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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二章
狼狈的捂住被子弹穿透的腹部,想要阻止不断流出的粘腻鲜血,可惜,衣襟早已如预料般的被血液染成暗红色。
看着那刺目而耀眼的颜色,我无声的感叹到,原来我的血还是红色的啊,我都一直以为他是黑色的呢。像我这样的人,看来偶尔还是能够得到上帝他老人家的垂青的,语气中带着浓浓说不出的讽刺。
思绪不意外的回到了5年前那个血腥的夏天。呵呵,可真是一报还一报,当年亲手结束了上任家主的生命,如今我也是落入同样的结局。
看着眼前拿着□□17岁少年,我在心中感叹,秋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呢,没有了5年前的天真和稚嫩,出落成一个英俊挺拔的少年了,已经可以独自的撑起一片天。语气中有着丝丝欣慰。
想到这,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目光也变得更加柔和。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敢走神】略带着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可惜还是不够成熟,这么容易就会发怒,我在心中暗暗的补充到。
【寻修,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秋的语气中有着一丝决绝的意味。
我没有说话,连一丝表情都没有改变。唇边仍是一成不变的浅笑。
【寻修,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秋好似被我无动于衷的态度所激怒,语气显得更加的暴躁。
【就是你那张永远都没有改变的笑脸,永远表现的你那么淡定而从容。就好像俯视着芸芸众生一样,好像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的那种自高自大让我看了就无比的厌恶】
我眉头微皱,笑容有一丝僵硬,语气带着苦涩说到【秋,那是对别人】
【呵呵,是啊】秋好像有些怒极反笑【我不就是你的宠物嘛,你对我根本连应付都懒得做,是吧】
【秋!】我有些不悦的打断秋的话,我不喜欢他对于自己的定位【你是我的弟弟】态度坚决。
对于我来说,笑容的确就是我在人前的一张面具。可是只有对着秋,我的笑容中才会有着一丝温度,笑意才会直达眼底。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秋有那么一霎那的失神,然后眼中的疯狂却更甚。【寻修,你根本就没有感情。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对于你来说,我是弟弟?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你干涉我的交友,你监控我的生活。即使我已经远离了家族,不接触任何家族事务,对于你的家主之位没有威胁。你仍然想要像宠物一样将我圈养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你仍然不肯放过我!】
的确,秋的生活在我的监控当中,因为家族的那些老家伙并不愿意放过秋。他是一个很好的筹码,他们知道,秋是我的软肋。
【秋,我不想解释什么,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弟弟】语气中有着对于秋少有的强势。我的秋不应该担心任何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只需要肆意的生活而已。
【不,想,解,释】秋一字一顿的重复着我的话,有些咬牙切齿。
【是啊,我对于你算什么呢?你连借口都懒得找】秋有些释然的说到,带着一丝绝望的笑容。
【秋】我有些担心,从来没有看见过秋有如此表情。
秋缓缓向我走来,没有丝毫戒备,即使手中拿着武器,可是我知道,现在杀掉秋,轻而易举。
秋缓缓的跪坐在我的身边,和我视线相平。拿抢抵在我的心脏,双手颤抖不已。
因为长时间没有止血,失血过多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体力,人斜靠在墙边,勉强不使自己倒下。我伸出沾着鲜血的手,抚上了秋的脸狭。
我没有责怪秋,我知道,他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的错。
是我,不会表达我对秋的感情。
是我,没有给秋足够的安全感。
是我,没有足够的能力给秋想要的生活。
当年,秋看到的第一次血腥就是我所带来的,誓言要保护秋的我,竟然亲自将黑暗带到秋的眼前,让他亲眼见证了亲生父亲的死亡。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责备如今的秋呢?
是我让秋对于我的恐惧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是我逼迫那个不安和仍在年少的秋走到了这一步。既然秋想要的是我的生命,那么我又怎会吝啬这一副皮囊呢。只要是秋想要的。
我用另一只手覆盖上秋拿枪的手,秋没有反抗,任由我的动作。另一只手同样勉强抬起,环住了秋的脖颈,将他拥入怀中,就如5年前一样。感受着秋温热的体温。
我扣动扳机,枪声响起,我用仅剩的一丝力气在秋的耳边虚弱的轻声请求到【秋,能不能...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哥哥】那个自5年前就再也没有听到过的称呼。我语气有些不稳,带着丝丝的期待。
【哥!】秋的声音歇斯底里。然后我只是感觉到不断的晃动。
再然后,周围的一切安静了下来,耳边是秋带着哭腔的声音【哥,你真是一个恶魔】。和5年前那个强势的男人一样的形容。呵呵,果然,还是这个称呼最适合我。
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身在家族,本身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亲情,是我太过天真了。不管原因为何,秋的背叛早就应该是在预料之中的,可是心仍然有着抑制不住的疼痛。不是人们都说我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吗,为什么心脏还是会绞痛?
对于我来说,既然秋作出了他自己的选择,那么那个清澈透明的秋在我的心中就已经死去了。不,应该说,早在5年前,我守护的那个孩子就已经消失了。如今的秋,只是我对于过去的祭奠和怀念。
呵呵。家族~果然是一个能够磨砺人性的地方。没有人可以避免。要么被同化,要么就是毁灭。
既然我需要守护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么我的游戏也同样结束了,我安心的任由我失去意识,被黑暗所吞噬,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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