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乱炖

作者:白凡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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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也真】1 没见过的情况


      “你第一次见那东西是什么时候?”

      我给茶杯里蓄了半杯开水,一边回忆那件事一边喝茶。

      来的时候有点急,吸入了不少凉气,现在骤然下肚一杯滚茶,胃里难免有些难受。

      我搓了搓茶杯边缘,感受滑润的瓷传导出滚烫的温度,我看着叶困道:“是上周三。”

      他有些惊讶,“上周三?上周三发生的你现在才来告诉我?”

      “我想立刻去找你的,但是我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脚,我直到现在都没解决完的。”

      叶困黑沉沉的眼睛凝了我半晌,似乎是在怀疑我这番话的真实性。

      我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试图用一些小动作打破此时的尴尬。虽然我明白这种尴尬是无可避免的,因为它来自对话双方的互不信任,这种双向的质疑,会导致原本可以简单处理的一件事情被过度复杂化,而这正是我想极力避免的。

      我被他打量的有些不自在,于是我干脆开口问他,“你想先知道哪件事,你放心,我会告诉你实话。”

      “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是不是实话呢,你自己说的,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清楚。”叶困低头摸口袋,摸出了一根烟,却没找到打火机。

      “因为我即将告诉你的事,对我造成的危害是很恐怖的。你要信任我…”我看他摸了左边口袋又摸右边,最后两边都没有。

      “…只有你信了,你才会真心实意的帮我,不是吗?”叶困脱了白大褂,最终在里层的衬衣口袋里找到了打火机。

      “我一直都是信你的,你先说吧,你说完我再考虑要不要帮你。”

      “你也得为我着想不是?我凭什么损害我自己的利益去帮你。”他皱着眉头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我被烟给呛了一下,清清嗓子,我开始回忆上周三那件事的一切细枝末节。

      “当我听到你说‘那东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至少有经验。”

      叶困打断我:“少废话,直接说怎么发生的。”

      我瞪了他一眼:“上周三我在学校,是上午十点左右的样子,那时正在上数学课……”

      已经连上了两节数学课,所有人都有点闷闷的,懒洋洋的,课堂气氛也不似往常活跃。我昏昏欲睡,不由自主就有点走神,于是我看向窗外,发现天气不知什么时候阴了下来,乌云密布,即将下大暴雨的样子。

      此时我听到很远处,似乎是很遥远的地方,有一声钟声。声音很微弱,非常不起眼,很容易被忽视,如果不是我走神的太严重,不可能会听到的。我当时也没有在意。

      我一心想的是,完了,我没带伞。然后我从桌子里掏出手机,想给陆克渊发消息,问他带伞了没。我刚点亮屏幕,抬头正要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看看老师有没有看我,然后,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一抬头,突然发现怎么多了这么多人!教室也变大了许多,我再一看,这下看明白了,几乎是瞬间,我的冷汗就从头皮的毛孔里窜了出来,触电的感觉一路从头皮麻到脚底。

      人没有多,空间也没有变大。只是我在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我自己。那个“我”也用着同样疑惑的目光的看着我,用着一样的动作。

      确切的说,我不止看到了第二个我,我还看到了所有的东西是双份的,人、物,都在以黑板为对称轴的对面有了复制。你明白吗?我几乎是以为我们班装了一面镜子,可以说就是一面镜子,黑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我逼迫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强作镇定,看了一下手机,这一看不要紧,一看我脑袋上冷汗就流下来了,我竟然发现我手机的时间变成了2011年5月29日。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根据我以往经历的来看,这种时间应该不是随便就出来的,多少与我当时的境况有所关联,对于我处理这种情况也许会有所帮助,绝对算得上是关键信息。

      我站了起来,向“镜子”走去,在走向讲台的过程中,我发现同学们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他们看不到我的活动,仿若我是空气般的存在,而我却可以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是他们此时在我看来无疑是处处透着诡异的,他们看起来木讷,呆滞,毫无生机,我尽力说服自己同学们也许只是没认真听课,我走上讲台。

      数学老师与“镜”中的她指尖对着指尖,动作完美的对称而贴合,我竟看出了一丝奇异的美感。

      我看着镜中的我,发现她嘴唇抖的厉害,我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与镜子里的崔也真碰了碰手指,却发现“镜子”的质地并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样,它仍旧是黑板的触感,敲一敲,是黑板的声音,我不信邪,用指甲用力一刮,刺耳的声音让我确定,这确实是黑板。

      是什么让一个普通的黑板变成了这幅鬼样子,我已经逐渐走出了一开始的惊恐万分的状态,我试图运转自己的思维,试着分析我当下面临的局面。

      首先我需要明确哪些是可以确定的,哪些是我不能确定的,我需要在这两者间做一个选择,如果想打破这个局面,势必要有一些冒险的行为,而我需要分析找出风险性最低、我最有把握的一种方法。

      于是我回到座位拿出笔和本子,在上面写下了如下几点:

      确:1.黑板是实物

      (未知原因)造成黑板出现镜像

      2.我(以及我接触的物)不被人注意 →我的存在与这里空间不符

      不确:1.镜像空间是否存在

      2.镜像空间是否可打破

      3.我怎么进入的

      还有其他一些零散细碎的地方,我没有写出来,只匆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只写出了当前我最重视的几点。

      我把那页纸从本子上撕下来,想了一遍,觉得从哪一个角度都有点无从下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进入这种状态的,我找不到原因,我无法对症下药,如果说以往都是有一个比较明显的原因,比如说我手贱触发了斗里某个阴险的机关,导致我整个人仰马翻陷入了绝境,那我至少可以从周遭的机制入手,就算死,也算死的明明白白。再不济,遇见了缺德的邪门玩意儿,中了邪我也认了,我甚至可以是稍稍安心的,因为我知道这是故意害我的,管你是人是鬼,等我找到你就有你好看了,有这样一个目的在,人始终是知道劲往哪里使的,甚至还可以化愤怒为力量,我可以是饿死的,在斗里触发机关被夹成肉饼,可以是失足跌死的,总之我不是被害我的东西弄死的,我不是在弄死对方,就是在弄死对方的路上。

      我拿着纸,环视四周,稍稍平复的恐惧感再次像溃堤的洪水一样将我淹没,我再一次陷入极度的不安和不知所措中,我开始感觉到手脚发麻,我逼迫自己冷静,却发现这根本无法做到。

      突然我意识到我好像遗漏了什么,我心里涌上一点久违的狂喜,我努力克制自己的颤抖,然而越克制,抖的越厉害。

      我已经很久没出现这么激烈的心理活动了,按我往常的经验来说,我不应该出现这么门外汉的表现,我怎么说也算半个地下工作的老手了。但是转念一想,我单独行动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我独立处理不可控局面的经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不由的想起陆克渊以前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说:“没有兔爷在,你大概连自己死时是什么形状都不知道。

      我当时还骂他,死人怎么会他妈的知道自己死成了什么形状。现在看来,他说的竟然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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