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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橘捉贼
又一日,正卯时。
天微亮,燕都天和街上的许多生意人就都走动起来,支起了铺子,偶尔能见几缕向上慢慢伸展的炊烟。
与街上活络起来的气氛格格不入的是那儿。
街道中央,正静静立有一个玄衣女子,身形颀长,头发似男儿高高扎起。但细看她,微微敛着眉,抿着唇,一双冰冷的眸子正快速扫过四周。
她疾速向前迈了几步,目光在掠过一个窄巷口时暗了暗,不做多想她随即就飞快地冲向窄巷口,只是握着柄剑的右手紧了紧。
进去才方知,巷窄且曲折,弯弯绕绕得很,玄衣女子的速度便有些缓下,看样子是有些吃力。
转来转去半天,玄衣女子仍未见她要寻的人,反而时间正匆匆疾走着。
发觉于此,玄衣女子更甚不悦。眸子逐渐沾上浓浓的寒气,连双脚踩在石板路的力度都不自觉加重。
她加紧步子飞走,目光极速瞟过左侧满布青苔的一堵石墙。目之所及,可见那墙体偏下有些裂缝,绿油油的青苔从中冒出。
再扭头看看右边,一样一样;再看看前面,还是一样一样。
总之,除了墙就是墙,除了青苔就是青苔。
玄衣女子只觉十分不爽,不由得沉声骂:“这可恶的小!贼!”
话罢,突然一阵风从后袭来。
紧接着,“铛”的一声。
“谁!”玄衣女子冷呵。
她反应极快,此刻早已侧身并抽出了剑,“噌”的就是一波剑光闪动,剑尖直直抵着来人。
玄衣女子顺剑看去,看清了来人。她微微皱眉,目光带着疑惑。
疑惑什么?因为,这人主要还是她熟人。
可是为什么暗暗偷袭她?
玄衣女子想了想,想不出什么,她还是淡淡道了句:“傅桥。”
叫傅桥的,眼前这个男子。他跟玄衣女子倒像,都是黑衣服黑裤子黑鞋子,冷脸冷目冷语。
他看着玄衣女子,不做声也不动。
玄衣女子思前想后,她就这样拿剑架熟人脖子,未免有点不合适。想此,她就立马收了剑,准备也站着不动看着傅桥,看他后面那位什么时候出来。
后面那位呢?
哈,那位肯定是说傅桥的主儿。毕竟她的熟人,她自是知道傅桥是贴身守卫,寸步不离那位,出现在这里肯定还守着那位。
这不,出现了。
一个紫衣冠玉的身影。
可再转头,看看玄衣女子和傅桥之间又隐隐起了摩擦。原是因为,这头玄衣女子一收剑,那头傅桥就抽剑架她的脖子了。
玄衣女子仍旧淡定,她见傅桥做出乎意外的众多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但她还是没忍住微微挑了挑眉,略略表示不爽。
“啪/啪/啪”一阵掌声突兀响起。
随即又是一道赞叹。
“蒋蒋将军果真好本领,难怪稳坐我燕都护城大将军的位子,燕岐之幸啊。”紫衣男子缓缓上前,目光打在蒋橘身上。
蒋橘还是一脸淡定。
她恭敬道:“太子殿下。”
“嗯。”
燕岐太子,谢容。
然后蒋橘顿了顿,待尽量收起不爽的情绪后,她继续道:“劳烦太子殿下莫要捉弄臣。”
“傅桥。”谢容看了眼傅桥,轻声道。
闻言,傅桥则收剑,微微退步,静静立在谢容身侧,不过他全程依旧一脸冷漠。
“傅桥只是想与将军切磋切磋。”谢容解释了一句。
傅桥也应语,淡淡说:“将军太大意。”
我?蒋橘抽了抽嘴角。
然后,蒋橘就看他们不再动作了。
她于是又说: “太子殿下,臣有疑。”
“嗯。”谢容应道。
“臣……臣”蒋橘有点缺词,她闷声问:“臣的荷包……殿下可见着?”
“不清楚。”谢容倒是一脸诚恳。
真的吗?蒋橘不信。
燕岐太子不待在皇宫里,她一捉贼就碰到了?最重要的是,偏偏这贼偷的还是她刚刚从皇宫那儿取来的机密物什?
而且这贼身手敏捷,她居然揪了半天都揪不到半点影子!
况且荷包里她也没多少银两,偷什么?
蒋橘眯了眯眼,对眼前莫名出现的谢容充满疑惑。
疑惑归疑惑,但她还是不敢公然质疑太子,于是她低头双手作揖:“既然如此,不瞒太子殿下,臣遇了贼。若无事,臣还要追击小贼,臣先行告退。”
“好啊将军,改日再聚。”
“谢太子殿下。”
说完,蒋橘不再逗留,掉头就走。
见她急急离去,谢容叹了口气,颇遗憾道:“可惜这么好的人才。”
说着,他便抬了抬手,一道瘦小的身影从暗处缓缓出现,那是一个穿着破烂的男童。只见他弯身双手将一只瘪瘪的小小荷包轻轻放在谢容的手上,然后退在一边。
谢容捏了捏那只荷包,接着就打开,谁知,谢容眸光一冷,荷包里面居然藏着虫,小小一只黑虫,一口就猛地咬在谢容的指尖上,微微渗血。
谢容轻笑一声,随即用两只指碾碎了那只虫,而后他又仿佛心情很好,按着虫,手指还搓了搓,眼底闪着亮光。
接着,谢容随意弹了弹手指,然后将荷包里的一张小纸缓缓展开,大概看了一遍,他轻声道:“真没想到。”
一旁站立许久不动傅桥,看向谢容,眸色微深,似在思索,接着他突然开口:“您的手。”
“无妨,小伤而已。先回宫。这荷包处理一下。”
说着,谢容向傅桥丢了荷包,然后转身离去。
谢容离去后,傅桥挪步,却突然停住敛眉,目光死盯着谢容离去的反方向,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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