已冒出了些微的虚汗,脸色也苍白异常,他提着衣袍下摆,抬眼透过这枝桠看向天边,微微眯了眼,音色里也似是带着体力不支的轻喘:“好。”
齐云山中有群兽出没,尤其是到了夜晚,更是危险异常,若他们此刻不寻到一个安身之处,到时怕也是难逃这些野兽的攻击。
待他们寻到一处山洞时,已是天色渐暗,墨泼天边。
这个夜晚倒也是晴朗,明月高悬,繁星点点,璀璨的光芒汇聚成一片悠悠渺茫的锦绣苍穹。
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燕飞飞不由得就回想起这段日子发生的种种,禁不住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好像跟着程景寒他们的这段日子,哪怕是没有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去浪迹江湖,她还是觉得很快活。
原来这样过日子,也是很不错的。
远远地看着她在对着天空发神经,荣桓对她吹了一声口哨:“燕大妹子,要过来吃烤野兔吗?”
他们在四周寻了一些干枯的枝叶来,生起了一堆火,火光明灭不定中,将那只烤熟的野兔映的分外可口诱人,也将那人映得……格外秀色可餐。
此刻,程景寒正肃整地坐在火堆前,飘忽的这暖黄火光明明灭灭扑闪在他的脸上,虽让他的面容在挺直鼻梁和眉骨的阴影下显得暧昧不清,却是添了几分无声的蛊惑。
察觉到她的目光,程景寒低垂的眼睫也渐渐抬起,在火光的映衬下,他那双如湖面的眼眸更显分明清亮,要将人的面容清晰映入眼底。
顿时间,燕飞飞就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然后低下了脑袋,缓缓挪动着步子走到了火堆前。
到了他的面前,燕飞飞更是不敢抬头。
因为眼前的烤肉让她又想起了之前程景寒的举动……
他就那样托起她的下巴,低下头来,轻轻吹气,带过酥酥麻麻的悸动……
燕飞飞不由得脸红了起来,但也好在有着暖黄的火光映照,没让人察觉出她此刻的羞赧。
她觉得,自己这下是彻底被程景寒的美色给俘虏了。
见她对眼前的吃食毫无动静,大口吃肉的荣桓不由得口齿不清地出声问道:“大妹砸你这是不饿嘛?晚上可还要守夜呢!”
也是,听说这山间有野兽出没,不守夜的话,他们等明早起来怕就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想想自己的小命,燕飞飞登时就拉回了神思,拿起烤好的野兔就往嘴里塞。
果不其然,她这次又被烫到了。
燕飞飞的脑海里还是又浮起了那时的情景,带着脸上的酡红,她顺手就拿过了身边的水壶,一股脑儿地给自己灌水。
等她缓过唇上的疼痛来的时候,她一抬头,就猛然对上了对面程景寒那定定的眼神。
燕飞飞顿时就很惊慌地看向了手中的水壶。
咦?难不成自己这是拿错了别人的?
“燕姑娘……”程景寒嘴唇翕动,轻和的声音竟似这凉凉夜风,拂人心弦,“你,可是被烫伤了?”
闻言,一旁的荣桓等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沉默片刻后,便是响彻云霄的笑声一片。
燕飞飞不明所以,疑惑地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尖,在触到那一个小小的、有些发疼的水泡时,也是不由得愣怔了。
她吃个烤兔,居然把自己的鼻子给烫到了,还是给烫出了一个泡……
这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燕飞飞虽然是有那么几分尴尬,但她的心还是放的挺开,跟着呵呵笑了两声:“无所畏惧无所畏惧。”哪怕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她也要做那一个笑到最后的人。
“燕大妹子,”荣桓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点点头说道,“我真服你。”
燕飞飞同样也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毕竟这种事情你是一辈子也办不到。”
真不知道她自己这冒冒失失的德行是从哪里养成的,真是祸害了她一生啊。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趁人不注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鼻子。
就在她这出神的片刻,一方还带着水意的清软帕子被递到了她的眼前,而拿着帕子末端的那只手,肤色白皙似清透明玉,五指修长又骨节分明,再顺着手腕望上,是暗绣云纹的精致袖角。
这下,燕飞飞不必抬头也能知这人是谁了。
“擦一擦吧,这样才好受一些。”程景寒的音色依旧轻和温柔,让燕飞飞心中对他的那些幽怨也消弭无踪影。
她闷声闷气地点点头,方才接过,将其覆在了红红的鼻尖上。
清凉柔软的触感,竟是让燕飞飞的心更是浮起了说不明道不清的一丝丝浮躁。
前半夜是该燕飞飞和荣桓值。
荣桓靠着树干而立,睁大了眼气势十足地对一旁的燕飞飞说道:“燕大妹子,有我在,你是可以稍微偷一下懒的。”
燕飞飞点点头:“哦。”
可是才守了不到半个时辰,燕飞飞地眼皮还没开始打起战来,耳畔惊响起一阵鼾声就把她那即将来临的睡意给吓的跑了十万八千里。
她不由得一惊,扭头就看向了身旁的荣桓。
刚才是谁说有他在自己是可以偷一下懒的?
荣桓这睡得,可算是雷的劈不醒了,因为他是抱着剑、站着睡着的!
燕飞飞气的直磨牙,正准备抬起一掌就要将他给劈醒的,可是飘飘然落进了眼底的一抹一身影却也让她的手也给飘飘然放下了。
因为来的人,正是程景寒。
在美人的面前,燕飞飞还是蛮注意自己的面子的,故而她现在是拼死也要在程景寒的眼前装出一副贤良温柔的模样来。
至于为何,那大概就是,唯美景与美人不可辜负罢。
兴许是怕他们夜里着凉,程景寒弯起的臂弯上搭了两件披风。
“因随从中无女子,故而就只替你拿了我的来。”说着,他便将披风递到了她的眼前。
燕飞飞了然地点点头,拿过披风后的她是准备将披风直接扔到睡得跟猪一样的荣桓身上的,可她看了看眼前的程景寒,还是放柔了手下的动作,竟是十分温柔地将披风搭在了荣桓的身上。
嗯,没错,她就是这般贤良蕙质。
很受宠若惊的,她从程景寒的眼底看到了缱绻笑意,似此刻的月光轻柔,似清晨的曦光温暖。
眼前的美人如画,更映衬着他身后的苍穹一片繁丽璀璨。
繁星点点,将这泼墨苍穹点缀,而黑夜的笼罩之下,是如同沉睡卧龙般的连绵宫宇。
重重复重重的琉璃瓦,道道复道道的红漆墙。
沿广阔宫道而行,是直至甘泉宫的方向。
批阅了整整一日的折子,赫连城任是身体再强健,也不免生了疲倦,他阖眼揉了揉眉心,方才扬首望向这无尽的苍穹。
“陛下今夜可仍是回甘泉宫?”顺子自幼便跟在了赫连城的身边,也算是熟知了他的尿性,见他这般疲怠的模样,出声问道。
赫连城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颔首答道:“回罢。”
呵,他不过离去几日,这朝廷竟已是乱成了一团粥。
好一个杨志忠,能耐还不小!
他方行了几步,便是改了主意:“去未央宫。”
顺子虽是稍有惊异,但愣怔不过片刻,便识趣地张罗了人,一行人就如此浩浩荡荡到了皇后的宫殿。
可他们竟是来的不巧,服侍在皇后杨得月身边的宫婢颤颤巍巍道:“娘娘……娘娘方才去了甘泉宫。”
顺子无奈扶额。
这对夫妻可不仅仅是同床异梦,连选的时间都是这般阴差阳错。
故而,他们又得回了甘泉宫。
甘泉宫内,年轻的女子盘腿坐于桌案前,眼睫低垂,竟是不同往日的流露出一丝丝温婉秀丽,发髻上珠翠以饰,耳垂边红玉相映,更显得她肤色白皙、好似胧月。
听闻了门外动静,她稍稍抬了眼睫,眸中流转的光华复又将方才那娴静的一面压去,这一刻,她又是气势逼人,宛若芍药临风般明艳的杨皇后。
见是赫连城拂帘而入,她也缓缓起身,上前福了礼:“参见陛下。”
“免礼罢。”赫连城的目光却并未落到她的身上,只稍稍扬起下颔,说道,“不知皇后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杨得月是杨志忠唯一的女儿,自小便是养尊处优,哪怕是到了皇宫、到了皇帝的面前,她也依旧是那一副倨傲的模样,目光里的气势毫不亚于赫连城。
她道:“陛下与臣妾是夫妻,臣妾若是要前来,莫非陛下还要阻拦?”
她这样的姿态,终是让赫连城忍不住,一把抓过了她那纤细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的身前,稍稍低下头于她耳畔冷笑道:“皇后可是杨丞相的独女,朕又怎能阻拦呢?”
他手中的力道逐渐加大,饶是杨得月的面上再装得若无其事,可她那略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容还是让赫连城唇畔的笑意加深。
很好,不愧是杨志忠的女儿。
杨志忠那奸臣若是对他不仁,那也休怪他对她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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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涨了一个收,难不成是因为我说要双更的原因,黑人问号????????然后,终于把男二拉出来溜一溜了,感觉荣桓都要把他给顶了【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