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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西索和除念师•心脏上的锁链
就这样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情。都是些很小很小的事,以前的自己根本不会也不屑注意的。如今是怎么了呢?库洛洛的心头有一丝迷惑。
能让他迷惑的事情不多,当年小杰曾问过他为什么可以毫无感觉地杀人,让他迷惑了一下。但他很快也就把这迷惑抛开了。多想无益。当他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这些迷惑会从脑海深处层层叠叠地泛起涟漪,让他思索到半夜,这时候就会由于头脑工作得太兴奋而让他失眠。不过这样的时候也不多。
今晚也有一些失眠。
自从住在这个地方,连生活也变得规律了。原先的盗贼,现在也是白天活动,晚上休息了。真是一点也不像个盗贼了!
库洛洛的遐思最后由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睡意结束了。
第二天库洛洛起得比平时晚些,听到屋里静悄悄的。怎么,没有人吗?
以往总是有雪菜在的,静流有时候也在。桑原是经常一天都不在。但三人都不在的情况着实少见,不,他还没有遇见过。
起床,洗漱,似乎少了点什么。
即使一顿两顿不吃饭,库洛洛也一般不会感觉到很饿。因为他似乎从来都不会太关心这些事。因此他还没想起来缺少的是什么事。不过,就算他想起来了,他的手艺做的东西,大概也只能说是勉强填饱肚子那种程度吧。
他走出来,想看看自己究竟少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在客厅发现雪菜留下的一张纸条:
“剥落列夫先生:今天一大早静流姐姐就叫我和她一起去买东西。您睡得很熟,我就没有叫您。今天中午恐怕不能赶回来了,厨房里给您留了饭。雪菜。”
看着厨房里的半成品,只要加热一下就能吃的饭。库洛洛有几秒钟没有动弹。
关心是什么?也许自己早已忘记了。有人记挂的感觉更是早已模糊在记忆深处。团员们总觉得自己是可以应付一切的人,不用别人来多管闲事。他们对他很放心。这里却把他当成小孩一样照顾。似乎一切都要别人操心。这些人根本就是经常互相瞎操心!
不过他们也确实是经常需要别人来操心的,因为他们能力不足,独自应付不了所有的事。
那么,自己呢?
身后的窗帘动了一下。
“哟,有人给你留了饭呢,库洛洛,真是体贴呢!”
库洛洛闻言只是把头略微抬起来了一些,看到他没有被吓一跳,发出声音的人很有些失望。
“你就不能表现得多点正常人的样子吗?”
“对你本来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你做出任何事都不会叫我吃惊。”
“我可以把这句话看作对我的赞美。”身后那人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有型的POSE,细长的眼睛里闪着嘲弄的光。
“来得很慢啊,西索。”没有理会那多少有些撩人的POSE,库洛洛摆弄起午餐来,“这里只有一个人的,恐怕没有你的份。”
“你对我可真残酷!还亏得我见你住在这里自得其乐,一直没好意思来打扰(事实上我在周围转了不止一天了,直到今天才逮住他们都出门的机会)。幸好我自己也有准备,饭的事就不用你多操心了。”身后那人笑得更甜,下一句话却换上多少有些正经的语气:“我已经带来了你所需要的人,要见见他么?”
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库洛洛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左边那人身材高大,一身小丑装束,衣服上绣着扑克牌的图案;头发染成绿色,如流云状在脑后飘起,眼睛非同一般地细长,鼻子和嘴都长得很正,脸上涂了油彩,左脸上画了一颗泪滴,右脸上画了一颗星星;他的声音尖细阴柔,经常拖音,末尾的声调总是朝上挑起,让人听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脸上总是带着一种仿佛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人横生一股寒意。这家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危险的疯狂小丑。
右边那人是第一次见,身材适中,微胖,肤色黎黑,平头,圆脸,总是有些微微地紧张的样子。看来这就是除念师了。
“来的时候已经跟西索说过了,我除念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而且还要有一定的报酬。这些想必你也知道吧。”除念师说。
“报酬的问题你可以去跟我的团员谈,条件是什么?”
“首先我要确定,给你下念的那个人还活着。”
“这没有问题。我想,他现在一定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活着,而且还在寻找我和旅团。他的意志力是很强的,不会轻易就死。”
“那么还有,除念的时候,必须能直接接触到念力形成的具体物质。你身上的念是在……”
西索听到这话,显出呆然的样子,库洛洛的嘴角向上微微挑起,用手抚住胸口的位置。
“是心脏。”
——————————
“第一,从此禁止使用所有念能力;第二……从此禁绝和旅团团员的一切接触!!”
如果答应遵守条件,“我会将‘小指审判链’刺向团长。”
小指审判链,他的小指上缠绕的一条锁链,其尖端是一柄锐利的尖刃,他控制着那锁链穿过自己的胸口,直达心脏,锁链缠绕在心脏上,而那锐利的尖刃,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那里,抵住自己的心脏。虽然未经他亲口证实,但,应该是如果破了约定就会被刺穿心脏而死吧。他杀死的那个旅团的成员,应该也是这样死的吧。
当锁链穿过胸口时,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因为那锁链不是真正的锁链,而是念力所化出来的。他的能力,是可以把念力实体化,这是具现化系的能力。
然后,锁链的残端消失,而缠绕在心脏上的锁链和尖刃则留在了那里。
这就是自己这么久以来必须小心谨慎地躲藏、等待的原因。这就是他,那个锁链手,留给自己的“礼物”,这就是他的念。
带有强大怨念和仇恨的念力啊!那是锁链手对自己,对整个旅团的感觉。
是应该仇恨的啊,因为他们夺去了他的一切。
然而如此的仇恨,竟还没有抵过他对新认识的一些伙伴的感情,他宁可不杀自己,来换取伙伴的性命。
当初自己和旅团在约克郡拍卖会上进行活动,取走□□的所有拍卖品,□□的武装力量全体压上也动不了旅团的一根手指。而锁链手为报仇也受聘于□□,去到那拍卖会上,杀了旅团中身体素质最好的一个团员。他们为此血洗□□。等□□查出他们是出身于流星街的时候,就放弃不管了。锁链手只好以私人身份与他们继续周旋,而他们也由于种种原因去寻找锁链手。在周旋的过程中,他们抓到了锁链手的两个同伴,锁链手却抓到了自己。看得出来锁链手相当的激愤,然而在自己故意的言语刺激之下,竟能忍住不杀自己,而是提出交换人质的办法。最终只是以那两个条件,放了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如果当初锁链手没有感情用事,已经可以杀自己报仇了;如果当初不是旅团里有人感情用事,接受了这交换人质的条件的话,锁链手早就死了,当然,那样自己也无法活命,但旅团从此就少了一个大敌了。
但锁链手始终是不能放弃同伴的,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我们却可以在必要的时刻放弃任何人。所以我们必将战胜他的,因为我们没有这种无谓的感情用事。即使以前有了,等我回去也要整顿一下,彻底杜绝这种倾向!
只要除念就可以回去了。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的能力,是可以除去自己和别人身上的念,这就是除念师。锁链是念力形成,除念师就可以除去。
在被插入了念的刃之后,就知道到哪里去寻找除念师,就知道一定能找到,一直在等这一天。因为,在约克郡,一个□□老大的女儿妮翁对自己所做的占卜中,隐晦地预言了将要寻找除念师这种事情,而且指点了寻找的方向。那是她所做的最后的占卜,她的占卜结束后,自己就偷了她的占卜能力,她已经无法使用能力了。
西索,这个男人一心想和自己决斗,假意加入旅团。当初西索为了决斗而与锁链手合作,使手段把旅团留在约克郡,结果却导致自己被封念而无法战斗。西索虽自言对坏掉的玩具没兴趣,却没有死心,后来又积极介入寻找除念师。在不能和团员接触的情况下,竟只有靠他帮忙除念,当然,除念之后的回报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是自己要与西索决斗。这里面的关系,当真复杂。
所以,一切都是命运。注定要被封念,也注定会找到除念师。那么,注定会除念成功吗?
只要把心脏裸露出来……
“不可能!要把心脏拿出来,不就死了吗?”除念师惊恐地说。
在一旁的西索挑眉,似乎强忍住想让他再也不能说出话来的冲动。
“关于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库洛洛说。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那个条件是没办法变通的!”
“我知道。不过我也说了,我可以解决!”库洛洛的声音并不高,但却带着一种威严,人听了这样的话,就会觉得再说什么别的话都是多余的。
“那就这样。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库洛洛。”西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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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20章,今天终于贴完了。主要人物都在这里由于各自的机缘而相逢了,但几条线还是分开进行的。接下来,会一条一条的单独介绍。到一定程度,就会相交合龙了。
下一篇,将主要讲述小杰和奇牙的魔界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