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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
(一)
蛇王的小楼上的陈设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躺椅上的人换了一个人而已。金九龄正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陆小凤带着一个很大的藤箱跃了进去。
“你猜箱子里是什么?”
箱子里当然是公孙大娘。
金九龄打开箱子,只看了一眼,已怔住。箱子里的女人实在太美,美得就像是一朵春睡中的海棠。她的年纪显然已不能算很年轻,可是她的美丽却已足够令人忘记她的年纪。
金九龄长长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这趟差使并不能算太差。”
陆小凤冷笑,忽然问道:“花满楼呢?”
金九龄道:“走了。”
陆小凤皱眉道:“他为什么不等我?还有,不是让他留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吗?我们一点会把雪沫安全带回来的。”
金九龄道:“他急着要赴到紫金山去,而且凌姑娘的哥哥之前来信说带人过来了。”
陆小凤眼亮了,道:“真的?那人呢?”
金九龄道:“见了花满楼后也走了。”
陆小凤很疑惑,但他还是问道:“那花满楼去紫金山干什么?他和雪沫的哥哥是一起走的?”
金九龄叹了口气,道:“白云城主已约好了西门吹雪,下个月初,在紫金山决斗。”陆小凤脸色变了。
金九龄道:“知道这消息的人已有不少,这地方已有很多人赶到紫金山去了赌注,以三博二赌叶孤城胜。”
陆小凤道:“今天是几号?”
金九龄道:“二十四。”
陆小凤跳起来:“我现在就赶去,也许还来得及。”
金九龄道:“可是这公孙大娘……”
陆小凤道:“现在我已交了差,她从头到脚都已是你的人。我已逼着她吃了一大瓶她自己的独门迷药“七日醉”就算她能醒过来,至少还有两三天不能动。”
(二)
苏颜趴在桌子上,苦恼地转着手中的茶杯,闷闷地开口道:“洛姨也真是的,硬是不带我去。”
司空摘星看到苏颜的脸紧贴在桌子上,略鼓起,像包子鼓鼓的,不由地无奈失笑。他不禁扶额,说道:“阿颜,洛前辈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苏颜打断道:“其实是不想我拖后腿吧,没武功果然不行么。”声音越来越低,竟显出几分落寞。
司空摘星一怔,迟疑了几秒钟方将手放到苏颜的头上,缓缓说道:“阿颜,别太在意这个。没有武功也可以很厉害啊,你看你是萧神医的弟子,医术超群,谁敢瞧不起你。”他也不太会安慰人,但是苏颜听了郁结的心情也开解许多。
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进来。他的身材修长,五官显得英气逼人,一袭蓝衣样式简单但难掩其衣料的华贵。身上并没很多饰物,只在腰间悬挂一枚青绿色的玉佩。司空摘星见那人的目光朝苏颜而来,不由神情一凛,缓缓将手收了回去,淡定地望向那人。苏颜发现司空的举动,也看向来人,只觉得这人的面容颇有些熟悉。
来人在他们桌前站定,盯着苏颜道:“这位就是苏颜苏姑娘吧。”虽是问句却是陈述语气。
苏颜抬头看着来人,虽然他很好地收敛了自身的气势,但苏颜还是硬生生地感觉到了压迫力。她缓缓站了起来,道:“我是苏颜,不知你是——?”
来人一拱手,道:“在下是凌玄羽,是凌雪沫的哥哥。”
随着苏颜站起身的司空摘星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眼里的警惕消减了几分,“凌公子是听说了雪沫的事过来的吧?”
凌玄羽严肃地说道:“我接到了花七公子传来的消息就带人赶过来了,现在是什么情况?雪沫怎么会惹上拜月教的?”
苏颜和司空摘星将全部情况说给了凌玄羽听,他沉思了一会便果断道:“我知道了。”说完就转身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
“哎,你去哪儿?到底打算咋办?”苏颜在后面叫道,但是凌玄羽已经迅速消失在了门外。
司空摘星盯着凌玄羽的背影看了一会道:“我看他已经有了决断,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我们还是在这里耐心等待吧。”
“可是——”苏颜还想争辩什么,但看到司空摘星的眼睛,她一下子平静下来了,心也安定许多,遂顺从地点点头,复又在桌边坐下。
时间就在难熬的等待中慢慢溜走,苏颜也越来越烦躁,这时凌玄羽拦腰抱着雪沫和洛水瑶一起疾步走了进来。雪沫的脸色很是苍白,凌玄羽和洛水瑶的衣衫上都沾有尘土和血迹。
苏颜和司空摘星忙带着凌玄羽和洛水瑶进了房间。凌玄羽将雪沫轻轻放在床上,掩好被子,苏颜走过去为雪沫检查。处理好三人的伤后,几人来到隔壁司空摘星的房间,让雪沫好好休息。
原来寒月堂带着雪沫和洛水瑶碰面,后来打起来了,多亏凌玄羽带着人赶到,两人才救了雪沫并全身而退。至于打起来之前,洛水瑶和寒月堂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并没有说。
(三)
公孙大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到了一间极精致的女子闺房,躺在一张极华美的床上。屋子里弥漫着种比兰花更清雅的幽香,却不知香是从哪里来的。她静静的躺着,完全没法动弹。
她的脸突然涨红,她急着要方便。可是她动不了,叫也没有人来。直到她实在没法子控制的时候,她只有方便在床上了。
“陆小凤,总有一天.我要叫你想死都死不了。”公孙大娘已经气得忍不住要哭,她在心里把陆小凤骂了千百遍。如果她知道满清十大酷刑的话,如果她现在能动的话,她一定会赶去抓到陆小凤然后把满清十大酷刑在他身上挨个试一遍。
突然间,帐顶上掉下来一条蛇。她的脸已吓得发绿,却还是不能动,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这条蛇在她身上爬。她想叫,却已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眼见着这条蛇已快爬到她脸上,突然间人影一闪一个人出现在床头,轻轻伸手一夹,夹着了这条蛇,摔出窗外。
金九龄微笑着看着她柔声道:“大娘你受惊了。”
公孙大娘瞪着他道:“蛇是你捉的?”
金九龄点点头道:“我一定要试试,大娘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动。”
公孙大娘咬着牙,恨恨道:“那个姓陆的王八蛋死到什么地方去了?”
金九龄道:“他已将大娘你从头到脚全都交给了我。”
公孙大娘突然冷笑,道:“其实你心里想要什么,我知道得很清楚。”
金九龄道:“哦?”
公孙大娘道:“你只不过想要一张我亲笔写的口供!”
金九龄微笑道:“公孙大娘果然是聪明人……”
公孙大娘道:“你要我承认我就是绣花大盗,承认那些案子全是我做的。”
金九龄道:“不错,只要你肯写这么样一张口供,我绝不会亏待你,否则……”
公孙大娘道:“否则怎么样?”
金九龄冷冷道:“这附近的蛇多得很,我随时都可以抓上百条回来的。”
公孙大娘瞳孔紧缩,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冷道:“你知道我最怕蛇,当然是因为我的姐妹中有一个是你的同谋,你才是真正的绣花大盗。你想让我背这个黑锅,她也正好将我的地位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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