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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悬一线
白鹿出现在戚桑面前时,戚桑正面色苍白的咳嗽不停,两人的接触是从一张纸巾开始。
白鹿递出了纸巾而戚桑却没有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自顾自整理起了书本,喉咙火辣辣的疼痛,咽下每一口唾沫都可谓是一种折磨,她不禁会想,这是否就是她的报应。
见戚桑并不理会自己,白鹿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礼貌的道了谢。
“那天在女厕所,谢谢你救了我。”
说完便转身离开,似乎并不在乎戚桑是否会对自己的道谢有所反应,又或则早就料到了戚桑会视而不见,大步离去并不闲丝毫犹豫。
这样的举动自然引起了戚桑的兴趣,或者说是……
好感?
与常人不一样的反应,在这个同龄女孩儿身上戚桑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不客气。”
同样淡然却礼貌的回复,让白鹿嘴角微扬,步履不停的离开了图书馆,心情难得的明媚。
这一幕自然被一旁无法现身的班若从头看到了尾,更是将两人的心里活动读了个一清二楚,眉头一拧,心中翻江倒海一阵酸楚,盯着戚桑神色有一丝不自觉的哀怨,全然未觉自身散发出的阴寒之气,丝丝缕缕转瞬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戚桑只觉气温骤降,背脊一凉,不由主的打了个寒颤,接连咳了起来,丝毫没有停止的势头,这才发现自己越咳越凶竟然吸不进半口吊命的气,胸闷异常咳嗽牵扯着胸肺疼得厉害。
一旁的看守被戚桑咳嗽的声吸引,狐疑靠近的同时咳嗽声却戛然而止,心知不妙连忙加快了步子,见到戚桑时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当晚戚桑便高烧不退,接连打了两针退烧药,输了两瓶水丝毫不见起色。
“情况怎么样?”
“高烧不退又查不出原因,只能送医院。”
周朴园微微皱眉,旋急便同意了医师的建议,指派人员将戚桑送往了医院,前脚将人送走,后脚就给宋怡挂去了电话。
等到宋怡和刘玉兰赶到医院时,戚桑仍旧高烧不退。急得宋怡火冒三丈劈头就质问周朴园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问的周朴园那是满头冷汗不止,要知道宋怡是宋家的独苗,宝贝得不能再宝贝,而刘玉兰又是宋怡最为重视的人。
戚桑若是有个什么事,自己的前途全毁不说恐怕连命都得搭进去!
周朴园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宋怡急得差点没把周朴园的脑袋给当场拧下来!
很快医生便有了结果。
结果很简单,但也很麻烦,病毒性感冒引起的高烧,各种退烧药都用尽了却没有丝毫退烧迹象。
“很可能是新型病毒,现在暂时将病人隔离,也已经安排人送样检验,具体结果还得等12小时。”
“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高烧不退,长时间下去肯定会造成神经损伤。”且不说人救不救得回来,单单这高烧也能活活把人烧成傻子,甚至烧死。
闻言刘玉兰握着宋怡的手是紧了又紧,强撑这下轻微的颤抖,让宋怡揪心不已。
“办法办法!我要的是解决办法!”揪心下一声怒吼惊了主治医生一跳,浑身一颤,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补充道。
“我已经让人用物理方法替她降温了,但是这也只能管一阵子。所以,我想了解一下这孩子最近几天里都接触过什么人事物,比如活禽之类的。”
闻言刘玉兰和宋怡相视一眼,后者便拨通了周朴园的电话。
刘玉兰两人和医生在这边急切的寻找病症根源,思虑可行的解决办法。而戚桑那边的状况却并不乐观,酒精刚触及戚桑的身体便蒸发殆尽,虽带走了大量的热量,但是体温却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
戚桑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冷得是瑟瑟发抖,唇齿打颤,但是体温却高得惊人。年轻的护士长领着几名护士一阵忙碌,却不见丝毫成效,这让所有人都眉头紧皱没了主意。
因为谁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病症。
“护士长,这怎么办啊~!”其中年龄稍小的护士有些慌乱,求助的看向了护士长。心知这么高的体温若再不降下来,别说脑子烧坏,人都能烧死!
然而护士长也给不了任何答案,这样的情况她从业以来也没遇见过。通常情况下,即便是病理高烧,在物理降温下总归会降下来一些,但是眼前这孩子的体温却总是维持在一个要命的高度!
“你们继续用酒精降温,我去叫曹医生。”
说罢护士长一路小跑向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三分钟后一行四人来到了病房前,宋怡和刘玉兰还没跨进门就被护士长给拦了下来。
“麻烦配合一下,家属请在外面等待。”
两人只能退守在门外,焦心担忧的等了半个小时,半小时后病房门重新打开,刘玉兰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
主治医生面露愧疚的看向了宋怡,宋怡的心瞬间便悬到了嗓子眼儿,与此同时病房里已经传来了刘玉兰的哭声。
“怎么回事?”
面对宋怡阴沉的脸,布满血丝的双眼,主治医生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一哆嗦,勉强回复了一句完整的话
“……我们……尽力了。”
尽力了?!
就三个字尽力了?
宋怡压下心头的愤怒一把推开了主治医生,进了病房。看见戚桑的瞬间眉头一拧,面露震惊,进而凝重得有些阴沉。这是她们打进医院以来第一次见到戚桑,宋怡怎么也没想到戚桑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此时的戚桑依旧是蜷缩一团的样子,浑身时不时会抽搐一阵,继而又完全陷入死寂,虽然还有微弱的呼吸,但是谁也不知道这蚕丝一缕的气息能维持到什么时候,每一次抽搐都让人揪心,而抽搐之后的死寂则让人提心吊胆。只要晚了那么一分一秒,就能瞬时拽紧两人的心,死命的不留一丝空隙,生怕再也没有那令人揪心的抽搐。
戚桑的身体已经僵硬得不能任意弯曲移动,肤色也呈现了死人才会有的青乌色,模样异常怪异而骇人!
看着戚桑这个样子宋怡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念珠,神色凝重,眼里多了一份坚定,两步并做一步来到床前,微微掀起了戚桑的衣领一角。
果然!
刘玉兰见到宋怡的举动,只见后者面色严峻,神情凝重。再顺着对方视线看去,背脊一凉,头皮发麻,只觉背后幽冷得渗人!
戚桑脖子上挂的竟是当初从骨灰罐中拿出的人骨!
这么一块死人骨头挂在脖子上,再结合戚桑眼下骇人而诡异的模样!刘玉兰又是愤怒又是害怕,只想将这块骨头扔得远远的,伸手欲夺却被宋怡先手制止。
“先别动。”
“……”
“这些东西我们都不懂,动了若是桑儿好了也就没什么,怕就怕……适得其反。”
“那怎么办?”
宋怡试图安慰刘玉兰,但在目前的情况下明显是枉然。将自己手腕上的念珠取下,戴在了戚桑的手上。
不稍一会儿戚桑的面色便奇迹般的缓和了许多,甚至连呼吸也平顺了不少,刘玉兰看得面露欣喜。
“阿怡!”
欣喜之余见宋怡面色一瞬有些苍白,刘玉兰心里对戚桑的紧张瞬时转移了一部分到宋怡身上。
“你怎么了?”
想到刚才宋怡送出去的念珠,刘玉兰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本就哭的红肿的双眼快眯成一条线了。
“你……你怎么这么傻!”
“我没事,真的。”宋怡笑了笑颇为享受被刘玉兰紧张,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就怕……
“这法子对桑儿只是暂时有效。”
“你没事?你别骗我!你知道骗我的后果!”忍了忍刘玉兰终究是没能忍住眼泪。
“好了,别哭了,我说真的。”她也就是阳火低了点,容易招鬼了一点。
“现在我们得赶紧帮桑儿办理出院手续,先把人带出去,我再想办法联系人。”
“联系谁?”
“一个……”宋怡转头看了看戚桑,又看了看眼前哭得快看不见眼睛的刘玉兰,柔声安慰道
“一个专治疑难杂症的人。”
宋怡之所以这么果断就替戚桑办理了出院手续,很大程度源于自身的经历,这些事宋怡没对任何人提过,包括刘玉兰,一则因为自身的身份缘故,一则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很多事情人们都选择眼见为实,有时候甚至连眼见的都会怀疑上几分,更何况神话传说?
“你是说,桑儿会这样和……那坛骨灰有关?”刘玉兰学法,所以思维模式更偏理性,自然将这些鬼怪灵异之说视为戏谈,至于那些传说神话不过是古人对未知科学的夸张臆想。
“这个我不敢确定,但肯定和那些东西有关。”小时候的经历让宋怡对鬼神总会抱有一丝敬畏,在旁人眼里许是迷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一直瞒着刘玉兰。
“那你带念珠也是因为……”
“嗯,听我爸说小时候我大病小病不断,后来长大了一些有一次不听话半夜溜出去玩儿,回来就病了,大概和桑儿一个样子。那时候医院没办法,我爸他们就托人找关系,找来了一个老道治好了我,这念珠也是那老道给的,让我随身携带。”
见刘玉兰听得目瞪口呆,宋怡有些害怕的问道
“你觉得……我很迷信?”
刘玉兰楞楞的摇了摇头,消化着宋怡刚才所说的事,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刘玉兰觉得自己的认知观需要很大的调整。
“你觉得这世上有鬼吗?”
“这个我回答不了你,不过……我们找的人可以回答你。”
宋怡故弄玄虚的模样让刘玉兰更为好奇,这能告诉她答案的人……
“你说那个老道?”
正说着,电话响了,接通电话的下一秒,宋怡的表情变得相当的凝重。
“继续找!掘地三尺也给我找出来!”
挂断电话,见宋怡脸色依旧凝重,刘玉兰便知道人找的并不顺利。这一刻刘玉兰反倒有些安心,不知是宋怡凝重的神色,还那一串暂时护命的念珠,又或者是其他,刘玉兰莫名的心生坚定,坚信着戚桑会没事,一定会没事!
如果,这世上有鬼,是否就代表着有神?
“没事的,肯定能找到。”
如此想着,刘玉兰反倒安慰起了宋怡。
于此同时,西南边陲浓密的原始森林中,一个鬼魅般的人影快速穿插林间,所到之处只留那些许枯枝腐叶碎裂的声响,只见那黑影一蹿便上了一片开阔地前的高枝上。
紧接着那黑影来的方向悉悉索索一阵响动,惊得林中蛇虫鼠蚁一阵躁动。
“操操操!”
浓密的灌木中蹿出四五个人影,云过月出正好照亮了这茂林下的一块开阔地,也将那高枝上的人包裹进了月光之中。
开阔地上的四五个人影仍旧在奋力掸掉身上的蚂蚁。
“哎哟!卧槽!你们谁看见那人往哪边跑了?”
被蚂蚁咬得心烦,领头的人狠拍了自己左脸一巴掌,拍死了蚂蚁也拍疼了脸。
“三哥,那人跟鬼似得,现在我们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了,还找什么人啊?!”
高枝底下的人晕头转向不知道该干嘛,高枝上的人却冷冷睁开了眼,一个跃身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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