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了机车轮胎之后[综英美]

　　杰西卡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况...或者说，给她十个胆子她都没法想象到。

　　比如，自己现在居然会坐在韦恩大楼楼顶的滴水兽上、身侧就坐着近些日子来鼎鼎大名的恶棍红头罩。
　　然后，在那边啃汉堡。

　　──在她半个小时前刚刚被对方抓到正在偷他的机车轮胎。

　　小女孩咬下一口蘑菇牛肉汉堡，与黑胡椒融合的恰到好处的酱汁在嘴里迸发，生菜清脆的被上下咬合的牙齿给截断，顺着咀嚼的动作划进自己的喉咙里。
　　她吃的很快，但看上去并不粗鲁，虽然并不像韦恩家族里的孩子们一样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但看的出来她很努力地在维持自己的仪态。

　　杰森·陶德──aka.红头罩──沉默的坐在滴水兽边上的石墙顶，微微的扫过看上去过于瘦小、看上去大概只有八、九岁的正常儿童体型那么大的小女孩，很难想像这是个胆子大到敢去偷──恶名昭彰的──红头罩那众人皆知的机车轮胎的孩子。

　　他当年可比这小姑娘谨慎多了，最起码蝙蝠侠不杀人，而红头罩就是靠着杀了几个毒.虫，并且胆子大到敢对黑面具下手而闻名哥谭的。

　　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杰西卡当然是不知道的，女孩一边啃着手中的汉堡，眼神飘飘忽忽的飘向了距离自己脚下并不远的阴影，还有坐在身侧的红头罩身上。
　　对方给自己买了套M记的套餐，自己却很谨慎的连头罩都不打算摘下来，女孩安静的咀嚼着食物，精致的眉眼透出了一丝丝的茫然与无措。

　　“...你知道现在很晚了吧，夜晚的哥谭可不怎么平静。”在杰西卡飞快的将手中的汉堡吞吃入腹之后，红头罩的声音才穿透过他的面罩，听上去有点闷闷的:“尤其是对你这种胆子过大的小女孩。”

　　“我需要钱。”杰西卡坐在大厦边缘，两只小脚一晃一晃的，看上去颇为闲适，一点都没有偷东西被抓包的惊恐与畏惧:“但我不想当鸡。”

　　哥谭大街上多的是比杰西卡讲话更难听的女孩子，因此她只是稍稍的向后仰了仰脑袋，明明已经十二岁的小女孩身形瘦弱，看上去发育不良的样子:“我以为西区老大最近应该很忙...毕竟被抢了一大块肥肉的黑面具可没那么好惹。”

　　“哼，黑面具。”光是从简短的词语就能听出红头罩对于曾经也占据一部份西区的哥谭大佬之一十分不屑，不过杰西卡倒是并不意外。

　　红头罩声名鹊起的这段时间，哥谭的地下人人自危，不但要防备蝙蝠侠那一家子的袭击，还要被红头罩摸进基地，如果不听他的规矩，就得吃他的枪.子。

　　这他妈谁顶得住？

　　因此，哥谭最近几个月的浑水算是被红头罩一手给搅乱了，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之下，像杰西卡这样有点身手的小孩子反而能混水摸鱼，才让她能够攒到足够的钱支付父母死亡后处理的金钱。

　　虽然，时间还是不够。
　　就算她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光了，还是没能赶在下葬前给自己的妈妈买一块好的墓地。

　　“小鬼，你的名字。”红头罩──杰森·陶德──在自己的面罩下挑了挑眉。
　　杰西卡沉默了两秒之后，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开口了:“杰西卡·特纳。”

　　从小就在喝醉酒之后家暴的父亲，还有被那所谓的【真爱】给糊了眼的母亲身边长大，生活环境局限在哥谭这个罪恶之都的贫民窟里，杰西卡审时度势的能力比谁都强。
　　就算她此刻瞒着自己的名字不开口，红头罩要查到自己的身份也不过是几小时...甚至几分钟的事情。

　　杰森倒是不怎么在意这小姑娘有没有说实话，他也不是因为好奇这小女孩的身份才抓住她的，毕竟追根究底，难道不是这女孩胆大包天，连红头罩的轮胎都敢偷吗？

　　“我就不问你爸爸妈妈在哪了。”红头罩的声音听上去倒是没有杰西卡想像的那样沉稳，还带着点少年意气:“吃完了没？”

　　“干嘛？”杰西卡抖了抖手中的纸袋，里面的包装纸相互摩擦发出了悉悉簌簌的声音。

　　“我得给你找个住的地方，明天送你去──”接下来的话红头罩都没来得及说完，他抓过杰西卡，带着小姑娘的身体就地一滚，金属的子弹击中了他们先前蹲坐着的石像鬼，狠狠弹开的子弹倍险而又险的避开了。

　　“...黑面具是真的恨你，对吗？”

　　“该死！”红头罩恨恨的骂了一声，反英雄从自己的枪袋中掏出了自己的双.枪，冲着跟自己一起躲在掩体后的杰西卡开口，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如果不想变成筛子，就躲在后面不要动。”

　　哥谭地下长大的孩子，从来不是那种会听话的乖孩子。
　　杰西卡也是如此。

　　她挑了挑眉，女孩蹲坐在掩体后，伸手摸了下自己在躲避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子弹时，在粗糙的地面上蹭破的一大片皮肤，鲜红色的擦伤看上去分外触目惊心。
　　因此，她趁着杰森探出头试图反击的时候，伸手按住了身边的掩体在光照下所投印出来的影子，那双蓝色的双眼像是望见了遥远的天际，空洞无神的盯着眼前的空气。

　　半秒钟过后，密密麻麻的枪声嘎然而止，而此时的杰森刚刚准备踹开顶楼的门，先将身后这个拖累自己的小麻烦给塞进韦恩大厦里。

　　小女孩抱着自己的膝盖，身上破旧但是洗的干干净净的衣物在哥谭的夜风中显得实在有些单薄，因此她忍不住打了个喷涕:“我可以回家了吗？”

　　杰森闻言顿了顿，转过身在自己的面罩之下眯起眼睛，拉长了语调开口询问:“你干的？”

　　“该死，说你胆子大都是侮辱你！”

　　就在枪战突兀的结束后不到十分钟，三个黑影快速的落到了方才的楼顶。

　　蝙蝠侠跟夜翼、罗宾落到韦恩大厦对面的那栋高楼上时，正好看见被摆放良好的尸体，一旁的地面上还用喷漆绘了一个小小的红头罩，是杰森独有的标志，某些需要替他帮派立威的时候都会有这个小小的标志出现。

　　“小翅膀今天下手怎么这么重，他最近不是刚抢到了黑面具的西区地盘，心情正好吗？”迪克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是专门说给身侧的蝙蝠侠听的。

　　而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微微垂下了自己的眉眼，他蹲下之后伸手从尸体上的弹孔处捻了一下，虽然他们三人来的很快，但血渍已经有点凝固了，暗红色的血液粘稠的凝结成块状。
　　“你仔细看看。”暗夜骑士站起身，目光十分敏锐地在不远处的墙角发现了弹壳:“红头罩只是补了一枪而已...在死人的身上补了枪。”

　　“你的意思是，小翅膀在替什么人掩饰？”迪克的眉微微的皱起，他犹豫了几秒之后才再次开口:“他应该知道只要我们看见验尸报告就会知道这件事了，何必多此一举？”

　　“他要骗某些人，但不是我们。”蝙蝠侠简洁的开口，世上最厉害的侦探将弹壳放回原位，很显然准备替自己离家出走的二儿子掩饰善后:“这几个杀手是黑面具花了大价钱从黑市请来的，死的快速又离奇，整个哥谭没几个人有这种能力，肯定有鬼。”

　　“所以他要从黑面具手上掩饰那个真正杀他们的人，但又要让我们知道。”夜翼下了布鲁斯推测的结论，他好奇的对着不远处正坐在墙角安安静静的罗宾开口:“你就不好奇吗？”
　　“不。”达米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对于自己养兄的好奇心不屑一顾:“我很忙。”

　　迪克耸耸肩，看向布鲁斯，湛蓝色的双眼中隐隐的含着几丝笑意:“看样子今天的夜巡就要交给你们俩了。”
　　“小心点，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布鲁斯点点头，站在原地目送着夜翼一个飞身跃下高楼，而罗宾则站起身，走到他的身侧:“我看过了，这个凶手一击毙命，甚至连让人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

　　“陶德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教过你什么，罗宾。”布鲁斯叹了口气，他的声音通过变声器传出去之后，低沉的不仔细听也听不明白:“首先，不要用真名称呼...其次，永远不要指通过表象去判断。”

　　另一侧的夜翼想必很赞同布鲁斯的话，方才在他脑子里浮现的凶手可能是美艳女杀手、可能是人造人兵器，却唯独没有想过现在这样的场面。

　　比如，从杰森家的沙发上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满脸困意，看上去绝对没有超过十二岁的小女孩。

　　草，杰森家里什么时候收留了一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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